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整
周寧這一路上開腦洞胡琢磨，日行夜趕、風塵僕僕也不覺得累，成功追上了李珂和二丫。
李珂和二丫行進速度不快。官道好走，但並不安全，剪徑劫道者是存在的。並且二丫身上的傷也沒有徹底痊癒。
見面後，周寧的樣子讓兩人嚇了一跳，李珂倒是有些防偽意識，虎著臉道：「說一段只有我們倆知曉的過往。」
周寧搔了搔後腦勺：「我十一歲那年，出於好奇偷看你洗澡，被你抓住了，你揪著我左耳朵問：好看嗎？我說：不如三嬸子的白和大，你很用力的摑了我兩巴掌，把我給打哭了。」
李珂難得紅了臉，狠狠瞪了周寧一眼，氣哼哼的道：「算你過關了！」
不久之後，周寧開始跟李珂和二丫訴說這幾日的際遇。
與此同時，在晶石礦堡，一場事關周寧的會議也在進行中。
就在不到一小時前，血官的靈寵夜梟飛回來了，然後一頭撞死在了巢穴所在的石柱上。
礦堡的人既然能豢養邪巨狼，自然明白夜梟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夜梟的確是趕路的好手，但它終究是獸，不比人類聰明，它是暗中跟了血官一天一夜、嘗試溝通無果後，才徹底明白它的主人已經死亡，現在這個會動的、不過是行屍走肉這一事實的。
會議現場的氣氛十分壓抑，好些人都知道山主今天是破了自己的修行作息慣例，親自召開這次會議的，可見其重視程度。
用某人的話說：「連血官都走脫不能，這足以證明，的確有強大力量介到這次事件中。而且這強大力量多半是個體。
畢竟依照血官的性格，沒有把握，他不會輕易出手。
只要血官不出手，借著夜梟偵查，能夠發現他，還能成功阻殺的人或團隊，即便存在，也不會輕易介入這等層面的事件。
這也就意味著，血官的失陷，多半是沒能及時察覺暗中保護目標的高手，然後人就沒了！」
這分析被絕大多數人認可。他們認識的血官，謹慎，但並不慫。
自覺有機會，敢於冒一定的風險，卻又不會莽，一開始必然是有所保留、帶有試探性質的，不會起手開大。
發現情況不對，又足夠決然，不貪，也不會心存僥倖。
發現有問題，立刻遠遁，下次再來，這種專業的刺客范兒，才是他們熟悉的血官。
沒想到，有著此等心性都沒能逃脫毒手，可見出手之人的強橫……
山主親子召開這次會議，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追究誰的責任，又或組織人手去復仇，而是為了宣布一些決定。
「三日之內，完成撤離，撤不走的，全部摧毀，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明確的痕跡！」
有人苦著臉道：「山主，三天時間太短了，這裡濃縮了您和大家近十年的心血，就這麼……」
從他說話開始，山主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說話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沒了聲息。
這時，山主才解釋了一句：「天大地大，道主的計劃最大。」
眾人一齊站起，躬身施禮致敬：「謹遵山主之令。」
山主點點頭，對李石道：「李石，現在有個贖罪的任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
李石趕緊應答：「屬下願意，多謝山主開恩。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山主道：「不用那麼麻煩，只需借人頭一用。」
說著烏光如帶，一掃一閃，等到烏光重新化為手臂，手裡便多了李石人頭。李石的屍身不倒，頸腔也不見血。
將李石的腦袋輕輕拋出，自有人接住。山主道：「將之拿給李賢看，就說這是我們的誠意。」
又道：「這身子氣血練的還行，回頭換上道兵之顱，還能用一陣子。」
與會者中的另一人出列應是。
「好了，散會！」……
周寧要是知曉有一位領導，開會開的這麼簡潔明了，乾貨滿滿，肯定一鍵三連。
他借著跟李珂和二丫敘述遭遇，把事情又捋了一遍，同時自己也感覺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他道：「這裡邊水太深，現在妄圖揣測真相，是愚蠢的。可供做出判斷的靠譜情報太少。
還有，弱小的我們，也不應該去深入介入這等事件。
君子報仇也好，小人報仇也罷，沒有實力，去弄險賭運的僥倖心理要不得。尤其是我們未來可期，不應計較一時得失，而應化悲憤為力量。」
二丫深感茫然，感嘆：「李石提供的聖門途徑，肯定是不能用了，人心詭詐，坑洞處處，我不知道未來有什麼可期的。」
周寧安慰：「我家老爺子走鏢二十年，也算是有些見識，他的一些話，讓我印象深刻，其中就有這麼一句，他說：出路、出路，走出去才有路。
我們能大難不死，自然是有些運道的。這運道讓我激活了傳承玉珠，那你倆呢？現在還沒應呢，運道仍在積攢，希望就在前方！」
李珂笑：「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借你吉言吧！」
這次三人湊到一塊兒，反而不急著行動了。
用周寧的話說：「我們已經吃了慌急之下，胡亂抓救命稻草，輕信於人的虧，這次，好好籌劃盤算一下。」
於是，三人再度開啟荒野獵居模式，一糗就是大半個月。
這天，雨夾雪，冬天的腳步臨近了。
儲備充足，這種天氣犯不著外出為生存奔波。
周寧坐在窗前，端著一缸子山茶熱飲，邊賞景邊胡琢磨：
「與目標等級超過10級就成了灰名，獵殺就沒經驗了，這一點倒是跟WOW相似，看來平地一聲雷的十里坡劍神之路是不用想了。
血脈特質的收穫有一些，但只是為了收集低階材料和特質，就一直就這麼賴著，性價比也是不高。
關鍵是李珂和二丫，沒有什麼顯著的增益，冒著有家不能回、被親人誤以為身死的代價，就這麼吊著，可不是個事。」
當然，也不是真的就毫無存進。
比如說，《奪氣術》李珂和二丫就都修成了。
但這門術法跟幽能精華的凝結一樣，都屬於水磨功夫，短時間內成效幾乎不顯。
而且現實也不像遊戲，怪死了幾十分鐘後就又刷出來讓玩家殺。
荒野之所以稱作荒野，就是因為足夠荒涼，刨食不易，有時候運氣背，勞累一天都毫無所獲，收支不平衡更是常見，若非如此，人類又哪裡需要搞種植和養殖？
象熱帶大島上的人類，如果沒有外來者入侵，怕是再過幾百年，也仍舊是『瓜果下肚，放懶逍遙』的部落社會模式吧？
三人將兩個符倉中的狩獵收穫全都消耗掉，換來的也不過是新長出的頭髮色澤正常，不再花白。
當然這已經很不錯了。這個世界的人類社會很多地方都『看發識身份』，頭髮烏黑，就算被當大牲口使喚，那都能拿個優質的標籤而多得些投資照顧。
其實除了《奪氣術》，二丫和李珂這幾日還學了『猛虎三式』。
這適用於刀劍斧的超凡攻擊，不成套路，就那麼三下。
劈、刺、斬，分別代表猛虎的一撲、二咬、三尾鞭。
它可以作為尋常招式使用，也能引動靈氣或自身血氣，成為超凡攻擊。
『猛虎三式』看似簡單，說道卻是不少。
首先，它在『如何發力』方面，很講究。
李珂和二丫練過之後，均表示獲益匪淺，尤其是李珂，她說：「光是發力技巧，就足以讓我在出招時，比過去力量提升五成！」
這可是惠及其他攻擊技巧的法門。
雖然只能算是小法，卻也是法。
其次，『猛虎三式』注重一個『練』字，熟能生巧、爐火純青，是可以進一步提升其威力的，且完全可以拆開來用。
最後，養勢，直白的說，就像『居合拔刀』，只不過居合斬、拔刀術，是在應敵時養勢，『猛虎三式』尋常就可以養，等到以超凡招式發動時，能凝出猛虎虛形，便算是小成。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周寧很難想像，這是他在斬殺一頭貓科魘物後，靠著3%的稀有掉落機率，隨機掉落的。
這事發生後，他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思索。
魘獸也好，猛虎也罷，它們本身的技巧再高妙或泛用，也不可能化作人直接可以修習的招式。
這也就意味著，『猛虎三式』，起碼也是經系統進行『格式轉化』，才成為人可以修習的招式的。
而這個『轉化』步驟，毫無疑問非常有價值。
要知道，江湖人士，即便隨身攜帶修行秘笈，其關鍵段落也會做一些手腳，或作乾脆內含某種閱讀技巧，從而防止被偷學盜習。
更何況，帶也未必帶全套，往往只是帶著現階段需要的那部分。
這就導致即便得了秘笈，也意義不大。
就算對方肯告知，又如何敢保證完全沒貓膩？
尤其是涉及超凡的修行法門，很多更是只可意會、無法言傳。
比如說觀想圖，不單單是考驗理解能力，看圖的角度，或者說看圖時需要秉持的核心思路也很重要。
而他擁有金手指，卻是避免了這類坑，法門、術式、技巧，掉落確實低，但可靠！符合條件就能學，沒有貓膩，甚至經過優化。
「所以說，明知是在給金手指當工具人，仍舊能甘之如飴，無他，給的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