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解藥

  這幾日，鬼見愁對顧芊百依百順，絲毫沒有懷疑過顧芊。

  眼看著時機已經成熟，蕭凌立刻放出了信號彈。山下的蕭旭和蕭言見到後，毫不猶豫地率領著眾人殺上山來。

  就在蕭旭和蕭言即將抵達虎頭寨的時候，鬼見愁心急如焚，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上竄下跳。也許是因為鬼見愁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將至，他立刻開始在寨子裡四處搜尋顧芊和蕭凌的身影。

  終於，鬼見愁在顧芊的屋子找到了她。鬼見愁默默地看著顧芊，一句話也沒說，然後將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塞進了顧芊的手中。

  「小妹，哥哥對不起你。那些朝廷的走狗們殺上來了，今天虎頭寨恐怕難以倖免。你先裝作普通村民，帶著那個小白臉往後山逃走吧。哥哥會盡力拖住他們，為你們爭取時間。」鬼見愁語氣沉重地說道。

  顧芊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轉身緩緩離開了房間。

  「宿主，就這樣走了？不管他了嗎？」糰子好奇地問道。

  「不必理會他。」顧芊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儘管內心的情緒十分複雜。

  然而，這又能如何呢？雖然鬼見愁這幾日待顧芊不薄，顧芊都看在眼裡。可這份好心原本不屬於自己啊。

  顧芊到了約定的地方和蕭凌匯合了，向蕭凌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去擒住鬼見愁了。

  蕭凌立馬會意，朝著鬼見愁的方向走去。

  沒過一會兒，虎頭寨覆滅了。

  顧芊就在暗處看著，鬼見愁的頭顱被斬下。

  鮮血四溢，整個虎頭寨被染紅了，仿佛是一片在黃昏下夕陽，卻散發著死亡和血腥的氣息。

  蕭凌注意到了在暗處的顧芊，看著面色凝重的顧芊，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想通了。

  回去的路上，顧芊一路上沒有說話。

  「你覺得對不起鬼見愁這幾日對你的好？」蕭凌反問道，打破了寧靜。

  顧芊搖了搖頭，緩緩道：「他該死。」

  她的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

  蕭凌皺起眉頭，疑惑道：「還以為你又會心軟。」

  顧芊沉默片刻後，長嘆一聲：「我一向善惡分明，誰該殺該留我自有判斷。鬼見愁手上的人命太多了，所以他該死。也許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卻是一個好哥哥。」

  蕭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說：「是這樣嗎......」

  「有時候，人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複雜性和多面性。」顧芊看著遠處，「比如你也是，我甚至不能夠猜到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明明打著虎符的主意了，卻還要為皇上賣命，即使你知道，你死在這裡才是皇上最願意看到的，這樣，蕭旭就可以暢通無阻地被立為太子，順利登基。」

  「我才發現我是真的高看你了，你難道認為我這麼做是為了博取父皇的心軟？」蕭凌說著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

  「那我就不知道了。」顧芊皺起眉頭，看著蕭凌的表情變化，心裡不禁升起一股疑惑。

  她實在想不通，蕭凌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顧芊並沒有放棄追問，繼續說道：「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蕭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然後，蕭凌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鬼見愁死前，我告訴他你的身份了，你猜他怎麼說的？」

  顧芊心頭一緊，目光緊緊盯著蕭凌，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

  蕭凌語氣平靜地回答道：「他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你並不是她的妹妹了，他也知道他妹妹早就死了，但是你身上有他妹妹的影子，他說......他只是希望你代替他心中的希望好好活著。」

  說完這句話，蕭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接著，蕭凌又看向了顧芊，輕挑了一下眉：「所以按照你的一貫作風，一物換一物，解藥給我。」

  顧芊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她沒有想到蕭凌竟然已經知道了含香粉的事情，而且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與她談判。

  顧芊遲疑了一下，然後咬咬牙說道：「你都知道了？」

  蕭凌冷笑了一聲，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挑釁：「你下毒手法太低級了，不如拜我為師，我教你？」

  「呵，我下毒手法低級？那你倒是自己解毒啊？還要找我要解藥做什麼？」顧芊鎮定自若地說道。她眼神依舊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受到蕭凌的影響，對自己的毒藥有著絕對的把握。

  蕭凌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你這樣不願意低頭學習，可是很難殺死我的。」

  他裝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仿佛在惋惜顧芊的愚蠢。

  顧芊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不殺你，自有人替我去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