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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子承父業,遺傳的

2024-09-18 13:31:59 作者: 歡裳
  祝懷硯收斂眸光,無所謂地笑了笑。

  欲.望嘛。

  人之本性,很正常。

  採訪結束時,已經接近中午,他忽然想起來下午在關氏集團有場會。

  正合他意,看看那隻小白兔平時在公司里,都幹些什麼,身邊有沒有別的異性。

  如果有,他該考慮採用什麼合理的措施,一個個剔除乾淨。

  如果沒有,再說吧。

  在此之前,他得去一趟醫院。

  祝立誠重傷入院,不知是誰下的狠手,總之,不會是他。

  他深深想了想,眼底淬冰。

  醫院冰冷的走道,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消毒水氣味,監護室外站滿家屬,祝家的親戚無一不到場。

  祝懷硯淺掃一眼,除了親爹,一個不認識。

  但坐在門口掩面痛哭的母女,應當是祝立誠的妻女。

  祝懷硯的到來,引燃她們的怒火。

  「祝懷硯!你居然還敢來!是不是你乾的?!」

  「立誠昨天下午去了你家!狼心狗肺的東西,害你叔叔丟了職位還不夠,還要心腸歹毒地害死他!」

  要不是有人攔著,周雲嵐已經紅眼衝上來,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而祝懷硯面不改色,眸底波瀾不驚,薄唇輕啟:「嬸嬸,凡事要講究證據。」

  「昨天下午,我沒回過家,公司有聚餐,你說他去了我家?沒人通知,我不知道。」

  周圍親戚聽到,覺得有道理。

  「是啊,凡事得講究證據。」

  「我看阿硯跟立誠也沒有多少恩怨,倒是立誠,在公司里姑息養奸,貪了那麼多錢財,沒把他送進去也算修文仁慈。」

  周雲嵐火氣上頭,完全聽不進他的話,撕心裂肺地嘶吼:「不可能!你少在我面前裝無辜!」

  「你騙得了大家可騙不了我!」

  「都是你害了我們!」

  一直沉默的祝修文終於發聲:「夠了!是誰幹的會有人查,在醫院裡吵吵算什麼事?」

  祝懷硯循聲望去,終於與祝修文對視。

  他的親生父親。

  雖已邁入中年,但氣度不減,風華依舊。

  容貌頗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金邊框眼鏡下的鳳眸,眸底的冰冷如出一轍,斯文貴氣。

  身穿昂貴的黑西裝,髮絲有些凌亂,像是剛得到消息,急忙從公司趕過來。

  自從那個女人逝世,他沒有再娶。

  所以祝懷硯是獨子,但無人不知,他們之間關係極差。

  寒光交匯,鋒芒畢露。

  祝修文看他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探究,很快被輕蔑和不屑取代。

  而祝懷硯面色如常,未起波瀾。

  他們是一起離開的。

  祝懷硯坐上他的車,助理在前排開車。

  離開華國七年之久,頭一回跟祝修文正面交鋒。

  「愚蠢!」

  「知不知道被查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這是蓄意謀殺!」

  祝修文毫不客氣地怒斥他。

  而祝懷硯無所畏懼,漫不經心道:「子承父業,遺傳的。」

  「更何況,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

  說的倒是,祝家祖傳蓄意謀殺。

  坐在車裡的,醫院裡躺著的。

  又有誰是真的無辜?

  祝修文冷笑一聲:「為什麼這麼做?」

  祝懷硯眸光泛冷,語氣涼又淡:「他礙了我的路。」

  「還有你。」

  毫不避諱,把野心擺到明面。

  祝修文氣笑:「自以為收買幾個董事,就能一手遮天了?」

  「也許吧。」祝懷硯若有所思,意不在此。

  他沒了興致,叫停助理。

  「沒意思,走了。」

  助理把車停在路邊停車帶,街道兩側種植楓樹,深秋渲染紅葉,仿佛簇簇燃燒的焰火,火勢蔓延一地,紅光絢爛奪目,偶有行人漫步。


  祝懷硯下車摸了摸口袋,除了手機錢包,什麼都沒有。

  沒帶煙。

  心口莫名煩躁鬱悶,仿佛一塊巨石壓在上面,急需緩解。

  腦海中反覆迴蕩祝立誠的惡語詛咒。

  他會死於瘋病?

  可笑至極,祝修文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他要死了,沈清沅怎麼辦?

  要不要拉她一起死?

  答案是肯定的,她就是死了,也得是他的魂。

  這麼一想,心裡的煩悶終於有所緩解。

  是了,她該陪他一起死,才能放心。

  -

  下午三點,祝懷硯才姍姍來遲,會議已經開始,關氏高層全部坐在會議室里,就等他的到來。

  儘管他已來遲,同事們的熱情絲毫不減,紛紛聚在窗前張望,偶有膽大的敢假裝上去跟他擦肩而過。

  而祝懷硯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高冷禁慾,如清冷聖潔的高嶺之花,拒人於千里之外。

  但有人跟他打招呼,還是會微微點頭回應。

  「本人比照片好看啊!這也太帥了吧!」

  「沒見過這麼上鏡的人,偷拍幾張發網上,我也是見過太子爺的人了。」

  「媽媽呀,出息了,咱公司居然跟祝懷硯合作了。」

  ……

  沈清沅不是高層,自然沒有參與會議,部門同事的驚嘆聲在耳邊嗡嗡作響。

  不一會兒,話題又轉到晚上吃什麼,要不要聚餐,正好化了妝。

  沈清沅在細化顧氏的營銷策略,新開發的樓盤正式預售,忽然收到關悅的消息:「沅沅,祝懷硯點名要你當他的公關顧問。」

  「他最近……遇到點麻煩,網上有風聲,祝立誠重傷入院,懷疑是祝懷硯乾的,要你壓下這場危機。」

  過了一會兒,又問她:「祝立誠的事,真是他幹的?」

  沈清沅忍不住想起昨天下午的血腥場面。

  昨天下午去飯局的路上,她忍著恐懼問他:「你這麼做,不怕他告你嗎?」

  祝懷硯面色淡定,仿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會。」

  相反,還要竭盡全力跟他撇清關係。

  「為什麼?他這麼恨你。」沈清沅不解。

  「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他在乎的,而他所在乎的,於我掌控。」祝懷硯輕輕合眼,口吻很淡。

  權勢地位都沒了,他還在乎什麼。

  妻兒。

  或是把柄。

  在鬥獸場上,談明哲保身……

  是個不錯的冷笑話。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眼,眸子漸復清明,無辜地笑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將人畜無害飾演得形象生動。

  ……

  「不知道。」沈清沅心底發寒,回答關悅。

  這世上,也有她在乎的。

  被他強行拉到一條船上。

  他生,她則相安無事。

  他死,她也逃不掉。

  而祝懷硯掌控她,甚至連監視都用不到,勾勾手指頭,她就得無條件到他跟前,無條件臣服。

  會議結束,祝懷硯沒有離開,來到沈清沅所在的部門,頂著眾人的灼灼目光。

  富有深意的視線,越過眾人,明目張胆地落在她身上。

  「讓她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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