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證明與交換
「……」
木鐘走在後面，他看著夏杳的背影，下意識的對比起了自己印象里的『學妹』。
在他久遠記憶里，夏杳還是一位青春有活力的少女，喜歡可愛的事物——特別是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像鄰家妹妹一樣。
現在走在他前面的夏杳，比以前高了一些，體態更加成熟，穿著職業裝的樣子既精練又可靠，活脫脫的一個精英女性形象。
幾十年的時間，放在人類身上，真能把人變了個樣。
而放在他身上……
木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光滑細軟，是『年輕』的手感。
……
夏杳停在一扇大門前，她回過頭，發現對方的存在感變得若即若離，「學長，怎麼了？」
木鐘：「沒什麼。」
「抱歉，世俗的規矩有點多。」
「那就讓它儘快結束吧。」
「……」
夏杳笑了笑，接著推開了大門。
裡邊是一處巨大的空間，似乎是『室內運動場』之類的地方。
這裡有許多人，有站在一處說話的，有玩球的，有一對一切磋打架的，以及做其他事的。
夏杳徑直地走向了其中某個正在說話的群體，「鄭總局長，木鐘大人來了。」
……
被稱為『鄭總局長』的人，是一位氣質精練的老人，臉上笑眯眯的，看不出心思。
他仔細打量起了木鐘，驚奇道：「閣下真是夏杳的學長？異世界的『超階者』？」
木鐘做出『散漫』的模樣：「夏杳說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什麼人。「
「你看上去很年輕。」
「不然怎麼是『超階者』呢。」
「『超階者』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你現在還有嗎？」
「呵呵~囿於表象可不是老年人的智慧。」
「我這個問題哪裡囿於表象？」
「你把我當成一個『威脅』。」
「在我們看來，異域來客都值得關注。」
「那是比較不值得關注的東西。」
「哦？那你說，什麼值得關注？」
「過於漫長遙遠的事，現在說來，有些杞人憂天。」
「……」
鄭總局長對木鐘的言語表示很不滿意，他表情變得凌厲起來：「你需要向我證明『超階者』的力量！」
…….
這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夏杳急忙勸說到：「局長！不能這樣！這不可以！絕對不行，絕對不可以！你不明白『超階者』意味著什麼，那不是人類能夠理解的力量。」
雖然她之前有希望木鐘能欺負一下她的手下，但這兩件事，一個是為了切磋，一個是因為懷疑。起因不同，即便過程相似，結果產生的喜惡也會大相逕庭。
她不喜歡木鐘會為此而討厭『超管局』。
……
這時，木鐘抬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面露微笑道：「沒關係，我在這裡能力受限，現在沒那麼誇張。況且，在進行交易前，確認交易者的資質，也是很常見的事吧？」
夏杳臉色變幻了幾下，最後無奈說道：「那好吧……學長，請你下手克制點，」
「……」
木鐘見『鄭總局長』正在與別人討論派誰來試探，便插話道：「別囉嗦了，就算你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贏得過我。」
鄭總局長遲疑了一下：「你確定嗎？」
木鐘：「麻利點，別浪費時間。」
「……」
於是，在短短五分鐘內，『超管局』總部所有空閒的戰鬥人員，都集中到了這裡，再加上過來看熱鬧的，烏泱泱一大片人。
……
木鐘站到挑戰者們的對立面，在接近牆角的地方。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口袋裡取出一顆特製的糖果型補魔道具，撕開包裝，丟入了口中，然後靜靜等待第一位冒頭的勇士。
那些戰鬥人員大部分都還不明白這是什麼回事：
「局長，你要我們這麼多人打ta一個啊？」
「一群大哥大姐欺負一個小妹妹，這成何體統。」
「不要大意，那個人非常可怕。」
「李藍，快發揮帶頭作用，上！」
「……」
這麼多人被叫出來對付一個人，對方肯定不是一般角色。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小白鼠』，去試試目標的深淺。
……
名為『李藍』的『控水』超能力者被推了出來。
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美女，你下手要留情啊，我很弱的。」
「……」
木鐘既苦惱又不爽，他現在的情況，好比金腰帶拳皇在幼兒園，哪怕一對一百，也不會有任何與戰鬥相關的興奮。
他抬起右手，手心上有電光閃爍，同時一邊搖頭一邊煩惱道：「太弱了、太弱了，跟你們站在同一個練習場上，感覺就像是對我的羞辱。」
好看的人就算是反派，也一堆人喜歡。
木鐘發表了對眾人的鄙夷，但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被『鄙夷』了的不滿與抗逆。
……
『李藍』看著對方手上的電光，「雷電能力？」
夏杳用了個小魔法，對全場人道：「他是我學長，是一位超越了人類的傳奇魔法師，這是你們第一次面對真正的魔法師，死了也不要緊，別丟了超能力者的臉。」
「什麼叫『死了也不要緊』啊。」
「什麼？！ta是你的學長？學長？！！」
「……」
眾人還沒有消化好從『夏副總局長』口中聽到的爆炸性消息，木鐘開始犯難了。
只見他那隻電光閃爍的右手，隨手揮出，猶如潑水一般，潑出了大片電光。
——魔法『電網覆蓋』。
在如此密集的『電光』中，『李藍』無處閃避，只好放出水幕，以作防禦。
『噼里啪啦——』
部分電光鑽入水幕，打在了『李藍』身上。
待電光消失時，『李藍』忍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好……好強大。」
他抬起頭，看見對方手心上燃起了一團小火球。
水能克火，這是他的優勢，至少理論上是。
他看著對方丟出了手上的小火球，還聽到了這個『小火球』的魔法名字——
「『煙花火球術』。」
小火球脫手後，很快的，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三十六變七十二。
密密麻麻的小火球，像雨點一般，撲向了目標。
……
李藍全力放出水之屏罩，並抱頭往後逃竄，他大喊道：「啊——這太誇張啦！！！」
轟——
轟——
轟——
每一個『小火球』都是一枚小爆彈，落地即爆，命中即炸。
魔法補充：
【煙花火球術：施放後，形成一枚特殊的『複合小火球』，該複合小火球可分裂成最多七十二枚『爆燃小火球』。】
——越分能量越少。
——適合夜晚時放煙花用。
……
人群中，兩位默契的搭檔對視了一眼，然後分別以不同的方向，對木鐘發起了攻擊。
一個聚風成矛，怒擲而出；一個燃起火海，順風螺旋而上。
兩道攻擊匯成一道，氣勢洶洶，卻停在了距離目標不到一米的地方，被無形的盾牌擋住了。
木鐘好心添加了說明：「『通用防禦術』。」
接著，他手心上再次燃起了一顆小火球，擲出：「『小火球漩渦』。」
咻——
這枚『小火球』的飛行速度極快，只見火光一閃，就落到了那兩人前方十米處的位置。
『小火球』落地後，其中蘊含的龐大火力驟然炸開，化作一個高達十多米的火焰漩渦。
——威力比標準的『小火球漩渦』弱了三分之二。
……
木鐘開啟『boss』模式，『煙花火球術』、『小火球漩渦』像不要錢似的，輪流放了十多遍。
熊熊的火焰，使得這裡變成了火爐一樣的地方，許多人都不得不撤到了外面。
夏杳見著這場面，不知不覺中勾起了嘴角。
她抬起右手，瞄準『學長』，魔法準備：「冰霜魔力炮！」
魔法陣在她的手心前出現，緊接著一束冰藍色的破壞光柱轟然放出。
轟——
木鐘瞥看了一眼：「『猛火盾牆』。」
魔法補充：
【猛火盾牆：施放後，生成一面巨大的猛火之盾，可固守、可推移。】
——以防禦為主。
……
魔法的力量，在他的注視下凝聚，生成了一面兩米長、四米高、半米厚的巨大火焰之牆。
『冰霜魔力炮』轟擊在『猛火盾牆』上，產生了巨大的對衝波，以及大量散溢的冰、火能量。
冰火還未抵消完畢。
這時，木鐘忽然感覺到有一絲微弱的精神力量在抓撓自己的皮膚，似乎想要侵入他的意識…….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以卵擊石』也沒有這樣的啊。」
說著，他輕輕拍了那絲『精神力』一下。
遠處馬上響起了某個女孩子的痛苦尖叫：「啊！！！」
「……」
『冰霜魔力炮』後繼無力，很快便消失了。
木鐘也解除了『猛火盾牆』。
夏杳小跑上前，埋怨道：「學長，動作太大了。」
木鐘：「動作小點就是一觸即死了，這裡最厲害的人呢？」
夏杳轉頭看向不遠處一位抱頭打顫的女子，「看起來已經被你打敗了，她是精神系超能力者。」
「我剛剛還在笑是哪個小笨蛋在給我撓癢，原來是她呀。」
「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輕輕拍了一下而已，人類對上位者使用精神攻擊，比吐口水更不要命。」
「那是什麼奇妙比喻……」
「還要打下去嗎？」
「應該不用了吧……他們都被你嚇破膽子了。」
「……」
……
兩人走到『鄭總局長』面前。
木鐘扯了個友善的微笑：「還需要向你證明『超階者』的力量嗎？」
鄭總局長正驚撼於面前之人的強大，他神情勉強的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的力量….像一個炮兵營。」
「你還在拘泥於力量的破壞性，更強大的力量大多不具備更強的破壞力，老傢伙，你該退休了。」
說了句傷人的話，木鐘轉過身，往牆面走去，「夏杳，下次見面時，我希望你們能把交易的東西準備好。」
話語剛落，他的身體穿過牆壁，離開了這裡。
「……」
夏杳苦笑道：「局長，我說了多少遍了，『超階者』像傳說中的神仙一樣，人類可望而不可及，是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
鄭總局長：「這點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一直認為你說的太過於誇張，就算是現在，我還是不敢想像你描述的那個魔法世界，『冰霜魔力炮』是1級魔法，那3級魔法、4級魔法、5級魔法，該是如何的恐怖……你的學長，他掌握了最高哪一級的魔法？」
「肯定有4級魔法。」
「他的全盛狀態如何？」
「輕鬆毀掉地球吧。」
「……」
面對未知的事物時，人只能以自身的認知去理解，理解的結果無論對錯，都不會超過自身的認知。
這位『鄭總局長』，不相信有生物能夠單人毀滅一個星球。
……
……
木鐘離開『超管局』後，去到附近的城市裡面，繼續四處亂逛。
第二天。
夏杳帶著製作好的兩張萬能身份證卡，找到了他。
兩人來到一間茶餐廳內，要了個雅座，點了些餐食。
夏杳：「學長，這是你要的身份證。」
木鐘拿過來看了看，其中一張印著他的模樣，另一張印的是夏杳年輕時的樣子。
他揶揄道：「你怎麼把你的身份證也給我了？」
夏杳：「用我的人相不好嗎？我甚至還付出了我的名字。」
「你們組織的人沒難為你吧？」
「沒有。」
「我了解人事的繁複，這些年，你肯定受了許多委屈。」
「人生在世，哪有輕鬆的，這是身為人類的我，必須要承受的。」
「嗯……隨你吧。」
……
木鐘想起一件事情：「昨天離開『超管局』後，在附近的密林里，我發現一株帶有些許魔力的雜草。」
「誒？還有這事？也就是說，兀世界對這個世界的侵略，正式開始了？」
「差不多吧，這種事如同細水流淌，是一點點發生、一點點累積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世界沉寂的神秘，會漸漸復甦。如果你想活到那時候，可以從現在開始，學習一兩個延年益壽之類的魔法。」
「那我不成了老不死了嗎…..」
「或者兩百多歲的小女孩？」
「呵哈哈~~~」
……
兩人聊了一陣後。
夏杳：「學長，我心裡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答。」
木鐘：「你想說說看吧。」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兀世界與這個世界，是不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世界。兀世界大而無邊，而這裡.是一個小小的地球，地球外是無垠的宇宙，那兀世界之外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