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大膽的猜測
爆炸瞬間席捲了坑洞，強大的力量直接把寒冷驅散，也徹底炸碎了周圍堅固的牆壁。
這個坑洞是木偶的規則具現沒錯。
可即便是木偶這個級別的規則，也沒有辦法承受3個8級的力量疊加。
坑洞終於破碎。
許樂幾人的腳下頓時一空，似乎又要朝著下方墜落。
不過坑洞碎裂之後，那種規則的束縛感也隨之消失了，沒有了規則的束縛，飛行也就不再是問題。
許樂三人重新飄起，唯有最擅長飛行的飛羽，徑直朝著下方墜落。
滄溟見飛羽情況不對，直接應聲下墜，快速飛行追上了她，並將她拉了起來。
「飛羽？你怎麼回事？」
「額，我突然好難受，是古音多……它比我們研究的那種，強悍的多，它知道紅月的結構，它在侵蝕我……」
聽到飛羽的話，滄溟才意識到，眼下這片區域充斥著古音多靈能。
這種濃郁程度，已經不能用怪異巢穴來形容了，就算森林的迷霧之地，也沒有這麼離譜。
就是這短短的飛行過程，滄溟的衣服上已經形成了許多紫色小水珠。
而飛羽的翅膀上，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全部都是紫色的痕跡。
古音多靈能原本的形態，也就是純淨形態，是藍色的。
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許樂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保持著藍色的古音多純淨靈能狀態。
可眼下的古音多靈能，卻是紫色的。
它不再像藍色靈能那樣，雖然帶有腐蝕性，但卻很穩定平和，不主動吸收的話，藍色靈能也不會攻擊你。
而紫色靈能充滿了攻擊性，許樂，赤霄，滄溟三人，因為人類本身的特殊性和包容性。
並沒有受到這種靈能的攻擊。
可飛羽就不行了。
雖然她和滄溟之間，研究過很長一段時間有關於古音多靈能的問題，滄溟甚至嘗試過紅月與古音多融合。
但那種融合併不會改變飛羽紅月三神之一的本質。
在飛羽出現在這片區域後，立刻遭受到這種特殊靈能的聚集攻擊。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攻擊，而是這些紫色靈能獨特的同化特性。
他們覺得飛羽是異類，需要被同化！
「這裡是什麼回事？許樂，赤霄，來幫我。」滄溟大聲說道。
飛羽雖然是他的靈魂奴役，但卻對他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畢竟是8級戰力。
如果飛羽真的出事，那他們的戰鬥力將會極大削弱。
所以，就算有些不情願，滄溟還是需要許樂和赤霄的幫忙。
許樂赤霄兩人也沒想到飛羽的反應會這麼大。
簡直像是寵物應激一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赤霄這邊是沒什麼辦法的。
她只會搞破壞，治癒別人這種事情，她並不是很擅長，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許樂。
許樂微微蹙眉，將手掌按在了飛羽的翅膀上，刮擦下來一些紫色靈能液體。
這些「古音多」靈能確實有些特殊。
裡面具有紅月的氣息，卻又不完全是紅月。
它給許樂的感覺，倒是和之前在地下牢獄遇到的赤羽有些相似。
最終，許樂將手掌按在了飛羽額頭上。
隱秘的樹枝開始吸收那些靈能。
許樂當然不缺靈能，現在這做法，就當是好人好事了。
見飛羽情況逐漸穩定下來，滄溟這邊也鬆了口氣。
「多謝了，許樂先生，如果沒有你出手的話，這次的行動恐怕我這邊要被迫放棄了。」
「不用客氣，滄溟先生，在擊敗木偶之前，我們都會是堅實的同盟。」
許樂這話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
滄溟眯起眼，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現在是堅實的盟友，應該互相幫助。」
安撫好飛羽和滄溟，許樂開始思索眼下的情況。
更黑暗處有什麼？木偶是不是在裡面？
他們現在都沒有辦法知道。
在飛羽恢復狀態之前，他們恐怕都無力再繼續探索了。
畢竟飛羽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肉盾。
不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問一些之前心裡的疑惑。
平時的環境狀態，許樂的這些問題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可現在不同，現在他們是同盟了。
同盟是什麼？同盟=好兄弟。
至少在擊敗木偶之前，他們都是好兄弟，至少是表面兄弟。
滄溟這老小子，老歸老，陰歸陰，總不能在這些事情上騙兄弟吧？
「滄溟先生，伱們之前，有注意到赤羽的變化麼？」
「赤羽？他不是……被你們處理掉了麼。」滄溟有些驚訝，表情也變得有些遲疑起來。
畢竟上次赤羽的事情，是他們不地道。
卻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也讓許樂他們撿了漏，擊敗了森林。
許樂看到滄溟的表情，就明白了。
這老頭也不是算無遺策的。
地下監獄裡的畸變，他並不知情。
「在和我們戰鬥的過程中，赤羽產生了特殊畸變，他晉升到8級了，很強大。
我和赤霄也是耗盡底牌，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其擊敗的。
而且我們是雙雙突破，才有了那麼一絲機會。」
「……」滄溟愣了一下。
他不是不相信許樂說的話，而是許樂說的情況，實在太讓他錯愕了。
赤羽那個傢伙，居然突破到了8級。
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吧，不管怎麼說，赤羽都是滿月天使之一，他的力量確實很強大，但紅月體系的生物，終歸要受制於紅月本身……」
滄溟剛解釋到一半，許樂就打斷了他。
「容我打斷一下，我大概猜到了滄溟先生的意思。
紅月生物體系，受制於紅月本身，在4級之前，這些紅月生物還能夠自由晉升。
可到了4級之後，也就是高級水平階段，它們就需要紅月降下信仰的力量，功績，責任，又或者紅月本體的青睞。
哪怕是紅月三神也是這樣。
所以你覺得，赤羽這個滿月天使，並不具備獨立晉升的能力，對嗎？」
話都讓你說完了，我還說個啥？
滄溟點點頭：
「我就是這個意思，赤羽雖然很強，在7級之中堪稱最強的那一波，但他和8級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作為紅月生物，他也沒有晉升8級的條件。
紅月的本質，不允許三神之外的8級出現。」
「可如果……赤羽不是紅月生物了呢？」
「嗯？」驚訝的不止是滄溟，連狀態不好的飛羽，都一個猛子坐了起來。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這些紫色的靈能了麼？」許樂手中匯聚出一顆紫色的水珠。
靈能散溢，也給了飛羽很強烈的不適感。
水珠靈能兩種靈能融合匯聚的感覺，也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
「融合……」
「是的，古音多和紅月融合了，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們在互相吞噬，互相吸收對方的力量，從而獲得更為新的能力，規則。」
這一點，其實從母樹之界時期的果實獎勵開始，就已經有這個矛頭了。
「非常新穎的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
滄溟想了想，給予了肯定。
「能夠讓古音多和紅月徹底融合，並且在自己體內自由流轉的力量麼？」飛羽有些驚嘆。
她吸收過古音多靈能，但更多還是轉化。
因為本質是紅月，這點她也沒辦法改變。
其實許樂的狀況也差不多。
他確實可以吸收幾乎所有種類的能量，但吸收之後，都會被噬魂樹轉化成混沌，以前是古音多-黑暗。
其他靈能的能量會被保留，但性質會被清除掉。
和許樂所描述赤羽的狀態，還是有些不同的。
「是的，在掌握這種融合形態之後，赤羽就誕生了一些新的能力。
他能夠動用古音多黃泉的力量，然後融入自己的紅月眼球中，釋放出死亡之眼那種能力。
威力強大，難以防備。」
許樂的話，讓滄溟和飛羽陷入沉默。
赤羽的狀況太特殊了，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
而一直沒什麼出聲的赤霄，這個時候突然說道：
「許樂，你沒有感覺，這裡有點熟悉？」
很快，冠裝的紫色大樹出現在幾人視線中，雖然因為距離和隱藏在黑暗中的緣故，看的不怎麼真切。
但隨著他們的下落，樹的輪廓已經比較清晰了。
「母樹之界？怎麼感覺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你還記得，母樹之界其實不止一個這件事情麼？」赤霄突然問道。
「嗯。」許樂應聲，但他不知道赤霄是什麼意思。
「但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太像是我們之前待過的那個。」
「這個，還真不好說。」
「為什麼這麼說？」
「當時代進入了晚期，一切事物就會進入新的輪迴，這是古音多視界裡流傳的諺語。
母樹之界是類似古音多之子投影一般的存在，它源自於母樹本身，也是母樹意志的擴散。
但古音多一系列的變故你也是知道的。
釋放規則交於古音多之子，又經歷了古音多之子的背叛和反撲。
母樹之界這種收集信息，類似投影位面的存在，也逐漸崩塌了。
而這裡，給我的的感覺就像是古音多母樹的試驗場。
或許……」
赤霄搖搖頭，因為對母樹之界非常熟悉，所以她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想到了很多東西。
可真要讓她合情合理的表述出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許樂拍了拍赤霄的肩膀，勸慰道：
「好了，難得你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
「……」赤霄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確實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意思，或許這裡已經成為了母樹的實驗之地，又或許……母樹已經實際操作了一些東西。
在隱秘的角落，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赤羽那種存在，或許就是他們實驗的產品。」
許樂簡單分析推理了一下，整個事情的脈絡清楚許多。
不過他雖然梳理了一下赤霄的想法，可他自己心裡的疑惑更多了。
隱秘的角落，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這聽起來很簡單，但對於如今的古音多母樹來說，並不簡單了。
規則已經分給了古音多之子，母樹的力量已經被削弱到極致。
唯一的保留地，或許只有母樹之界，還有黃泉之地，以及最終的母樹本體核心。
只有這三個地方，還算是母樹的自留地。
本體核心肯定不會輕易嘗試的，隨意嘗試，很容易把自己給弄死了。
古音多和紅月的融合，沒那麼簡單。
然後便是黃泉之地，魂河所在的地方，也是古音多母樹攝取世界靈魂能量的地方。
那裡的環境許樂經常去，很純淨，至少目前很純淨。
靈魂本身就單薄，它們需要穩定的環境才行。
所以黃泉之地也不可能。
最後的母樹之界……確實足夠隱秘了，但每個母樹之界，都太過於偏向獨立，有崩塌的風險，並且吃下多彩果實的人，能夠到達這裡。
許樂總感覺，這裡也不像最核心的實驗場所。
「除了這三個地方，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進行融合實驗的呢？
赤羽那個傢伙，究竟是怎麼獲得黃泉力量的？
滄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過程？
還是說，等等……」
許樂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滄溟。
正在為飛羽架設防護結界的滄溟有些不明所以：
「許樂先生幹嘛要這樣看著我？是我有什麼問題麼？」
許樂深深的看了滄溟一眼。
從滄溟和飛羽之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真的不清楚赤羽的事情。
但更明顯的是，滄溟知道赤羽的存在。
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滄溟先生，赤羽是怎麼落入你的地下監獄的？」
「赤羽……他觸犯了紅月的準則，據說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就被紅月之主丟過來，成為我的實驗材料。
死活不論的材料。」
許樂的目光微微閃動，紅月丟過來的麼？
和他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這個想法，最終會導致出現一個很離譜的結論，那就是……
紅月和古音多，是有交涉的。
甚至是有合作的。
這，可能嗎？
「許樂，落地了，繼續探索麼？」赤霄打斷了許樂的思緒。
許樂也知道，不管融合的問題是不是真的，他的猜測是否準確，都改變不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狩獵木偶。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或許，木偶能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