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舟也沒想到今天會接到程露的電話,一時間還有些意外。
自從他去過那個程露和蘇嬈的學校知道了她們年輕時候的事情後,他就沒有再去找過程露。
雖然自己時不時地還是會夢到她,也會想著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還在和孟國江糾纏不清。
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夠再和程露有所牽扯。
雖然自己的那一筆錢程露還沒有還給他,但他不想要再把自己的精力和時間都搭進去。
所以哪怕是在接到了程露這個電話讓她有些驚訝的情況下,他也還是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沉聲道:「有事嗎?」
程露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麼冷漠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以往哪怕是他對自己再失望,他在自己冷靜一段時間之後都會再次原諒自己。
所以此時程露心裡也明白,季源舟對她是徹底失望了,就算是自己現在賣慘,他也不一定會來找自己。
她需要重新找一個藉口讓他過來。
她沉默了片刻,季源舟那邊便已經沒了耐心,「你如果沒事我就掛了,我很忙。」
「等一下,你先別掛!」
程露聽到他要掛電話,立即著急起來。
她在腦海中想著自己能夠用什麼樣的藉口把他騙過來,腦子裡卻是一團漿糊。
正巧此時那邊的季源舟開口道:「如果不是還錢的話,以後你不要再聯繫我。」
還錢,對了,還錢!
程露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立即開口道:「對,我就是要找你還錢的,我知道你之前借給我的那筆錢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我現在已經湊齊了,你過來拿吧。」
季源舟在那邊聽到這話後有些詫異,沒想到程露居然真的願意還錢。
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他本來還以為程露這輩子都不打算還了呢,為了這件事,他甚至每天夙夜憂嘆,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母親。
父親就是因為自己賣了房子拿錢給程露去世的,如果他不把那棟房子重新買回去,母親 肯定不會原諒他。
但是別說現在那房子漲價漲得厲害,已經快是之前的一倍了。
就算是沒漲價,他現在一時間也拿不出來那麼多錢。
而那棟房子是私人財產,不能貸款。
所以現在聽到程露願意還錢之後,他就像是突然再次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似的,語氣都比剛才要更加激動起來。
「真的?」
程露在這邊連連點頭,雖然季源舟根本就看不見。
「真的,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不能走線上,我怕被孟國江發現,所以只能當面把銀行卡交給你,你過來一趟吧。」
季源舟聽著她總是要讓自己去醫院的話,心裡也有些懷疑。
畢竟程露之前確實坑過他太多次了。
而面對他的沉默,程露就像是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似的,繼續道:「你放心,我們就在醫院裡見面,醫院裡面那麼多人,而且還有保鏢在,我不會做什麼的。」
程露對他保證,這讓季源舟有些動搖。
他真的很需要那一筆錢去把房子給買回來,這樣他才可以去跟自己的母親認錯。
所以他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開口道:「好,那我現在過去,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現在他對程露已經沒有多少信任了。
「源舟,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真的要對我這麼一點信任都沒有嗎,我跟你保證,我這次是真的沒有騙你!」
季源舟聽完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程露說話的 機會。
她的這些懺悔,他之前就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聽到電話被掛斷了之後,程露才收起了自己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她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在外面遞給了站在門口的保鏢。
剛剛她打電話的時候將保鏢叫到了外面,所以剛才的對話他統統都沒有聽到。
「我餓了,想吃柳城東路的蛋黃酥,你去給我買。」
保鏢聽到這話後眉頭一皺。
柳城東路距離這裡少說也有三十公里,而且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他現在要是開車去的話,沒兩個小時是回不來的。
一來,他不想要麻煩自己去跑一趟,二來,他也擔心程露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會跑了。
畢竟剛剛他就以為她要跑,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保鏢不願意去,程露也猜到了他不放心自己,於是將他兜里的那個小型監視器拿出來放在了病房門口。
「這樣總行了吧,你能時時刻刻看到我是不是出了門,就能確定我跑沒跑了!」
她這個病房的樓層很高,而且外面沒有任何的陽台,當初孟國江選的時候就是故意選的這麼一個醫院。
為的就是她不能從陽台那邊跑掉。
能夠進出的就只有這麼一個病房門。
「我肚子裡懷著的是你們老闆的孩子,你要是不讓我吃我想吃的東西,說不定孩子就會出什麼問題,到時候你擔得起責任麼?你要是不去,以後孩子出了什麼問題,我全部都賴在你頭上!」
保鏢聽到她這話皺眉朝她看了過來,想要說話卻又將其全部咽了下去。
「你們老闆最在乎的就是我肚子裡的孩子,不然也不會讓你二十四小時在醫院守著我,你應該比我清楚孩子出了事會有什麼後果,你難道活膩了?」
程露一直在威脅報表去給她買蛋黃酥。
保鏢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同意將那個監視器放在了門口,確保自己可以監控到整個門,這才離開。
在他走了之後,程露這才看著監視器露出了一抹算計的微笑。
她想要和季源舟做些什麼,不需要她出去,只需要季源舟進來就行了。
孟國江那邊一直說的都是不許她走,但卻沒規定誰不能來,這算是給了她一點發揮的空間。
等到確定保鏢離開了之後,程露才進入病房裡的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是她剛剛外賣送來的情趣內衣。
她換好了之後才出來躺上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靜靜地等著季源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