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選擇
北極館長低下熊腦袋，捏了捏帽檐：「你……還真是特別啊。」
哈米爾那傢伙，竟然真的給它推薦了一個合格的新生。
多少年了
北極館長心神有些恍惚，它捧著茶杯，看著杯中蕩漾不停的紅茶，漸漸下定了決心，「那我就詳細的跟你說一說吧。」
——嚴肅的正太音。
「我不願稱之為某種體系，就說它是一條特別的道路吧。」
「這條道路包括創造者在內，從來沒有人走通過。用最簡單的說法來說，那就是從來沒有人能在這條道路上活著走到大魔法師的地步。
呵…成就大魔法師…這是驗證體系能否走通的最低標準。」
北極館長自嘲了幾句，繼續道：「雖然我現在也是大魔法師，但這更多的是因為我原先就有的力量以及獨特的魔力源屬性，在將魔法本源交給命運之前，我就已經是七階蠻域熊皇。可就算如此，我也是過了三十七年才成為大魔法師的……」
「這條道路跟別的體系不同，我們獲得魔法的方式比較特殊，不需要學習構建魔法結構，也不必要去學……」
——省略大量的說明——
「我給你說明一下『魔法本源』吧，所謂的魔法本源，指的是你的魔力源、魔法天賦，以及與之相關的衍生事物······」——介紹『魔法本源』。
「你知道嗎，世界是有意識的。我們無法得知它在想什麼，但是，它確確實實影響了現實·····」——介紹『世界』。
「魔法師通過特定的魔法語言與世界溝通，世界做出了回應，現實中發生了與魔法語言相應的變化。這就像是一根線上的兩個點，觸發這個點，然後另一個點隨即做出了回應」
——原理說明中。
「因此，一百多年前，有個魔法師突發奇想，如果她把自己的魔法本源融入『世界』內部，那融入『世界』內部的魔法本源是不是能夠觸碰到無數的線？其中是不是有無數沒被人發現過的魔法觸發點？」
——猜想，並想盡辦法去實現。
「當時，那位魔法師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像個瘋子一樣，將自己的一切統統丟進了這個深淵裡面……」
「世界是有意識的，對於融進『世界』的異物，它可能會避開，有可能有意無意的給予一些魔法……」
「表現到我們身上，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突然學到一個新魔法。」
「」
………
北極館長從中午說到黃昏，卻還只是講了一半。
「今天就到這裡吧，木鐘，你回去再仔細思考其中的危險性以及需要付出的代價，我希望有人能傳承這條道路，但同時我建議你拒絕。」
「明天早上再過來吧。」
——夕陽漸漸沉沒——
離開第七號圖書館，木鐘在學院內閒逛起來。
沒有在思考，他只是走來走去，以放鬆心情。
「如果這道選擇題還有第二個選擇就好了……」
在被坑騙到兀世界之前，他從不相信『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在是不太相信。
這一切都太巧了。
他的魔力源屬性是能夠莫名其妙的學會魔法，而北極館長所說的『道路』是由世界給予魔法。
是不是很巧？
而且更巧妙的是，他眼前只有這一條路。
他的魔力源屬性是『小池塘』，能學到的魔法強度極其有限，而那頭小北極熊說的『道路』，應該能讓他通向『大海』吧？
「從池塘變成大海」從淡水魚變成鹹水魚
「呵我不就是條鹹魚麼。」
……
未來還沒到來，而現在，為了生活，木鐘得去菜市場買菜才行。
前陣子從韋伊老魔法師那兒得到了五千多刻幣，再加上自己原有的，他只要節儉點，未來一年大概率不會餓死。
商店區賣食材的店有幾十間，前段時間木鐘通過調查比較，選定了其中最廉價的一家，並固定了下來。
店名是——【地精靈的菜園】
據負責收銀的羊駝大媽說，這家店賣的水果跟蔬菜都是地精靈種植的，品質絕對是上上乘。
木鐘通過多次的買菜經歷，基本確定這是騙人的話。
「好普通……」
他拿起一棵特價帶蟲白菜，表情像便秘了一樣，「帶蟲白菜……我買回去是吃蟲呢？還是吃菜？」
正猶豫著呢，一位頂著烈雀腦袋的獸人把他擠到一邊，裝了一麻袋帶蟲白菜。
嘴裡還念念有詞:「好肥嫩的白菜。」
「誒……」有用『肥嫩』形容白菜的麼
見著這一幕，木鐘無語地把白菜放回蟲子堆里。
蛋白質加蔬菜纖維。
營養太豐富了，不適合他。
突然，木鐘腦袋一激靈，識海內，上千個符文構建成了一個新的魔法。
【魔法描述：對白菜（普通）使用這個魔法後，能讓白菜長出蟲子（普通）。】
「……」
默默的給這個魔法起名『白菜生蟲術』，木鐘看了眼商店外面。
商店區到了夜晚，各種魔法燈紛紛亮起，明亮得像他家鄉夜晚的城市一樣。
「買點瘦肉回去吧。」
——西紅柿雞蛋瘦肉粥——
第二天凌晨。
因為掛念著今天要去第七號圖書館，木鐘凌晨便突然醒了過來，然後精神亢奮，想睡也睡不著。
外邊的天空，凌晨的月亮又冷又清。
「月亮代表思念……這種文化到底是誰起的頭啊。」
越是思念，就越是說明現在過得不如意。
木鐘摸了摸脖子，他總感覺這裡像是被名為『命運』的噁心玩意掐住了。
……
第七號圖書館。
從昨天到現在，北極館長一直沒離開過『北極中心』，也沒睡，它一隻熊獨自喝了一晚上的茶。
叩叩。
——敲門的聲音響起。
「請進。」北極館長心情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經過了一晚上，這名新生會有怎樣的想法。
對方本身就能『莫名其妙的學會新魔法』，優勢有重合的地方，而劣勢卻徒然暴增……
北極館長不是人類，不過跟人類相處久了，它也能看出人類某些表情表示的想法。
木鐘眉目間，隱隱有『死了也要上』的決然之色。
「你確定好了？」
點頭：「確定好了。」
「…….」
沉默了幾秒，北極館長甩了下腦袋：「確定好了也不行，我們繼續昨天沒講完的事。」
它揮揮爪子，示意『魔法書』上紅茶，然後捏了捏眼前的帽檐，以放鬆心情。
認真的小熊臉：「將魔法本源融入世界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為了提高成功率，一般是通過魔法陣進行」
——介紹魔法陣。
「融入世界需要一個載體。」
「布娃娃、帽子、畫、石頭，等等等等，只要是沒有靈性跟魔性的物品，統統可以。」
——這些都是世界的造物，因此可以當做是世界的一部分。
「通過魔法陣將魔法本源融入進載體之中，那個載體便是融入世界的地方。」
「載體被破壞，也就意味著魔法本源被破壞。這一點絕對要注意，千萬不能讓人毀壞載體。」
「還有比載體被破壞更嚴重的事。」
「你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這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選擇這場交易，你也就會知道遇到命運時，被命運左右的絕望」
2020.7.8（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