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媽媽想好了要去親自打聽打聽這位文舉子,這才從牆背後出來,嚇了那些小女使們一大跳。
最近康姨媽實在於盛家來的勤,祁媽媽也每次過來為自己主子做茶,所以,這些小女使們對她倒也認識。
只是每次祁媽媽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引得她們厭煩。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偏偏大娘子對她這個姐姐很是信任。
所以她們這些下人也不好在面上表現出來,只好每次這祁媽媽過來的時候也捧著她。
所以當昨日如蘭交代她們做事兒的時候,看著賞銀,很快就答應了。
「祁媽媽,您怎麼過來了?」
其中一位小女使看到人連忙招呼。
「我家大娘子讓我過來做茶,你們做的她吃不慣。」
祁媽媽也是拿喬,這話里的語氣高傲得緊。
「行,東西都在這兒了,那您自己來吧。」
祁媽媽邊做著茶,邊問身旁的小女使們,「你們剛才說的那位文舉子是誰啊?」
被問到的小女使,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什麼文舉子?我們剛才沒有說誰。」
祁媽媽翻了個白眼,:「我剛都聽到了,就別瞞著了。」
「能寫幾個文章,說幾句酸話,就被你們放在心裡。」
「你們這些小女使能看得上的人,能是什麼公子哥兒?還不是鄉下來的破落戶?」
「你胡說什麼?」
祁媽媽的話引起了多位女使們的不滿。
「文舉子才不是什麼破落戶,那文章可都是主君和二公子都誇讚過的,都說他今科必定高中,你知道什麼?」
「就是,文舉子相貌英俊,身姿風雅,平日裡最是溫和有禮,注意禮節之人,比那些風流無禮的公子哥兒好了不知多少。」
那些女使們嘰嘰喳喳,說的全都是誇讚的話,一時之間,祁媽媽倒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說完,這些女使們嫌棄祁媽媽不懂文舉子的才情,都憤怒的走了。
走到院子角落裡的女使們,互相對視一眼,忍不住笑笑,就祁媽媽那簡單的激將法,打量她們都看不出來呢,就這點子本事,還敢出來打探消息。
看來這次的賞銀穩了。
祁媽媽思索著剛才得到的消息,想著要自己親自去見見這位文舉子確認一下才行,看看是不是如這些小女使們說的。
祁媽媽端著做好的茶,出了院子,路上拉了個看著單純年紀小的小女使問到了這位文舉子如今正在前院與二公子看文章,想來不一會兒就過了。
祁媽媽站在前院的院子角落裡,不一會兒就看見了盛家二公子過來了,身邊還站著一位小郎君。
祁媽媽聽著二人的交談,確認此人就是她要找的文炎敬。
確實如那些小女使們所說,這盛家二郎很是欣賞這位文家哥兒,而這文家哥兒聽說話也並不是頑固之人,反而很是圓滑,但不讓人討厭。
祁媽媽心中點點頭。
直到這兩位同她面前完全經過,祁媽媽才收回了視線,回去給她家大娘子送茶。
康姨媽一直沉浸在王若弗說的王家要回京的消息里,滿心都是要搞事兒的心態,倒也沒注意到祁媽媽回來的時間有點晚。
康姨媽喝了茶,又和王若弗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王若弗也盼著人趕緊回去,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可演的了。
王若弗看見人走了,也鬆了口氣,看向身旁的劉媽媽,:「我沒露餡兒吧?」
劉媽媽笑笑,:「大娘子演的極好,一切都如五姑娘安排的,那祁媽媽都聽見了,還去前院親自偷見了文家哥兒。」
「那就好!」
王若弗這才氣坐在椅子上長舒一口。
劉媽媽趕緊端上已經溫好的酒,王若弗驚喜,:「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想吃這個?」
「我還能不知道大娘子的口味嘛。」
王若弗連忙喝了一口,感慨道,:「誒呀,舒服。」
「希望我那姐姐真的能看上文家哥兒才是,不然豈不是...」
「大娘子放寬心,五姑娘您還不相信嗎。」
王若弗點點頭,:「也是。如兒做事兒我是放心的。」
這邊馬車上,康姨媽看著一直吞吞吐吐的祁媽媽,:「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怎麼了?」
祁媽媽這才開口,:「大娘子,我怎麼總覺得這回與王家結親的事兒,不會順遂的。」
「之前,您拿捏您那位嫂嫂的時候,她哪兒敢反抗過啊,這次,直接上京來了?」
康姨媽哼了一聲,:「那是我王家要回京了,不然她怎麼能回來,等我母親回京,我看她還能不答應這門親事,否則看我怎麼收拾她。」
「大娘子,這佑哥兒雖然是您侄子,可是說實話,他木訥的緊,讀書也沒有什麼天份,這他日後哪兒有什麼好前程啊?」
「讓元姐兒嫁過去,這除了吃喝不愁以外,別的就是走下坡路啊!」
「大娘子,這嫁人可是女子最大的事兒了,我實在是為元姐兒擔心啊。」
康姨媽聽著祁媽媽的話,哪裡不知道她的擔憂,:「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的,那佑哥兒和我那哥哥一樣,老實窩囊,我也怕元姐兒瞧不上。」
「那你說我還能給她找個什麼婆家,我那個官人也不是個官身,就知道納妾,還花我的嫁妝錢,我除了把她嫁回王家,別的富貴、勳爵人家哪裡會要她?」
祁媽媽:「咱們可以找一個有前途的寒門舉子啊!」
康姨媽瞥了一眼祁媽媽,:「你今兒是怎麼回事兒?寒門?莫不是你今天見到什麼人了?」
祁媽媽這才把今日的事兒說了出來。
康姨媽聽了祁媽媽的描述,對這位文舉子也有了了解。
「你是說這位文舉子?這不行,他一個寒門,這我元姐兒要受多少苦?」
「大娘子,這哪個姑娘嫁進婆家不受苦啊,這錢財的苦好辦,大不了咱們以後多給補貼些,就怕這夫家不爭氣啊,那多大的家業都得給敗了。」
康姨媽一聽這話,:「這你說的倒是,最怕這官人不爭氣,那再大的家業也是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