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多了。
那些畫面自然都會在腦海中留下深刻的記憶。
被北辰瀾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想起自己曾經做過那些喪心病狂的行為。
這一刻。
每個人的心情都再度變得沉重起來。
「瀾哥,之所以還這麼叫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能夠打拼出這樣的藍圖,的確非常厲害,但我們這裡最該死、最可恨的人是你,你都不害怕了,我們怕什麼?」
鬼手冷冷地說道。
他的話,讓所有人又重新回到了理智中。
現在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北辰瀾。
北辰瀾一次次地對自己的兒子下狠手,就算是再怎麼念著骨肉親情的人,到現在也無法再容忍。
而且,他們看北辰夜雷厲風行的手段,也不像是會因為北辰瀾而心軟的人。
這下,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
北辰瀾只所以說這些,就是想要看著他們在即將面臨死亡的過程中露出痛苦。
這樣才能滿足他的內心。
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瘋狂和變態。
但是放在北辰瀾的身上,卻一點都不會奇怪。
畢竟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夠無情地下手對付的人,本來就跟常人的思維不太一樣。
北辰瀾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當看到這些人的表現都不再是難過以後,北辰瀾的眸底划過一抹失望。
北辰瀾冷哼了一聲,決定不再跟這些人交談。
他再度畫地為牢,將自己和這些人全部隔開來。
所有人都被安置在病房之中。
直到——
一群人忽然闖入,直接將北辰瀾帶走。
所有人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一會兒,又一幫人到來。
但這一幫人的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手銬,他們的胸前都有各自的工作牌。
這裡的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數不清的血案。
甚至每個人都沒有去細數過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現在這些人的到來,代表的是他們未來的日子裡,將都在那個鐵籠般的地方度過。
每個人都垂頭喪氣。
但北辰夜的做法,卻讓這些人都覺得奇怪。
北辰夜完全可以私下解決他們,而不用交給這些人。
這樣的話,才能更加一勞永逸。
按照北辰瀾狠厲的性子,北辰夜應該有過之而無不及才對。
可偏偏北辰夜居然把他們交給了這些人。
即使滿腦子的問號,但所有人還是認命地被帶走。
一直到出了醫院大門。
一輛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一直停在路邊。
當車窗緩緩被搖下,載著鬼手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
在勞斯萊斯里,坐著的是那個矜貴無比的少年,他淡淡地開口:「你們老大,我會給他找一個地方安置。」
北辰夜並沒有承諾會風光厚葬什麼的。
他只說會給首領找一個安置的地方。
可是,這樣已經足夠了。
鬼手看著北辰夜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感激。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老大在不久之前綁了一個女人,但是老大對她很好,很喜歡她,我希望你們可以找到她,讓她送送老大。」
鬼手也不敢相信,那麼冰冷無情的一個人,竟然會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
更不敢相信的是向來做事簡單粗暴的老大,竟然會憐惜那個女人,因為女人一句不願意,就不再強迫。
甚至這些日子一直將女人帶在身邊,只希望時時刻刻都能看到那個女人。
如果老大真的有什麼遺願的話。
鬼手覺得應該就是他希望那個女人可以送他一程。
「好,那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她就在青城南環路的維納斯酒店裡,她在沒有被綁來之前,叫程曉靜,綁來以後,我們給她換了一個身份,叫李莉。」
越是普通的名字,才越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程曉靜?!
北辰夜眉心微蹙了一下。
「我只拜託這一件事情,等她送了老大以後,她希望過以前的生活,我可以為她作證她的身份。」
鬼手又補充道。
這下,北辰夜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所說的那個女人,就是程曉靜無疑了。
當初的那具屍體,大概就是一個替死鬼而已。
「好。」北辰夜輕聲吐出一個字。
但是這個字,卻比任何冠冕堂皇的說辭都要更讓人放心。
警車呼嘯。
載著紅蠍子兵團的所有人離開了醫院。
北辰瀾所安排的人,也全部被俘虜。
今天的青城,大部分分局都被調動人手到總局幫忙。
青城總局一舉抓獲特大犯罪團伙的消息,相信明天就會登上各大報社的版面。
網絡上也會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北辰夜直接安排人去酒店裡面找程曉靜,自己則到警局和安若曦會和。
車不斷地向前駛著。
窗外的景色不斷快速地略過。
北辰夜看著景色離去的方向,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一切,都將結束了。
可心裡為什麼有些空空的。
……
青城總局。
安若曦看著這裡的人不斷地忙碌著。
他們忙著和上級聯繫,請求支援,同時又忙著和其他的組織交接資料,以方便確認那些是通緝人員。
北辰夜方面已經給他們提供了非常多的資料和線索。
但他們還是需要將這些資料和上級核實。
安若曦安靜地坐在辦公室內,看著這些人忙碌來忙碌去。
現在安若曦也還是有案子在身上。
但是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所以這些人也沒太多時間去管安若曦。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安若曦整個人就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少年正駛著輪椅朝自己緩緩而來。
這一刻。
安若曦的心中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味道。
明明他們分開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可這幾個小時過得太過於驚心動魄,以至於安若曦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好久。
直到少年的樣子在自己的面前不斷清晰。
安若曦又感覺到他的樣子變得模糊起來。
眨了眨眼,視線又再度變得清晰。
安若曦就這樣呆坐在椅子上,直到臉頰處一暖,少年的指腹輕輕地摩擦著安若曦的眼角。
「傻瓜,哭什麼?」
這句話,無比輕柔。
安若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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