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救出的少女
話一出口，現場瞬間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琉璃知道，80多年一喊出來，多半是給這少女帶去了極其強烈的衝擊。
現場安靜了差不多半分鐘後，被困在裂縫投影中的少女，才不敢相信地問道：「是……真的嗎？」
「是的，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從你離開的那天起，他就在洞口等你，從來沒有放棄。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大部分頭髮都白了，就一直站在外邊，呆呆地望著洞內。」
說到這裡，琉璃發現她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瑞克，你這個傻子、笨蛋！」
她的情緒看起來有些崩潰，眼淚嘩啦啦流淌。
琉璃沒有打擾她，而是蹲在上邊，靜靜地望著。
兩分鐘後……
「伱想辦法把我拉出來吧，我的雙手已經被裂縫虛影吞沒了，是沒辦法借力的。」她昂起腦袋，嘗試望向琉璃的雙腿，可惜因為角度的問題，只能看見鞋子。
「只需要把你拽出來就行了嗎？」琉璃問道。
「是的，現在空間很穩定，而且我並沒有掉到時空裂縫中，只是被裂縫核心泄露的能量波動給影響了。」
「好吧，我試試。」
琉璃按照她的要求，小心地爬了下去。
雙腳往她腦袋側面的平地上輕輕一踩，接著蹲下了身體，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這樣拉可以嗎？」
「沒問題。」她說道。
稍微用了些力量，這傢伙的身體稍微出來了一點，但因為空間的關係，對方的腦袋甚至頂在了自己的腳踝處，這讓琉璃有點小尷尬：「那個……我的腳會不會有點臭？」
「啊？」對方一愣，表情頓時就古怪了起來，緊接著臉色微紅，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香的。」
「呃……沒事了。」
多半是沐浴露殘留的氣味，問題不大。
琉璃加大力氣，總算將眼前的女孩一點點地拽了出來。
在半身出來後，這傢伙的雙手已經徹底擺脫了裂縫，隨後自己借力往外一撐，下半身直接掙脫而出。
兩個人完全擁擠在狹小的空間內，連胸口都快擠壓在一起了，姿勢實在是不雅。也許是內心的男性思想在作祟，琉璃有些臉紅。
她不得不嘗試往上一爬，來到了上一處較為開闊的位置，這才鬆了口氣。
「你還好嗎？」
見到這傢伙在扭動脖子，琉璃再次詢問。
「非常好，謝謝。」
她的手摸了下鎧甲下方的口袋，從裡面取出了一枚透明的結晶。
琉璃一愣：「這個是……」
「思維結晶，好不容易得到的……」少女看著這玩意，微微嘆了口氣，抬頭道，「我們速度最好快點，這裡的時間和外界不太一樣。」
「嗯。」
琉璃正準備伸出手，把她拽上來，卻見對方輕巧地兩下，便來到了自己的旁邊。
「你比我想得要瘦弱多了，如果是個胖子的話，說不定就下不來了，一起卡在裡面。」
「是嗎？」琉璃不好意思地一笑。
其實就自己這身材，剛才救完對方已經很擁擠了。
不過也不知道自己腳會不會臭，之前踩在對方的頭旁邊……
「算了，一起出去吧。」
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琉璃回過神，開始帶著她往上走。
「路線你還記得？我下來得太久了，早就忘了。」
「安心安心，我還記得。」琉璃自信滿滿道。
然而嘛……安心才怪，其實她完全沒記住，全靠本體看著地圖，不然早迷路了。
「對了，我該稱呼你什麼呢？你的弟弟叫瑞克，那麼你呢？」
「艾露絲，你直接稱呼我名字就行了。」
「明白，艾露絲小姐，很開心能認識你，我叫琉璃。」
「琉璃？很不錯的名字。」
隨著兩人的攀爬，前面的道路漸漸寬闊，同時牆壁邊的照明晶石也漸漸多了起來。
「小心點，這些石頭是有輻射的。」艾露絲提醒道。
「輻射？」琉璃驚訝地回過頭。
這個世界也存在輻射這種東西嗎？
雖然好奇，但她也沒多問。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世界不像是純粹的遊戲，或許真的對應了某個現實吧，至少自己把它當真的是不會有損失的。
走了快30分鐘後，明亮的洞口漸漸出現在了眼前。
光芒有些刺眼，琉璃下意識擋住了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靠近了入口。
「姐姐！」
室外傳來了一聲帶著輕顫的話語。
同時跟隨著來到外側的艾露絲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與外界的老人對上了視線。
陌生。
這大概是第一眼的感覺。
眼前這個陌生的老者，卻用著記憶中的語氣，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語。
毫無疑問，這是他的弟弟。
時隔多年的物是人非之感，讓她感受到了現實的悲哀。更何況眼前的傢伙已經等了自己八十多年，如此漫長且孤獨的堅守，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煎熬過來。
一想到曾經那個處處都需要自己照顧的笨蛋，艾露絲快要窒息了。
恐怕為了等自己，這孩子受了許多的苦吧。
怔怔地望著他好一會，直到對方靠近，艾露絲才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對方：「對不起，瑞克，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沒事，姐姐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姐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比記憶中大了一些。」淚水從老人的眼中奪眶而出。
時隔八十多年，兩人再度相逢，就算是站在旁邊的琉璃，也能體會到其中的物是人非。
互相擁抱了一會後，艾露絲鬆開手，卻是咬牙切齒，一個憤怒的栗子敲了下去：「你這個笨蛋，誰讓你等那麼久的？八十多年啊，我在下面加起來才兩三年，已經完全受不了了，你為什麼能等這麼久？對你來說，我就這麼重要嗎？你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
說著說著，艾露絲又哭了起來。
話中有責怪，但更多是心疼。
「對不起。」
雖然是老年人了，但這時候的他看起來確實像是孩子一般。
事實上這會，琉璃總算感受到了老瑞克的智力問題，他的一些表現放在八九歲的孩子身上毫無違和感，說話有幾分幼稚。
這麼多年活下來，確實並不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