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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哀家想讓阿妧去服侍皇上……

2024-08-22 13:23:30 作者: 簡小酌
  「皇上不見本宮?」鄭貴妃不敢置信的看著崔海青,險些失了一貫的高貴儀態。記住本站域名

  她今日穿了一套胭脂色織金雲錦的宮裝,頭上赤金南珠鳳釵格外奪目,顯然是精心妝扮過。鄭貴妃生得美艷,姿色為一眾宮妃之首,也是最得皇上寵愛的。

  崔海青知道皇上是有意為大公主立威,故此吩咐了不見貴妃。誰都知道崔選侍是鄭貴妃的人,且平日裡貴妃不喜大公主。

  「皇上政務繁忙,還請貴妃娘娘先回去。」崔海青語氣恭敬的道:「奴才會轉告,您已經來過了。」

  鄭貴妃滿面慍色的站在御書房前,到底自持身份,沒有做出高聲喊叫或硬闖的舉動。

  「回宮!」僵持了片刻,鄭貴妃轉身就走,髮釵上流蘇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只是這次因著動作過大,這聲響不夠悅耳,倒顯出幾分心煩意亂來。

  鄭貴妃上了轎攆後,臉色愈發陰沉。「春桃,立刻去給本宮查,今日皇上都去了何處,見了什麼人。」

  跟在她身邊的大宮女忙應了一聲。

  從潛邸到宮中,鄭貴妃一直恩寵不衰,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冷遇。

  春桃小跑著去了,等鄭貴妃回宮時,吳充媛和苗芳儀已經在景和宮候著了。

  「你們來做什麼?」鄭貴妃冷笑一聲道:「特來看本宮的笑話?」

  兩人愣了片刻。

  「妾身們聽說曹妹妹被皇后的人帶走,心中著實有些不安。」末了,苗芳儀硬著頭皮先開口道:「皇后素來嫉妒您得寵,怕是會借題發揮。」

  鄭貴妃余怒未消,但也並未再對二人發火。

  想來御書房的消息還不會這麼快傳出來,這兩人平日裡也算識趣。

  「定是寧昭容無寵多時,想借著大公主把事情鬧大。」吳充媛代替春月,親自扶著鄭貴妃。「聽說公主未傷分毫,只是傷了永壽宮的那個大宮女。」

  「大公主說到底只是個來路不明的孩子,若是個皇子,朝臣們都未必肯認。」苗芳儀也從旁邊勸道:「皇上最知道您的為人,永壽宮那個宮女略有些姿色又如何,您是不屑於做這些事的。」

  曹選侍是鄭貴妃的人,無論她做了什麼是否出於私心,都容易引著人往貴妃處想。

  鄭貴妃面色這才和緩了些。

  「娘娘,奴婢問清楚了。」春桃回來,鄭貴妃也沒避著兩人,讓她直說。「皇上從永壽宮回來後,親自抱著大公主回重華宮。之後是顧大人去了御書房……」

  皇上先前並未表達過大公主的疼愛,這次不肯見自己——

  「就讓皇后審。」鄭貴妃忽然不急了,在軟榻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神色更讓人不安。

  吳充媛和苗芳儀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皇上顯然是要替大公主立威,先是把這事交給皇后查,又不見本宮。」鄭貴妃自潛邸就服侍趙峋,對他的心思還是能猜到一二分的。「公主出身不重要,要緊的是皇上認可她。有人利用公主,就是觸怒皇上。」

  先前見皇上對大公主和寧昭容淡淡的,剛巧鄭貴妃才小產不久公主就進王府了,鄭貴妃見到她就想起自己流掉的孩子,自然對大公主喜歡不起來。

  皇上念及她失了孩子,對她更縱容些,左右貴妃也不會真的去動大公主。

  「若皇后敢藏奸,本宮自然是不依的。」鄭貴妃冷冷的道。

  皇上也未必信任皇后,證據都捏在顧錦程手上,皇后想做手腳也難。

  ***

  永壽宮。

  後宮這場風波雖是在暗潮湧動,在太后身邊服侍,阿妧的消息還是靈通的。

  雖說大公主希望她過去,可一來她也算牽涉其中,此時再去重華宮著實招眼。她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聽說馮太后也派人去探望,阿妧想著做個小禮物送給大公主。

  她去小花園裡折了些柳條,這次沒有再編花環,她編了個精巧的小花籃,裡面放了些新鮮采的花。

  阿妧提著花籃興沖沖的往回走,正準備帶給去重陽宮的宮人送去時,迎面走來了趙峋一行人。

  「皇上萬福。」阿妧手中的花籃無處可藏,慌忙之中只得提著它蹲身行禮。

  今日趙峋穿了件寶藍色的圓領常服,看似簡單清爽,實則繡著極繁複的暗紋。這顏色倒比玄色讓他更添了幾分清俊,人也顯得溫和了些。


  「平身。」趙峋看著她提著花籃的右手,上面還纏著一層薄薄的紗布。「手上的傷如何了?」

  阿妧正準備站到一旁目送趙峋離開,沒想到他竟問了自己的傷。

  「回皇上的話,奴婢的傷已經全好了。」阿妧愣了一下,才忙恭聲回話。

  趙峋多問一句已是關心的極限,可他看到阿妧手上的花籃,想起了那日她給大公主編的花環,大公主似乎很喜歡。

  「這花籃是要拿去做什麼?」趙峋斟酌著開口,到底沒好意思直接要。

  阿妧反應過來,忙道:「這是奴婢想送給大公主的,太后娘娘要派人去看望大公主,奴婢編好了順道也送過去。」

  既是她這麼說,趙峋便沒再客氣。

  「正巧朕也要去重華宮,朕替你帶過去。」

  阿妧沒有任何遲疑將花籃遞了上去,趙峋親自接了過來。

  離得近了,趙峋留意到阿妧雖是特意換了沒受傷的手將花籃遞給了自己,垂在身側的右手雖是保著紗布,裡面隱隱透出幾道血痂的痕跡。

  接過花籃時,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掌,如玉的手指蜻蜓點水一般碰過,留下一點冰涼。

  「多謝皇上。」阿妧再次蹲身謝恩行禮。

  趙峋微微頷首,帶著人離開了永壽宮。

  因方才摘了花折了柳枝編花籃,阿妧回房中洗了手才回到太后身邊服侍。

  皇上要走她的花籃就是發生在永壽宮中,馮太后已經知道了。等她去時,馮太后招手讓她上前。「讓哀家瞧瞧,手上的傷可好了些?」

  太后過問,縱然阿妧才包好傷口,也得立刻解開。

  素心過來幫忙,很快把紗布拆了下去。本是瑩白如玉的手,幾道長短不一的血痂格外顯眼。她手上想來是才塗了藥,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味。

  「太后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好多了。」阿妧觀察著太后的臉色,忙道:「太醫院的藥果然是極有效的。」

  傷疤癒合需要時間,太后仔細端詳了片刻,吩咐道:「素心,召王太醫來給阿妧瞧瞧手。」

  先前是阿妧自己去太醫院求的藥,縱然看她是太后身邊的人,定不會糊弄,可好藥也有限。眼看皇上對阿妧並無反感,尤其是這次大公主被牽連,皇上動了真怒甚至牽涉到向來得寵的貴妃。

  只要貴妃被冷上些時日,這就是阿妧的機會了。

  阿妧心中猛地跳了一下,面上佯做裝著鎮定。幸而這藥膏她確實有塗,只是沒往正經地方用。

  等王太醫來時,聽說是給大宮女看傷,還覺得有些驚訝。

  他拿起阿妧平日裡用的藥膏看了,確實是太醫院的好藥,按理說該有效果了才是。只是最初給阿妧看傷的人不是王太醫,他並不知道最初的傷口如何,便含糊的說了幾句恢復得不錯,又給阿妧拿了兩罐更好的藥膏。

  馮太后聽了回話,吩咐阿妧不用當值,這幾日在房中安心養著,務必要早日把手養好。

  阿妧忙垂眸應是。

  太后因她保護大公主有功,特意又賞了不少東西,素心幫阿妧一起捧著東西回去。

  「阿妧,端王要回來了。」等到了阿妧房中,素心低聲道:「若他回京,一定會知道你的事。」

  端王被派了差事,特意等到太后壽宴才出發離京。這些日子阿妧也算在後宮出了名,這消息必會走漏出去。

  一日不到皇上身邊,端王就還能下手。

  他真的對阿妧用強,難道太后和皇上還能為了一個宮女對端王如何?

  即便罰了端王的大不敬,阿妧還是要跟著端王走,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多謝姐姐告知,我會早做準備。」阿妧十分感激素月等人對自己的照拂,她在太后跟前的用途,大家都心知肚明。

  素心點點頭,她還要去太后面前當值,不好停留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阿妧無心去看太后的賞賜,在桌前緩緩坐下。

  她能有什麼準備?她的準備竟然就是要繼續引-誘皇上,起碼要到皇上身邊去……

  幸而,幸而太后也是這麼打算的。

  阿妧苦笑一聲,她竟跟要利用她的太后達成一致。

  ***

  既是太后吩咐阿妧仔細養手,阿妧沒敢懈怠,加上王太醫的藥,手上的血痂已經脫落,還有淡淡的痕跡。

  上次的事件幾乎已經查出結果,皇后沒敢隱瞞,把實情先告知了太后。

  原是陳御女跟曹選侍有仇,故意陷害曹選侍。雖說其中有待細查中個緣由,可曹選侍確實沒做這事。如此一來,怕是鄭貴妃要藉機再生風波了。

  馮太后讓她把這事壓一壓,讓她離開後,當機立斷的在皇上來請安時,提出了要將阿妧送給他的事。

  「哀家瞧著去年選秀,皇上身邊竟也沒個可心的人。」太后滿目慈愛之色,溫和的望著趙峋道:「阿妧這孩子,哀家瞧著是個穩重溫柔的,相貌又極出挑。」

  皇上與先帝不同,雖是後宮人不少,卻更講究制衡。除了鄭貴妃,也沒見誰受寵多些。

  趙峋知道太后一定會開口,而如今已是太后等待的極限。

  阿妧生得容貌嫵媚,身段婀娜,嗓音嬌軟,這樣的人也虧得太后費了心思。

  「哀家想讓阿妧去服侍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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