「既然想見她,我勸你還是聽我的話比較好。」
林非鹿橫眉冷豎,墨嘉熠似乎經過一系列的瘋子舉動,現在威脅起她來也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我可以聽你的話,但是不代表我連一點兒選擇的權利也沒有。」
林非鹿冷聲反駁:「怎麼?難不成你因為我不想接觸你就把別墅也一起燒了嗎?」
墨嘉熠靜靜地看著林非鹿充滿敵意的眼神,他忽而輕笑了一聲:「那倒是不至於。」
「不過,我倒是可以把阿諾燒了。」
「……」
林非鹿心中一冷,她清楚墨嘉熠那看似玩笑實則透著兇狠的眼神並不是作假的。
他是真的……想要阿諾的命。
她沉默的最終將手放在了墨嘉熠的掌心,墨嘉熠似乎這才滿意了不少,牽著林非鹿朝著別墅外面走去,
兩個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一處看似是在別墅院子外面的地下室里,他對著四周的黑衣人使了個眼神。
後者便連忙上前將地下室的門打開,林非鹿只覺得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仿佛聞到了撲面而來的冷氣和血腥味。
即便這種味道很淡,可林非鹿自從懷孕之後就變得十分敏感。
以至於她一下子就聞出了味道。
「你到底把阿諾怎麼了?」
林非鹿反手攥緊了墨嘉熠的手,焦急地看向了他。
墨嘉熠腳步一頓,卻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你想知道的話,跟著我進來看不就清楚了嗎?」
林非鹿懷著忐忑的心一步步隨著墨嘉熠朝著地下室內走去。
裡面的光越來越少,直到後面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還是黑衣人上前將裡面的燈打開,昏黃的燈光下,林非鹿瞬間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只見在地下室最深處,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無力地蜷縮在地上,她渾身都綁著鎖鏈,頭髮都已經沾滿了血腥粘在皮膚上。
「嘔……」
林非鹿實在沒忍住,背過身去對著牆壁開始乾嘔。
墨嘉熠卻仿佛早就看慣了這種事一般,他緩步朝著地上不成人形的阿諾走了過去。
「看來昨晚過得還不錯?」
林非鹿深吸了一口氣,捂著嘴轉過身厲聲控訴:「你這是非法的!」
「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雖然阿諾之前差點兒要了自己的命,可她總歸是有法律來懲罰她的。
而且後面阿諾還幫了自己,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林非鹿也能夠看得出來,阿諾變成這副樣子歸根結底也是自己牽累了她。
墨嘉熠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轉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小刀,他跨步朝著阿諾走了過去,毫不留情地一把揪住了阿諾的頭髮,強迫阿諾抬起了頭。
「背叛主人的狗,留著有什麼用?」
狗?
林非鹿不可置否,在墨嘉熠的眼裡,難道她就不是一條人命嗎?
「你還打算做什麼?快放開她!」
她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墨嘉熠的胳膊,生怕他真的瘋起來一刀捅死了阿諾。
可墨嘉熠卻挑了挑眉,轉而將刀子放在了林非鹿的掌心。
「你之前不是差點兒被她殺了嗎?現在我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殺了她,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林非鹿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看著手中的刀子,目光逐漸落在墨嘉熠的脖子上。
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和墨嘉熠同歸於盡!
可是這不行。
這是違法的,她是一名律師,更不可能知法犯法。
往後總歸有機會報仇的,她一定要挺到那一天才行。
林非鹿捏著刀子一步步朝著阿諾走了過去,此時的阿諾虛弱地喘息著,她緩緩抬頭看著林非鹿,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也好。」
「這條命,還給你……也好。」
林非鹿一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墨嘉熠說的?
不過此時她已經沒了心思去想,她緊緊地捏著刀子,旋即一把朝著阿諾的小腿刺了過去。
墨嘉熠眸底閃過了一抹興奮,可下一秒他就愣在了原地。
只見林非鹿將綁住阿諾小腿的繩子直接割開,順勢將人身上所有的束縛都解開,轉而回頭冰冷地瞪向了墨嘉熠。
「你拿我當什麼?為了自己的自由以別人的性命為代價?」
林非鹿甚至一點兒也不在意阿諾身上的血腥,攙扶著她才沒讓阿諾倒在地上。
「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逃跑了,這一次放過阿諾吧。」
林非鹿凝重認真的眼神落在墨嘉熠的眼底,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林非鹿的認真。
他沉默了半晌,輕嗤一聲轉過身去。
「這是最後一次。」
說罷,墨嘉熠便朝著地下室外走了出去。
林非鹿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你怎麼樣?還好吧?」
林非鹿焦急地搖晃了兩下阿諾,後者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林非鹿擔憂的眼神有些恍然。
「……我可是要殺了你的人……你為什麼還要為我求情?」
林非鹿看著阿諾疑惑的眉眼,她嘴角扯了扯:「因為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瞧好吧,總有一天我得給你送牢里蹲著去。
但是你現在得給我活下去才行。
林非鹿一個人攙不住她,她便叫了那些黑衣人。
本來那些黑衣人還猶豫要不要聽她的話,但是想了想因為一個林非鹿做出放火燒山這種事,還是別再得罪她了。
他們便聽了林非鹿的話將阿諾扛到了阿諾平常的住處。
墨嘉熠似乎根本不管阿諾,林非鹿就只能讓女傭去找了不少藥來親自照顧阿諾。
她一個孕婦折騰來去還真是不容易。
林非鹿看著已經纏好了繃帶的阿諾,忍不住撫摸著肚子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小女傭通紅著眼睛看著阿諾:「我,我還以為主人真要讓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阿諾姐……」
阿諾則是神色複雜地看向了林非鹿:「對不起,到底還是沒讓你跑掉。」
林非鹿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兩條腿怎麼也跑不過帶著四個輪子的。」
也是她判斷失誤,一直沒有醫院外面的地圖。
早知道就應該順一輛車出來,可是這實在是太難了,說到底想逃出去就是比登天還難。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阿諾猶豫著看向了林非鹿。
打算?
林非鹿悵然地看向了窗外,難不成真要坐以待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