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撕去面紗
周寧最初聽聞『1999年7月恐懼大魔王降臨』這個梗，心態中不乏傲慢。
『哥經見了這麼多的神奇玄奧，你就給哥看這個？』
差不多就是這等心思。
他覺得若不是系統需要，而是他自己選，肯定不會來這裡。
因為要啥沒啥。
科技，1999年，還不如他穿越前的21世紀前葉。
超凡, 微魔世界，能有個啥看頭？
大號回新手村，各種裝嗶、拗造型……
所以他一早就開始惆悵，距離大魔王降臨還有差不多一年，日子不太好打發呀。
裝嗶太過，很快就沒人跟你玩了。
而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貌似也確實如此。
就連官方代表黑衣人，都拒絕跟他正面對抗。他狂野, 他行事乖張，觸犯法律，當眾殺人，官方都忍了。
無奈之下，他還得自己找樂子。
而最大的樂子，貌似就是恐懼大魔王了，希望不要太逗比。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恐懼大魔王未必就是逗比，毀滅世界，有可能真能做到。
看看面前這座高塔。
他覺得，製造這高塔的技術，完全可以跟他藉助系統, 手搓戰錘號相媲美。
這證明此世界的超凡技術水平其實並不低。
只不過由少數神靈般高端超凡存在掌握。
他很擔心一旦他過於接近，會像他在孽土魔窟世界利用戰錘號幹掉金身羅漢傀儡那般, 被高塔的超凡武器幹掉。
幸虧系統沒有要求他必須進一步接近, 又或窺視, 才算完成任務。
於是，他遠遠的打量了一番，就離開了。
這片冰原凍土上，還有一些值得一提的所在，比如有一片人類城市的遺蹟，風貌是古希臘城邦式。
古希臘風的建築很容易辨認，環柱式建築，框架結構，柱式又是定型了的，就那麼四種。而建築平面，往往是1:1.618或1:2的矩形。
城邦已毀滅多時，但通過遺蹟還是不難遙想當年的景象，尤其這城邦中至今還留有超凡力量的使用細節，比如魔法噴泉什麼的。
有城邦，也有更古老的部落營寨，同樣已經無人居住很久，石雕的、木雕的巨大圖騰都在歲月的侵蝕下裂開了……
周寧粗略的轉悠了一圈，根據殘留的細節，他覺得曾經居住在這裡的, 並不是人類。
當然，最值得注意的是，這裡的生物，跟古希臘風的城邦一樣，貌似都是遭遇了什麼超級突發事件，都顧不上收拾，就匆匆離開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周寧懷疑，所謂的離開，其實就是都死了。屍骸都沒留下。
他特意造訪了這兩處遺蹟的墓區，同樣沒有骸骨，這就比較詭異。
他的腦海中能勾勒出強大如神祇的存在，將奴隸螻蟻般的低階生物吞噬一空的景象。
但他想不不出連墓區都不放過的吞屍嚼骨場面。
有那麼饑渴麼？或者說，這是饑渴範疇內的問題麼？
還有一個發現，是通過一個冰洞。
這冰洞從空中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種內里有文章的。就像是一個大鍋，蓋了有幾個窟窿的半透明鍋蓋。
雖然鍋蓋被雪遮掩，但通過窟窿，能看到一些內里的景象。
他自然就下去了。繼而發現了冰溶洞，乃至人工的痕跡。
這溶洞是帶有濃郁的魔幻色彩的，就像是發光的水藍玻璃，那種照明真的是美極了，周寧在黑暗修仙世界那麼些年，都沒見過這等讓他感到舒適而神秘的水的色澤。
不過，當他看到從未見過的迥異建築風格，同時又明顯是成熟的建築技藝打造而成的地底建築時，便決定放棄繼續深入。
這個被冰雪覆蓋的維度，內容太過豐富。他覺得還是等系統掌握足夠的情報後，再來探索比較合適。
實際上，真正讓他決定先退為敬的是，他一度飛行到了這個維度的邊緣，透過讓他下意識到感到膽寒的灰色水域，他看到了遠處不同風格的幾塊陸地。
灰色水域也不過幾十公里的樣子，就像是海峽一般，而且沒有朝夕般的漾動，給人感覺死氣沉沉。
但無論是德魯伊的本能，還是系統，都提示他這是一種界域隔膜，並不能直接飛越。
冰雪凍原就夠大了，卻還有四五個類似的維度，他覺得，這已經不是什麼空間褶皺，而是另一個被打碎的世界。
進一步暢想，他覺得，就像某個恐怖片的設定那樣：雙胞胎，其中一個還沒有出娘胎就死了，但他的意識，卻像是影子一般，活在另一個嬰兒的身體中，並伴隨他一齊長大……
周寧都沒有去理會鋼牙比利的死活，他在完成了系統的任務後，直接回歸了真實世界。
還是那間骯髒的囚牢，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三十多個小時。
他來在一樓的過道，之前釋放的黑暗迷霧效果仍舊在持續。
不過迷霧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
那些吸血鬼，都慘死在了幻覺和它們自己的利爪之下。
周寧隨手收取了黑霧。
它們其實是一種特殊的生物，一種超凡真菌。
它們比尋常的塵埃更加細小，真的就跟霧氣的水分子那般，很擅長製造煙霧般的迷濛效果。
雖然吸血鬼並不需要呼吸，可這些真菌還是很容易就攻入其身體。
而如果是聖光保護的存在，就沒那麼容易了。
從大門走出來的時候，周寧又順手收起了食屍藤。
他早就想像{暗黑破壞神2}中的德魯伊那般，有泥蛇般的食屍藤，幫他善後處理屍骸了。
可惜這個世界超凡力較為貧乏，除非是『心想事成』一系，否則土遁這等Buff，等於時刻不停的燒錢（系統能量幣），太奢侈了。
街對面停著兩輛車，一輛雪佛蘭薩博班，FBI御用車款，影視經常看見它們的身影，連周寧這個車盲都能記住。
還停著一輛廂貨，周寧知道這是一輛改裝車，車廂里有著琳琅滿目的儀器設備，使之成為後勤指揮車。類似於州長主演的{真實的謊言}中，其特工同伴駕駛的那輛。
車門開啟，傑西卡從車中跳下來，一邊簡單的梳攏頭髮，一邊繞車，迎著周寧走了過來。
「薩拉查先生，您的這身民族服裝很搶眼。」
周寧呵了一聲：「什麼民族？瑪雅人麼？」
說著他揮了揮手，一鍵換裝，又成了西部牛仔打扮。
捏著帽檐向傑西卡致意，隨即將食指銜在嘴裡，吹響了口哨。
「我們注意到，您的駿馬，昨天就自行回十字路口了。」
「哦，是嗎？那我們正好可以聊兩句。有什麼話最好趕快說。」
傑西卡穩了穩狀態：「您送比利和他的狐朋狗友下地獄了？」
「比利說是要帶我一起，他做到了，那是一個冰雪世界，身上裹滿骯髒羽毛的類人怪物護著比利進入了某個焦黑深邃的坑洞，我沒有跟進，參觀了一下那個世界後，就回來了。
至於比利的朋友，它們被抹消了，靈與肉都不再存在的那種。」
「哦，您真是為大鎮人民做了件大大的好事。另外，我對比利去的那個地獄很感興趣，您介意多聊幾句麼？」
「想買情報，可以去十字路口酒館找我。我的愛馬來了，恕不奉陪。」說話間，生化駿馬就像一道灰白相間的光，滑到了周寧的身旁。
在傑西卡驚詫的注視下，周寧翻身上馬，馬刺一磕，生化駿馬揚蹄奔行，這回是正常的，能在柏油路上發出清脆蹄聲的那種……
回到十字路口，周寧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壞消息，奧蘿拉失蹤了。
據鎮裡的人說，今天清晨，還見她像往常一樣，在街上溜達散步。
可以說，就是生化駿馬去接他的時候，奧蘿拉不見的。
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連繫統都表示未能察覺到其蹤跡。
周寧『呵呵』笑了兩聲，覺得這個結局也還不錯。
在兩人開始像尋常男女那樣因為各種瑣事拌嘴之前主動消失。
讓他除了悵然，和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之外，沒有其他太多的複雜情緒，真的是考慮的夠周道。
酒館中，種樹歸來的吉賽爾問周寧：「要不要發動人找一找？包括驅策凡人官方的力量。」
周寧搖了搖頭，他想起了與奧蘿拉相遇時的情形。
某種玄妙的直覺告訴他，如果奧蘿拉不想見他，那他是找不到的。
這世上或許的確有奧蘿拉·蒙森這個人，長的也一模一樣，但他遇到的奧蘿拉，是不是與之同一個靈魂，就很難說了。
「有些尚未盡興，但這恰恰說明分寸拿捏的正正好。」周寧搖動著杯里的葡萄酒，隨即一飲而盡。
「換龍舌蘭！」他招呼了一聲，決定嘗嘗墨西哥二鍋頭又辣又爽的滋味……
黑衣人沒有讓他等太久，下午，當他又一次在酒館頂台享受悠閒，考慮著要不要再去怪物世界看一看時，他們就登門了。
這次的為首者，是一位大媽，那氣場就像當國務卿時期的希拉蕊，看起來笑意盈然，但卻含著一股子趾高氣揚、以及內蘊的狠戾，給人感覺很不舒服。
周寧甚至都沒有起身，就出言不遜：「感覺你們不是來談生意或談合作的，而是前來挑釁的。
我自認為，你們私下，對我進行過一番調查和了解。然後發現我在遭受了一次超凡攻擊之後，就性情大變。更重要的是變得十分強大。
我不知道你們的情報收集了關於我的哪些特點，但其中一條，應該有超凡的敏銳直覺。
既然如此，為什麼讓這個女人來到我面前？
有一個說法，叫做偉力歸於自身。
權柄的本質，就是力量。而最為可靠的，無法被剝奪的力量，就是實實在在歸於自身的力量。
所以在超凡強者面前，這種靠著組織結構，靠著一系列的伎倆，靠著錢財等等外物才獲得權柄的，終究是差了層次。
那麼，你們整這麼個趾高氣揚、兇狠精明，一臉假笑的、自認為拿捏著巨大權柄的人，在真正手握力量的人面前裝模作樣，不是挑釁，又是什麼呢？」
大媽已經臉色鐵青，之所以沒發作，不是因為涵養好，而是對力量的敬畏。
周寧喝了一口酒，道：「我看起來似乎還算好說話，只是因為沒有特殊的癖好。
我看起來還算對你們友善，不是因為畏懼官方的力量，而是敬重秩序的作用。
不要將強者的自律和憐憫，當做軟弱。
不信，你們可以回頭向這裡發射一枚凝聚你們目前最高科技的三相彈戰術核彈，好讓我足夠的興致，摘掉你們這些人傲慢的腦殼。」
大媽乘興而來，敗興而去。
周寧搖頭，腹誹：「總有這種忘乎所以，興風作浪，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貨色，比如那個眾議院議長……」
然而今天仿佛是詛咒日，前腳剛走了權貴，緊接著就來了惡親。
「我親愛的弟弟，你可是讓我一通好找啊！」一個打扮的就跟熱帶鸚鵡般色彩繽紛的女人，闖進來，尖著嗓子趾高氣揚的吼：「還不給我滾過來，你這賤皮子！」
周寧放下酒杯。「原來是我親愛的二姐。來的正好，我一早就准別了特別節目，好報答你往昔對我的厚愛。」
說著，伸手一彈。
『叮！』某個晶瑩的東西，被女人用手上的戒指打飛。
女人輕蔑的道：「就你那幾下，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所以，你根本都沒有發現，我彈過去的只是一小塊碎冰，就猖狂的認為躲開了我的攻擊？」
女人面色一變，可惜為時已晚，仍舊是藤蔓自腳下滋生。
但不同於當初吞噬死神教的那種，這種藤蔓，從一開始，就無視血肉而生長，它們雖然纖細，卻如同鋼絲般堅韌，並且非常有力，很容易就穿透血肉，甚至能在骨頭上鑽出眼兒。
更可怕的是，它們所蘊含的毒素，讓目標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卻又有非常清晰的觸覺。
女人知道自己正被大量藤蔓穿的千瘡百孔，可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祈求討饒的目光看著周寧。
周寧笑道：「別這樣，你的祈求只會讓我感到更加興奮，萬一過於興奮，以至於連你的靈魂都破壞掉，那就沒得玩了。」
周寧將薩拉查的二姐，打造成了藤甲人。
藤蔓編織的甲冑，外面還有一層地衣苔蘚般細密緊貼的葉子，甲具造型的設計是按照{魔獸世界}中的守望者的貓頭鷹特質造型設計的，竟然出乎意外的漂亮。
科達娜·邪歌，周寧想到了這個遊戲中讓人印象深刻的背叛者。
「邪能，光與影碰撞後的扭曲產物，代表著混亂無序和毀滅。我該如何創造這種力量呢？」
周寧開始裝嗶了。
他自然還沒有實力創造性的超凡能量，但他可以將這種新能量的定義，講給系統，讓系統設立項目，進行創造。
與東方玄學的混沌無極轉太極，太極分陰陽……的宇宙觀不同，西方的古典宇宙觀，往往是虛無中先有了光，又或者同時有了光和暗，然後就一直碰撞相鬥。
這個次序問題，很是重要。
不管怎麼說，系統確實按照周寧的思路，以清靈之力和濁煞之力碰撞，並收集其扭曲的部分，催生出一種詭異的超凡能量。
周寧就將這能量灌入薩拉查的二姐身體中，讓這個惡毒的女巫成了邪能的實驗小白鼠。
「高仿版的邪歌誕生了，這種報復行為，果然讓人神清氣爽。正好用來對付另一幫賤貨。」周寧說著，看向南邊，仿佛他的目光能夠穿透重重障礙，看到沿路氣勢洶洶而來的黑色車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