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殺前夕

2024-08-29 05:22:20 作者: Diazepam
  深夜

  一束白光刺破黑暗,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在路上緩慢行駛。

  壓抑又緊張的氛圍在街道上瀰漫著,讓人感到恐慌。

  關卡處,士兵抬手攔下車輛。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

  車窗搖下,一張冷峻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露出來。

  「叫劉胡爬過來見我。」

  男人冷冷的開口道。

  士兵聽到男人的話臉色驟變,

  「大膽!居然敢直呼總司令大人的名字!來人,拿下他!」

  還沒等其他士兵有所動作,一個臃腫的身軀就從裡面跑了出來。

  「唉唉唉!幹什麼呢你們!一個兩個的想造反啊!這可是我的貴客!」

  劉胡凶神惡煞的瞪了為首的士兵一眼,士兵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槍差點沒拿穩。

  劉胡轉身面朝那個男人,轉眼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

  「嘿嘿,顧四少,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男人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此時他的司機突然開口說道:「劉司令,我們家少爺今天可是來找你談合作的,你們第一軍區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

  劉胡額頭冷汗滴落,他知道這個顧四少在顧家雖然年紀最小,但是手段狠辣,最容不得沙子,剛剛他來的遲了些,就惹得這位爺不悅。

  「你踏馬的,看見顧四少來居然敢攔,老子怎麼吩咐的?老子要你們好好迎接貴客,你們就踏馬的這麼辦事的?!」

  劉胡踹了旁邊的士兵一腳,惡狠狠的罵著,又連踢好幾下,直到士兵躺在地上 動彈不得為止。

  踹完士兵,劉胡又滿臉堆笑的面朝男人說:「四少,請!」

  男人沒理會劉胡,敲了敲椅背,司機會意,立馬往前開去。

  「看來這第一軍區的司令也不怎麼樣嗎?就這?」司機嘟囔著。

  「陳郴,不該你說的話別說。」男人冷冷的開口道。

  「是,我明白了。」陳郴應道。

  此時,軍區大門外的陰影處,一個隱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正窺視著這一切。

  「確認任務目標,顧家四少爺,顧北。」

  「即刻採取行動,記住,別讓他發現你。」

  「是。」

  男人掛斷通訊,抬頭再次看向那輛車時,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一對金色的蛇瞳正透過車窗死死的盯住這個方向,男人感覺呼吸都停滯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角冒出。

  應該...沒被發現吧...他的異能可是隱匿,哪會被發現呢?

  男人這樣祈禱著。

  可天不遂人願,下一刻,一雙皮鞋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里。

  男人顫顫巍巍的抬起頭,那對蛇瞳在黑暗中顯得那麼明亮,但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死亡的前兆。

  顧北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的匕首,緩步向大門走去,身後的黑暗中,貌似有什麼液體正在慢慢擴散。


  「現在黃泉渡的殺手真是一個比一個沒用了啊...真沒意思。」

  「老大,都說了讓我解決了,你看你又殺人,這樣下去你的異能會更暴亂的。」陳郴喋喋不休的咕噥著。

  顧北嘴角上揚,拍了拍陳郴的頭說:「怕什麼,暴亂就暴亂,暴亂了就能有理由殺了那群狗雜碎了。」

  陳郴撇撇嘴,在心裡偷偷翻了個白眼,他家老大怎麼一副神經樣,快來個人治治他啊!

  劉胡見二人下車,弓著身子湊了上來。

  「嘿嘿,二位,我今天擺了宴席,不介意的話進去坐坐!」

  顧北的蛇瞳已經消失,他笑了笑說:「劉將軍既然誠摯的邀請了,我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請。」

  劉胡一聽喜笑顏開,立馬作出請的手勢,將二人引到宴會廳處。

  大門打開,輕緩悠揚的音樂聲傳入耳朵,大廳中衣著華貴的紳士小姐們正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其間有侍應生端著盤子來來往往,服務於這些貴人。

  大門一打開,所有的聲音都停滯了,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的三人身上。

  顧北走在最前方,陳郴緊跟身後,而劉胡則跟在最後。

  大廳中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前面那人誰啊?劉將軍居然讓他走在前面。」

  「嘖,你蠢啊!沒看見那人身邊的人嗎?顧家的頂級高手啊!能讓他貼身保護的還能是誰。」

  「嘶,顧家的少爺什麼時候跟劉將軍交好了?」

  「噓,別亂說話,小心腦袋搬家!」

  「哇塞,那人好帥啊~看起來也很有錢的樣子!」

  「就你這樣還是算了吧,顧家少爺哪看得上你這種女人!」

  「你!找死是不是!」

  大廳中所有人都對這主僕二人投來或好奇或恐懼或愛慕或貪婪的目光。

  顧北的嘴角往下壓了一點,這群人還真是聒噪。

  陳郴的臉色顯然也好不到哪去,劉胡感受到二人身上的低氣壓,連忙開口道

  「二位,大廳太嘈雜,不如移步二樓,二樓清淨!」

  顧北淡淡的點了點頭,劉胡便加快腳步趕緊領著這兩尊大佛上了二樓。

  等幾人消失在樓梯拐角,大廳中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無一不是在討論這位神秘的顧家少爺的。

  此時,黃泉渡總部。

  「靠!影蝠也死了!他的異能不是隱匿嗎?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啊!」一個妖嬈美艷的女人「砰」的一聲拍向了桌子,登時那桌子就碎成了無數碎塊。

  一個清瘦的男人站在女人的身邊,一言不發,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像面具焊死在臉上一樣,巍然不動。

  「唉...到底是哪個煞筆接了刺殺顧北的任務...居然繞過我直接同意了,嘖,麻煩死了...」女人頹廢的倒在身後的椅子上,抬頭望著那個男人。

  「虓,我該怎麼辦啊...」

  「別著急啊玥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個王牌。」男人的笑貌似加深了幾分。

  「不行!不能讓阿月去涉險!就他那脾氣,上去就是干,分分鐘被秒啊!」林玥激動的站了起來。


  「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蝕月的異能可是level6,這天底下有幾個能比他強的。」虓慢悠悠的分析道。

  「可是我們甚至不知道顧北的獸化形態和他的異能!連他的等級我們都一無所知,我們拿什麼殺他?!」林玥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嗆了回去。

  「我們用絕對的實力殺他。」虓的笑容不變,此時卻平添幾分冷漠。

  林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妥協了。

  「行吧...我這就聯繫蝕月。」

  此時,第一軍區宴會廳。

  「顧少,你看...我們這個合作...」

  劉胡的臉都快笑僵了,但顧北還是沒什麼明確的態度。

  「劉將軍急什麼,都是朋友,坐下慢慢談。」

  顧北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晃著高腳杯,好不自在。

  劉胡眼神暗了暗,還是坐回了沙發上,端起白酒杯一飲而盡。

  而在距離第一軍區一公里外的一戶人家的屋頂上,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正躺在那裡悠閒的曬月亮。

  他口中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叼著一根火腿腸嘎嘣嘎嘣的啃著。

  「滴!」

  少年胸口的口袋冒出藍光。

  「嘖,我才剛乾完一票,怎麼又有活兒了?當我永動機啊不用歇歇的,居然打擾我曬月亮啃火腿腸的好心情,讓我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真惹人煩呢!」

  少年碎碎念著,從口袋裡掏出通訊器接通。

  「歪?誰啊?你打擾我的美好時光了知不知道!」

  「蝕月!你小子又跑哪偷懶去了!」

  林玥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

  「嘶...」蝕月揉了揉自己的狼耳,這臭女人聲音怎麼那麼大,不知道他們雪狼的聽覺敏銳嗎?

  「你幹嘛!吃炮仗了啊!我耳朵都要聾了!」蝕月不滿的嘟囔著。

  「唉...先不說這個,你有任務。」林玥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虓就從背後撫上她的頭,為她輕輕的按壓起來。

  「啥?!你說啥?!我才殺了一個又來?你當我機器人啊?!」蝕月咬牙切齒的抗議道。

  「別叭叭有的沒的!給我滾去接任務!」林玥朝通訊器吼了一嗓子。

  蝕月的尾巴嚇得炸毛,耳朵也成了飛機耳。

  「行行行,你說你說...」

  「擺渡人蝕月,黃泉有邀,渡顧家四少爺顧北入黃泉,十日為期,黃泉以待。」

  蝕月一聽,立馬正襟危坐起來。

  「擺渡人明白,為黃泉而渡。」

  剛說完,蝕月又恢復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唉,林姐,你這尷尬又中二的台詞啥時候換換,整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果不其然,林玥暴躁的吼聲又從通訊器傳了出來

  「你個小兔崽子膽子大了是吧?!連咱們黃泉渡的規矩都忘了是吧?!你踏馬的做完這個任務回來你看我怎麼弄死你!」

  蝕月將通訊器拿遠了些,賤兮兮的笑著,朝通訊器喊了一聲:「拜拜了您嘞~」


  然後就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將通訊器扔進了一個湖中。

  蝕月伸了伸懶腰,耳朵愉悅的抖動了兩下,下一秒就化身成了一匹通體雪白,毛色光滑柔軟的白狼朝顧家疾馳而去。

  第一軍區大門處。

  顧北和陳郴慢悠悠的走向大門處停著的車那,而劉胡跟在他們身後,只是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難看和勉強。

  「劉將軍,合作愉快。」

  顧北向著劉胡露出一個微笑,劉胡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卻也只能陪笑著說:「呵呵,愉快愉快,合作愉快啊!」

  等二人離開,劉胡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周身瀰漫著陰狠的味道。

  他的副手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問:「將軍,怎麼樣了?」

  劉胡猛的踹向了鐵門,鐵門因為他的蹬踹一下子凹進去了一個大坑。

  「媽的,這個顧北,還真是個奸商!要不是顧家除了他手上還有多餘的貨,老子才踏馬不跟這種人做交易!」

  副手顫顫巍巍的等在一邊兒,不敢吱聲。

  「跟我過來!再叫幾個女人上二樓等我!」劉胡惡狠狠的吩咐道。

  「是!」副手不敢多言,立馬就去辦了。

  車內。

  顧北靠在車背上,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默不作聲。

  陳郴看自家老大這模樣,有點蠢蠢欲動。

  「老大,回顧家?」

  顧北「嗯」了一聲。

  陳郴清了清嗓子,忐忑的開口道:「老大,你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是個雛兒...」

  顧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問:「老頭又想給我塞人?」

  陳郴眼神飄忽,撓了撓頭說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關心老大你嘛!」

  顧北一副「你繼續裝」的模樣盯著陳郴。

  陳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老大你...」

  顧北冷哼一聲,說:「急著催我幹什麼,顧東顧南都沒結婚,就急著催我了。」

  陳郴應和道:「就是就是,也不知道顧家主急啥啊!」

  顧北沒接話,看著越來越濃的夜色,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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