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見保安們到了,甩了甩手上的血,接著又在男生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一步一步的朝著人群走去。
早上還滿懷熱情的同學,這時候近距離看到林森動手,像是殺神一般。
鴉雀無聲的人群,見林森走過,自覺閃開了一條通道。
林森因為擔心楊光的傷勢並沒有注意到人群的反應。
她四處尋找,直到何華滿眼淚水的沖了過來。
林森一把抱住淚眼婆娑的何華,安撫道,
「沒事了,沒事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楊光身上全是血,剛剛被校醫帶走了。」
聽到楊光被校醫帶走,林森皺了皺眉,從剛剛的狀態看,楊光雙手應該受傷嚴重。
因為發生了惡性事件,學校的運動會被迫暫停取消。
為了安撫學生受傷的心靈,原本運動會的時間照常放假。
楊光也已經被快速轉到市立醫院,原本以為他只是雙手受傷。
到了醫院才發現楊光的腹部也中了一刀。
事發突然,楊光的大腦自我屏蔽了受傷信息,這才勇猛無比。
林森到達醫院時,楊光已經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他家中只剩一個7,80歲爺爺。
送來醫院時,劉老師聯繫半天也沒聯繫上他爺爺。
何華與張書亮跟著林森一起摸到了醫院,原本兩人也想留在這,可被劉振明給攆走了。
林森臉皮厚,她纏了好一會才賴了下來。
手術做了2個多小時。
等待的時間滿是煎熬,林森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渺小。
她走來走去,內心全是惶恐與擔憂。
要是因為自己楊光出了大事,那她怎麼也不會原諒自己。
手術室的紅燈一滅,林森趕緊迎上去。
護士將病床推了出來。
幾個小時前還滿眼堅定的楊光,這會兒徹底失去了生氣。
他半睜著著雙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口鼻處還戴著氧氣面罩。
林森推著病床,看著眼前的楊光,心中滿是愧疚。
她不清楚楊光是怎麼發現那兇手想對自己下手。
但是她清楚,楊光一定是非常勇猛的衝上去,攔在自己身前。
林森滿眼愧疚,內心複雜的推著楊光進入病房。
醫生吩咐,病人麻藥剛過,4個小時內不能吃喝,也不能讓病人睡覺,得有人在邊上照顧著。
林森自告奮勇,
「劉老師,這裡有我。你要不先去j局看看。」
劉振明也正有此意,
「好,那這裡你先照看著,我趕緊去楊光家裡找一下他爺爺,在去j局看看。」
等到劉振明走後,林森端了個板凳坐在病床前,一邊盯著楊光,一邊上網看著新聞。
當時現場人數太多,當地想要封鎖信息也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發生在校園裡,又涉及到學生,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發酵,已經轟動了全國。
雖然不能封鎖消息,但視頻里所有人都被打了馬賽克。
這倒給林森省了不少麻煩。
突然楊光抬起手示意林森靠近,林森湊到邊上輕聲的問道,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你……沒……受……傷……吧……」
聽到楊光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問話,林森趕緊接住話,
「沒,我怎麼可能受傷,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聽到林森沒有受傷楊光鬆了口氣,他感覺有些疲憊,想要閉上眼睡覺,林森趕緊推了推他,
「別睡,我給你講講故事你就不困了。」
楊光用力地睜開眼,想要認真的回覆林森。
林森輕笑一下,拍了拍楊光的胳膊,
「知道我為什麼要學格鬥麼?」
「那時候我才12歲,跟你一樣老是被人欺負,後來碰到我師傅了,就開始學格鬥。」
……
林森一邊說著自己的過往,一邊觀察著楊光的狀態。
楊光盯著滔滔不絕的林森,腦子雖然暈乎乎的,但是渾身上下都是暖的。
就這樣,又過了3個多小時,劉振明才把楊光的爺爺送到病房裡。
這是一個非常尋常的老人。
他穿著一身整潔且發黃褪色了的淺藍色舊工裝。
雖然年紀大到走路有些蹣跚,但眼神卻是無比明亮且堅定。
看到林森的第一眼,老人趕緊上前,用低啞的聲音感謝,
「小姑娘謝謝你,謝謝你。」
林森也在劉振明和老人家進病房的第一瞬起身。
看到老人家走向自己,林森也趕緊迎了上去,
「老爺爺,您客氣了,楊光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這次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
「我做這些是應該的。」
劉振明也趕緊上前一步,
「老人家,這次住院治療費用,由學校全權負責,我馬上在去找個護工全天照顧楊光,您不用擔心。」
老人家握緊劉振明的手,不停的抖著,
「謝謝,謝謝。」
劉振明看到站在一旁的林森,又說,
「你也趕緊回去吧,再不然你媽該擔心了。」
林森想要留下來,可是又覺得不太合適,
「哦,好。」
林森又走到楊光床邊,小聲的說,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跟劉振明老師和楊光爺爺告別後,林森在楊光依依不捨的眼神中轉身離開了病房。
林森出了醫院,並沒有直接回家。
她給媽媽打了電話,匯報了自己的情況,就衝到了武館。
武館裡人才濟濟,林森準備去武館打聽一下早上行兇者的情況。
一到武館林森直奔內館,內館裡有一人,名叫金多福,外號「金耳朵」。
金耳朵,是L市有名的包打聽,只要是最近在市里發生的事,他都能打聽到一二。
進到內館,金多福正在跟人練對抗。
「金哥,金哥,問你個事……問你個事……」
金多福,看到擂台下的林森正在叫自己,一下躍下來,抓起一個毛巾擦著汗,
「森森,怎麼了?火急火燎的?」
「金哥,我們學校今天有人行兇,兇手現在被抓j子裡了。你幫我找人問問情況?」
金多福聽到把手上的毛巾往旁邊一搭,說著從走到一邊拿起手機,
「我以為什麼事呢,等著。」
林森看到金多福走到一邊打電話,自己就跳上了擂台跟台上的人練了起來。
金多福不愧是市裡的金耳朵,沒半個小時,就把兇手的情況了解了七七八八。
掛了電話,他對著台上的林森喊了聲,
「森森,下來。」
林森聽到聲音,趕緊停手從台上跳了下來。
兇手名叫吳語,從小就爹死娘跑,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今年剛滿18歲,初中沒畢業就開始輟學混社會。
與李昕是因為「溜冰」相識,後來就一直跟在李昕身邊。
這次來找林森,是因為李昕被抓。
上次在深港市李昕傳謠影響太大,還污衊g員,上面準備抓典型,重判。
林森對吳語並不感興趣,她也不再在意李昕的過往。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選擇了墮落,就應該為自己的墮落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