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蔣國立的話，秦雲面色如常，眼中毫無波瀾。
蔣國立猜不透秦雲在想什麼，輕輕的把銀行卡又推到了秦雲面前，
「卡，你就收下吧，孩子這麼大了，用錢的地方多，這也是我作為孩子父親的一點心意。密碼是六個0。」
秦雲看著蔣國立不再年輕的臉，心中有股莫名的憂傷。
她沒有再將銀行卡推回去，只是淡淡道，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再重要，既然我和你當年沒能在一起，就是代表我們緣分不夠，你也不要有執念。
你願意認下森森這個孩子，也是森森的福氣，不過我希望你能先以其他身份與她相處。
至少在她上大學後。
我不想讓她現在就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先孕，又懷著孕嫁人的荒唐母親。」
看到秦雲鬆口，蔣國立嘴唇一抿，他渾身僵硬，激動的握緊拳頭。
拳頭上緊張的青筋直冒。
誰能想到商場上一向殺伐果斷的蔣董事長，竟然因為菜市場邊小麵館裡面條女老闆一句話，高興的心情飛揚。
看到秦雲話畢，蔣國立趕緊表態，
「好，一切聽你的。」
蔣國立的態度很好又果斷，這讓一直強裝鎮定的秦雲徹底放心下來。
她強硬的口氣現下也軟了下來，
「老蔣，我都奔五了，是真不想在女兒面前鬧出這種笑話。」
「等時機成熟了在告訴她。」
「好，你說怎麼做，我都配合你。」
兩人協商成功，蔣國立也放心的走了，走之前還要走了秦雲的手機號，添加了她的綠泡泡號。
美其名曰，方便了解森森的情況。
看著蔣國立離開的背影，秦雲的內心是鬆快的。
她隨手將蔣國立留下的銀行卡塞進了錢包的夾層里。
秦雲本身就非常矛盾。
一方面她是害怕蔣國立搶走森森，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森森能有一個成功的爸爸做後盾。
這一次蔣國立願意退而求其次的配合自己，也算是全了自己。
原本是女兒讓自己歇業休息，與蔣國立談完，秦雲倒是真的很想歇歇了。
40多年。
自記事起，她從來沒有一天為自己活過。
今天她突然萌生了為自己活活的想法。
收拾好麵館，貼上暫停營業的A4紙，秦雲無比輕鬆。
馬路上車水馬龍，行人穿行不息。
有些人一臉焦急快步前行，有些人晃晃蕩盪悠哉游哉。
一切都稀疏平常。
可誰也沒有辦法逃脫這世間枷鎖。
*
第二節課還沒結束，林森就收到了王沫沫的信息。
「森森，我出院了，醫生說沒什麼事，寶寶也正常，你不用擔心。」
看到信息，林森回復了一句，
「好的，那你多休息。」
對於王沫沫，林森有些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
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她的心情，因為一向安靜的楊光整個下午都在諮詢武館裡的事。
即使看出林森的興致不高，也在不停地嘚不嘚。
「好……啦……能憋……說話了麼！」
「一會放學就去，你也給老闆個條呀！要不，晚自習無故不來，小心他削你的皮。」
「好。」
因為楊光的干預，林森的不愉快很快就煙消雲散。
楊光突然的話多，惹的張書亮和何華滿眼震驚。
這孩子不是個「自閉症」麼，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怎麼什麼人沾上林森都會被帶偏呢。
聽到楊光說林森要帶他去武館，兩人也是鬧著要一起去見世面。
林森被煩的腦袋都要炸了，只能咬著牙點頭。
下午放學鈴一響，幾人並步朝著武館走去。
一路上就聽到何華嘰嘰喳喳的聲音，楊光和張書亮則非常給面子的附和著。
林森看著三人這打成一團的樣子，嘴臉不自覺的上揚。
既然別不過，那就加入吧！
到武館時6點半正值高峰期，外館此時已經到處是人。
看到四處精光的壯漢們，何華滿眼冒精光。
這裡的男人可跟學校里看到的那些磁男、書呆子，還有裝b賣荷爾蒙的鬼火男不一樣。
武館裡的男人都是真正的精壯。
滿身的腱子肉全是一拳一腳踢打出來的。
林森看到何華口水都要流出來的花痴樣，真的感覺好丟臉。
她扯著何華一路衝到內館。
何華被拽的一瘸一拐直嚷嚷，
「哎呀，幹什麼呀！我就是看看而已，又不會去動手摸。」
看著何華不知羞恥的模樣，林森撓的頭皮屑都快下鵝毛大雪了。
何華看林森的抓狂樣，用手撩了撩頭髮，
「好了好了，真小氣，你也別在撓了，跟有病似的。」
林森瞪了何華一眼，懶得搭理她，示意楊光跟上自己。
「跟我走！」
「師傅！今天還練不練呀！」
聽到林森的聲音，李三萬趕緊從內間探出頭，
「來啦！呦，今天還帶了幾個小跟班呀！」
聽到李三萬的話，林森咧著嘴尷尬的笑不出聲。
「你們幾個到武館來是想報名哪個項目呀？都是森森的同學，我保你健體防身，包教包會，價格優惠。」
看到師傅這錢串子的嘴臉，林森又是一頓撓頭捂臉，怎麼自己身邊就沒有一個有內涵一點的呢！
全是山炮！！！
林森扯過楊光，又指了指張書亮和何華，對著李三萬說道，
「師傅……這個你過過目，好好調教調教，看看資質怎麼樣，那兩個是來湊熱鬧的，不用理他們。」
林森的話引起何華和張書亮的不滿，兩人趕緊衝到李三萬邊上滿臉討好，齊聲道，
「師傅好！」
何華也不管林森是不是願意，一把挽起她的胳膊，
「師傅呀，森森說她馬上要去參加比賽了，你看這時間不就空出來了麼，能教教我麼，我也想學格鬥。」
張書亮和楊光也趕緊上前，
「您看看我怎麼樣，我特別能吃苦耐勞。」
「師傅你也看看我，我抗揍，3,4個小混混都打不死我。」
李三萬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三人，滿臉都是止不住的微笑，
「好好好！好好好！一會我給你們都找個合適的老師，學費也不貴，一個人3888，包你們滿意。」
聽到學費3888，楊光立馬泄了氣。
他沒錢，全身上下掏空了，也只有50塊錢，還是這個星期全部生活費。
林森看出楊光的窘迫白了一眼李三萬，
「師傅，這倆純粹來湊熱鬧的，您甭管，就這個你看看資質怎麼樣，調教調教，讓他能自保就行。」
聽林森的話何華和張書亮立馬不樂意，
「誰說我是來湊熱鬧的，我是真的要來學的，你一個小女生都能學，我怎麼不能學。」
「就是，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你都能學，我怎麼不能來學。」
林森也不管何華和張書亮，直接對著李三萬面門就是一拳，
拳速，又急又猛，帶著強勁的拳風颳過楊光的臉頰。
李三萬一把推開站在身邊的楊光，一個後仰側身，對準林森就是一記狠戾的組合拳。
林森矮身躲避，接著就是連環側踢，李三萬後退躲避，並沒有假意放水。
只見下一秒，李三萬對準林森的胸口就是一腳，林森被李三萬一腳踢到，直接後退差點摔倒，她趕緊穩住身形。
李三萬乘勝追擊，一記兇狠的右勾拳朝著林森的太陽穴就打了過來。
兩人出手真槍真刀，全然沒有師徒情誼，招招狠厲，直看的周圍的三人目瞪口呆。
這一架足足打了半刻鐘。
就在林森準備鉗住李三萬的脖子時，被李三萬一拳擊打到腋窩，下一刻又挨了一記掃堂腿。
接著李三萬快速轉身就是一個橫踢。
林森直接被踹出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