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適得其反，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悔恨得要命。
一想到顧南霆蘇嬈後面還要糾纏，她的心就跟被一萬隻螞蟻啃噬似的難受。
拿起手機，她撥通了觀顧南霆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
「阿南，你在忙嗎？」
那邊只有淡淡的呼吸聲，「沒有。」
程露鬆了口氣，「我……我不想打擾你，但你也知道我回國後只跟你關係比較好，我找不到別人傾訴，阿南，我覺得自己快崩潰了，我好難過，你能不能過來陪我說說話？」
那邊沉默了許久，回答了一個，「好。」
見自己的賣慘再次管用，程露才總算沒有那麼難受。
「那我在家裡等你，順便一起吃晚飯。」
她的語氣比剛才好了不少，半點聽不出來她有什麼難過。
顧南霆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程露打開門迎接他，臉上沒有半點因為他來晚了而出現的氣惱。
「阿南你來了，我做了你喜歡吃的海鮮，快進來吧！」
聽到海鮮兩個字，顧南霆的眼眸有些深邃。
他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吃海鮮，只是蘇嬈喜歡給他做。
兩人坐在餐桌，程露給他夾菜。
「阿南，我聽說今天顧爺爺對你動手了，還打斷了你跟姐姐的離婚？」
顧南霆輕輕地「嗯」了一聲。
「阿南，消息怎麼會傳到爺爺那邊，本來在公司裡面傳我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爺爺是不是生氣了才去民政局找你們的？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
程露故意說起這個，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可今天顧南霆卻停下了手裡的筷子，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她道：「程露，你跟蘇嬈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知道她們兩人是姐妹，程露是蘇父在外面跟小三生的孩子。
但如果僅僅如此，蘇嬈應該不會這麼恨她才對。
他以前對蘇嬈有偏見，所以一直以為她是吃醋過意針對程露。
可是現在，重新翻看之前的記憶。
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但蘇嬈從未告訴過自己。
程露的手一抖，夾在筷子上的肉掉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輕聲道：「阿南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蘇嬈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真的只是同父異母的姐姐這麼簡單？
顧南霆的眼睛一直都落在程露的臉上，想要看清楚她所有的微表情。
就在程露有些堅持不住，他卻將眼睛給移開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所以問問，時間挺晚了，我先走了。」
眼看他要走，程露立馬站起身追了過去。
「你這都還沒吃幾口東西呢，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他這麼急著走，難道是要回去找蘇嬈？
顧南霆一邊穿鞋一邊道：「很好吃，但我公司還有事沒處理完。」
他之所以同意過來，是因為在電話里她說她很難過，他怕她做什麼傻事。
但是現在看來，她一切正常。
自己現在還沒跟蘇嬈離婚，爺爺說的也沒錯，他確實應該跟異性保持一點距離。
而他的話卻讓程露一陣不悅。
他本來就已經來的很晚了，怎麼可能公司那邊還有事。
雖然知道這是他的藉口，但現在繼續追問，只會讓他厭煩自己。
她可不能當第二個蘇嬈。
所以就算是心裡極其的不情願，她也只能壓下了自己的氣惱，溫柔的笑著站在餐桌邊道：「公事重要，那你先去吧，但是忙完了記得吃點東西，不然對身體不好。」
她這麼善解人意的模樣，讓顧南霆覺得她與以前的她沒有任何的區別。
再次開始懷疑為什麼蘇嬈對她的敵意那麼大。
回到車上，顧南霆聯繫了自己的助理。
「去查一下程露跟蘇嬈當年的事情。」
助理一愣。
當年的事情，應該是指蘇父還沒去世之前吧？
當年的新聞其實並不難找。
蘇父去世的時候鬧得也挺大的。
顧南霆看了一遍，才知道原來程露的母親跟蘇父之間有過一段感情。
而程露算得上是蘇父的私生女，原來之前他一直都誤會蘇嬈了。
他對蘇家的了解不多。
爺爺將蘇嬈給帶回來的時候，蘇家已經沒落，她母親又進了精神病院，說起話來大多時候都毫無邏輯，他也沒相信過。
他一直以為程露說的她和蘇嬈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是蘇父離婚之後再娶的程露母親。
可現在看來，不是。
怪不得蘇嬈對程露的意見這麼大。
傅雲煙因為蘇父的離世遭受的打擊很大，但是現在看來，真正打擊她的，應該是自己的丈夫出軌，還跟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這件事。
他突然就理解了蘇嬈，自己以前對她確實太苛刻了。
但是……
他始終覺得上一輩的恩怨不該帶到這一輩來。
傅雲煙跟程露母親的那些恩怨，和程露沒有關係，她也算得上無辜。
蘇嬈就算是要恨，也不應該恨程露。
放下手機，顧南霆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靠在了車倚靠背上。
他沒想過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層恩怨。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也知道蘇嬈這麼多年來的不容易，他今後會想辦法補償她和她的母親的。
蘇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她也不該再帶著仇恨過日子。
「顧總，你看完新聞了嗎？」
手機突然傳來助理的說話聲，顧南霆才想起來他還沒掛電話。
「夫人這麼不喜歡程小姐，會不會是當年還發生過什麼別的事情啊？」
助理雖然對蘇嬈的了解不多，但僅存的了解也讓他覺得蘇嬈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這一篇新聞，會不會太片面了點？
難道當年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