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離開後,場面尷尬的不行。
全家上下大人小孩,都知道,林松是外面有人了,才拋棄秦雲母女的。
秦雲這些年吃了說不清的苦,受了無數的罪。
林森剛六個月時林松就走了,這些年他是一次都沒有回來看過林森。
秦小雨現在讓林森去找林松要學費生活費,這簡直就是往人碗裡倒屎,噁心人呢。
王沫沫皺著眉看了眼自己媽的背影,又緊張的看了眼林森和秦雲,有些不知所措。
她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尷尬的說,
「二姨,森森,你們別在意,我媽就是那樣的人,一張嘴沒門把樣,她心不壞。二姨你是知道的,一會我去說說她。」
說著王沫沫起身,對著秦雲說,
「二姨,李鋒剛發信息跟我說彩禮的事,我給他回個電話。森森在這坐,我一會就來。」
秦靜靜也坐不住了,她可是來聽八卦的,不是來惹麻煩的,看到王沫沫跑了,她趕緊起身,
「二姨,森森,我媽到了,我去樓下迎迎她。」
幾人走後,秦雲無奈的白了一眼林森,嘆口氣,
「你說你,聳她幹什麼,她一直都是心胸狹窄,勢利眼,跟她置氣,到時候又亂嚼舌根,說你眼皮子淺。」
林森才懶得理這些,她一臉賴皮狀,挪到秦雲邊上,笑著歪到她肩膀上撇著嘴,
「我就看不慣她一副趾高氣揚的張狂樣,有幾個破錢,給她能耐壞了!
沫沫這輩子攤上這樣一個媽,以後想過的好,難哦!」
秦雲側著臉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兒,拍了拍她的胳膊,
「你小姨是粗糙了些,但是有些話說的也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不跟你講林松,不是因為我耿耿於懷放不下。
而是因為,本來就是我讓他走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沒法跟人說清楚,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過好我們自己就行了。
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媽媽跟你說。
你以後可千萬別學媽媽。
性格太剛強,吃苦受罪的終究是自己。
媽媽不需要你大富大貴,只要你簡單幸福就行。
媽媽希望你勇敢堅強。
但以後真遇到事了,我也會去找他。
為了你,媽媽什麼都可以忍下來。」
林森聽到她媽這麼說,一臉溫柔的撒著嬌,
「媽,你怎麼這麼善良呢?
想當年他狠心走的時候,我才那么小,都過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聯繫過咱們,以後遇事,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去求他。
就算是給了幫助,不過是,一些彌補內心愧疚,廉價的施捨罷了。
佛說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女兒我能力了得,註定不凡,你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
說到這,林森歪著腦袋看著秦雲,
「我希望,那老登錢被騙光,變成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寡窮酸老頭!
老了孤苦無依,只能被養老院的護工磋磨。
咱倆就等著看他得報應吧!
哈哈哈,想到就覺得痛快。」
秦雲眼中滿是落寞,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在接話茬。
因為被懟的臉上掛不住,吃晚飯的時候秦小雨都遠遠的躲著林森。
生怕林森跟她要贊助。
吃完晚飯,秦雲和林森沒有多留,早早的回去了。
訂婚宴是在L市老牌高檔酒店舉行,老酒店比不上新酒店奢華,在這裡辦宴席的都是些老門老戶的人家。
裡面的餐食不洋氣,重在又貴又有排面。
這個時間辦酒席的不多,今天門口就只擺了王沫沫和李鋒一家的宣傳海報。
林森挽著媽媽的手掐著點到的酒店。
酒店門口秦小雨一家和李鋒一家正熱絡的迎賓。
兩家看起來很關係很和諧。
李鋒爸上身穿著一件行政夾克,下身著普通的西裝褲,看起來很隨和。
李鋒媽穿著一件黑色的中式絲絨旗袍,外面隨意的搭了一件燕咖色短款中式羊絨大衣。
眼裡滿是探究打量,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氣質又精明。
李鋒今天身穿藏青色套裝西服,腳上踩著一雙黑棕色皮鞋,很精神。
微分的碎發用髮膠向後固定著,像是被牛犢子舔了樣。
見林森來了,李鋒眼前一亮,他先王沫沫一步上前打招呼,
「二姨,森森你們來了呀,快,快進去,外面冷。
現在忙,一會我跟你沫沫去找你。」
說著還轉頭看了一眼落在身後的王沫沫。
今天的王沫沫有點情緒上頭,根本沒有注意到李鋒這積極舔狗樣的舉止。
她滿眼喜色,一臉羞澀的拉著林森的手,
「二姨,外面冷,你趕緊跟森森進去休息休息,大姨他們都到了。」
秦雲滿臉笑意的回應了兩人,上前兩步去和秦小雨還有李鋒媽媽打招呼了。
林森心裡像是貓抓的一樣,看到這麼熱情的李鋒她頭皮都發麻。
這種無法言語的事,真的是頭回遇到。
她不知道怎麼提醒王沫沫,又怕自己多心感覺錯了,如果因為敏感引起了誤會,那自己可就真成了罪大惡極的人了。
她看著滿面紅光的兩人,輕輕的把手從王沫沫手中抽回來,
「好,好,你們先忙,我們一會聊一會聊。」
說完趕緊上前,挽著秦雲的胳膊轉身進了酒店。
「二妹,這裡!」
剛進酒店,就聽到大姨的聲音,秦雲與林森快步走了過去。
大姨秦雪、大舅秦霜和二舅秦風幾人圍坐在娘家主桌,桌前的瓜子殼堆了老大一堆,看樣子早到了。
林森乖巧的與所有人打了聲招呼就安靜的落座了。
大姨跟秦雲兩個人頭挨著頭聊著天,林森覺得無聊,對著媽媽打了聲招呼起身準備去趟衛生間。
「林森!」
林森剛走沒兩步就聽到有人喊自己。
一回頭,竟發現坐在自己後排的男同學王康,坐在男方宴席桌邊。
這傢伙是個大喇叭,平時就愛八卦吆喝,酒席上碰到了同班同學屬實讓人驚訝。
林森腦瓜子一轉,快步迎了過去。
「你小子怎麼也在這?男方的?」
王康這邊桌子倒是沒坐幾個人空著的,林森一屁股坐到他邊上開始打聽起來。
「是的呀!今天訂婚的是我遠房表哥,你呢?女方的?你看看L市是不是太小了,咱們一不小心還成拐著彎的親戚了!」
「我又不認識,女方媽是我媽廣場舞的老夥伴,就是每天咚恰恰……咚恰恰……咚恰恰……咚恰恰……」
說著還扭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