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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離那個誰遠點

2024-09-19 19:46:25 作者: 阿拉斯加清黎
  快樂的時光如同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整個高考假期仿佛一眨眼便過去了。在家中的日子裡,無非就是刷刷有趣的視頻、看看精彩的動漫,再與唐炳喆微信閒聊幾句,時間卻悄然從指尖溜走。

  待到假期的最後一天清晨醒來時,心中湧起一股對假期的眷戀之情,這種感覺通常被人們稱作「開學恐懼症」。

  假期的最後一天就這般漫無目的地虛度而過,直至下午五點光景,我吃過晚餐後,便迅速換上校服,整理好行囊。目光掃過那些假日裡帶回家的堆積如山的書籍,不禁想起放假前曾信誓旦旦地告訴自己:「說不定會看呢!」

  如今想來,只覺好笑,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背起沉甸甸的書包,邁步出門。下樓來到唐炳喆家門前,輕輕叩響他家房門。

  一切都如往日一般無二,我們一同騎車前往學校,一路上邊騎邊聊:「你說,今晚老陳必定又要長篇大論一番,給咱們灌輸關於步入高三的重要性啦,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等等是不是。」

  「哼,肯定的,憑我對她的了解,今晚的晚自習絕對會把這些話都說個遍。」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地回應道。

  到了學校,我們將電動車停放好,突然間,我想起了還有檢討書未交的事情,於是轉頭對身旁的坤坤說道:「對了坤坤,咱倆的檢討還沒交呢。」

  「哦,對啊,我把這事兒給徹底忘了。」唐炳喆恍然大悟。

  「咱倆可絕不能等到晚自習她來到教室時才交給她,那樣豈不是正好撞在槍口上?咱們肯定會成為她訓斥的典型!」從小就頑皮搗蛋的我,對於如何巧妙地避開老師發脾氣的時間段頗有心得。

  「對對對,咱倆現在就趕緊去她的辦公室,這個點兒她肯定不在,咱們進去把檢討放在她桌上然後迅速離開。」要不然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倆在處理這類事情時的默契簡直堪稱完美,各種小細節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順利完成偷交檢討書的任務後,我們像兩隻幽靈一樣,躡手躡腳地返回教室,然後開始默默整理起自己凌亂不堪的書桌。此刻班上的同學尚未全部到來,他們或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聚攏在一塊,七嘴八舌地閒聊著;或獨自一人呆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待將所有物品收拾妥當之後,我頓感手足無措,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事可做。作業?那是不想碰的!於是乎,我便邁著輕快的步伐直奔唐炳喆而去,準備同他好好聊會天。來到目的地後,我二話不說,一屁股重重地落坐於白欣欣的椅子之上。嘿,她還沒來!不過她的課桌倒是異常整潔,與周圍其他同學形成鮮明對比——要知道,每次調換座位時,大伙兒只需扛起書本、拎起紙箱就能輕鬆搞定,但唯獨她得搬動整張桌椅才行。畢竟人家可是全班唯一一個給桌子鋪桌布的人!

  就在咱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之際,忽然瞥見一道靚麗的身影正朝教室門口緩緩走來。喲呵,這不正是白欣欣嘛!只見今日的她打扮精緻,尤其是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被編成了複雜精美的辮子,沒有花費大半天功夫絕對搞不定。再往下那麼一瞄,嚯,竟然還腳踏一雙小巧玲瓏的豬腰子皮鞋,並搭配了一雙帶有蕾絲花邊的潔白短襪,整個人看上去既可愛又俏皮。

  在教室後面閒聊的女生們看到白欣欣以那種模樣走進教室時,不禁紛紛驚嘆道:「哇塞,欣欣,你今天的裝扮真是太漂亮啦!」

  「是啊是啊,簡直萌翻了呢!」

  面對這些虛偽的讚美,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有時候人在無話可說時確實會莫名其妙地發笑。反正不知為何,對於白欣欣這個人,我始終提不起半點好感來。其實你讓我說個一二三,我也說不出來。


  緊接著,我迫不及待地向唐炳喆打探道:「喂,你到底怎樣跟她坐下去同桌的呀?換作是我肯定無法忍受得了!」

  他無可奈何地撇撇嘴說道:「害!其實我跟她總是找不到共同話題,儘管覺得她個性蠻溫柔的,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平常我也很少主動與她交談,就算她跟我講話,我也只會嗯啊昂地像個AI似的回應幾句罷了。」

  唐炳喆的回答讓我忍俊不禁,然而正當此時,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我的背後——原來是白欣欣。她冷不丁地開腔,著實將我嚇得不輕:「夢然姐,唐哥,你們來得可真夠早呀!」

  此刻的我正坐在人家的座位上,儘管她並未要求我起身讓座,但眼見她提著大包小包,我還是識趣地站立起來說道:「我們今日出門比較早些,欣欣你請坐吧。」

  「多謝夢然姐啦,看到你和唐哥那日發的朋友圈,你們玩的好有意思呢,下回我也想同你們一起去!」言罷,她款款落座,順手把書包放置於桌面之上,繼而回過頭來沖我微微一笑。

  不知為何,她這一笑給人一種怪異之感,仿佛是強擠出來的假笑一般,我不喜歡。這種說不出理由,或許是我的第六感吧。

  聽到白欣欣提及那晚朋友圈之事,唐炳喆深吸一口氣後回應道:「哈哈,是啊,那天飯後我們又出去溜達了一會兒。」

  緊接著,我亦故作嚴肅模樣隨聲應和:「沒錯!下次一定帶上你,下次一定!」

  其實這顯而易見就是一個她清楚我明白的謊言罷了,但白欣欣自然心知肚明絕不會揭穿,只是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說道:「那好吧。」

  此時此刻,班級里陸陸續續到來的同學越來越多了,原本稍顯安靜的教室逐漸變得喧鬧嘈雜起來,張晃也走進了教室,當看到我們三個人圍聚在一起閒聊時,他順手將書包放在一旁便徑直朝我們走來,加入到談話之中。

  然而剛剛聊了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心中暗自思忖差不多快要到老師前來班級巡查的時間節點了,於是我率先起身返回自己的座位。大約一至兩分鐘之後,張晃同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我坐下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呢,突然感覺到有人正在背後輕輕戳弄我,我疑惑地轉頭望去,只見王一偉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對我說:「語文課代表呀,你這個假期跟咱們的物理課代表共度蜜月,感覺如何啊?」我是班級里的語文課代表,而唐炳喆則擔任物理課代表一職。

  "滾蛋滾蛋,給好好干你的班長職務,整天和我們老家長舌婦爛嘴皮一樣多管閒事!"原本心情就因上學而煩躁不堪,現在又聽到"蜜月"這個詞,瞬間讓我火冒三丈。這是班主任那天訓斥我時用過的詞彙之一!

  王一偉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後門處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正是來自於老陳!於是我立刻向他使了個眼色,並迅速轉身。

  幾乎與此同時,整個班級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時間凝固一般。同學們紛紛以最快速度從書桌里掏出一本書,裝模作樣地開始做題。有些演技高超的同學甚至還刻意擺出一副眉頭緊鎖、焦慮不安的模樣,仿佛真的被難題困擾得焦頭爛額。

  "王一偉,作為班長難道連紀律都不管嗎?嗯?"背後傳來老陳低沉而威嚴的質問聲。我根本不敢回頭,只能默默祈禱著這場風波儘快過去......


  「啊,好的,老師。」他一邊答應著,一邊硬著頭皮走上講台,此刻班上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純粹屬於亡羊補牢。站在講台上,他眼神躲閃,看著台下的同學們。

  「你先下去吧,還是由我來跟同學們談一談。」老師揮揮手示意讓他回到座位上去,待王一偉如蒙大赦般迅速溜回自己的位置後,老師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希望通過今天的談話能給大家敲響警鐘。」

  果然不出所料,當聽到「敲警鐘」這三個字時,我便心中瞭然——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可現在時間還沒到七點呢,如果真要一直講到晚自習結束,那豈不是得足足講三個半小時!「天吶,她可真是個演講天才啊!」我暗自感嘆道。

  「我們班的同學啊,浮躁!眼看著已經高三了,剛剛放完三天假回來,卻一點也沒收心。以你們這樣的狀態,還怎麼應對高三繁重的學業壓力呢?態度決定一切,而你們現在最欠缺的恰恰就是正確的學習態度。我知道你們都很聰明,但聰明沒有用到地方上,那也是無濟於事的!」老師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又是這些話……」我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番說辭,我已經聽了整整兩年,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來肯定又要老生常談,先是重新強調一遍班級禁令,接著誇讚一番她之前教過的那些所謂的優秀學生,最後再含沙射影地批評幾個不聽話的同學。每一次晚自習訓話,全班都是這樣一套固定流程,毫無新意可言。

  果然不出所料,只聽見她說道:「你們看看我上一屆帶的那幾個學生啊……」話音未落,我便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緊接著,她又開始羅列起那些優等生的光輝事跡。

  然而,這還沒完,她突然話鋒一轉:「可是咱們班呢?卻有那麼極個別的同學……」聽到這裡,我不禁心頭一緊,知道這下又有人要遭殃了。

  最後,她還不忘再次重申班級紀律,並警告道:「我已經三令五申……但偏偏有些鐵骨頭,硬漢子,非要以身犯險……」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間三個半小時過去了。當清脆的下課鈴聲響起時,她不得不停下了口中的話語。實際上,像這樣的訓話對於班級來說只會產生短暫的影響,大約只能讓大家乖巧一兩天而已。不出兩日,班裡便會原形畢露。對此,我們早已習以為常,並不會給自己增添太多心理負擔。

  次日的體育課上,同學們似乎已將昨晚的訓斥拋諸腦後。物理課一結束,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如潮水般湧向樓下,盡情享受這片刻的歡樂時光。

  然而,由於我正處於生理期,身體不適,無法與同學們一同去打羽毛球。於是,我選擇獨自坐在桌球桌旁的小石墩上,加入我們體育課特有的「八卦小組」,與她們愉快地聊天。

  接著,我便看到白欣欣身著與昨晚相同風格的服飾,遠遠地朝這邊走來。看著她故作姿態的樣子,我心中暗自思忖道:「死裝!」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直接來到我身旁主動跟我搭訕:「夢然姐,早上好呀。」

  面對突然靠近的白欣欣,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回應道:「欣欣早上好哦,找我有什麼事嗎?」

  只聽她開口說道:「今天上物理課時,我注意到唐哥的水杯好像漏水了呢。他剛剛上完體育課打了籃球肯定口渴得厲害,所以我打算給他送瓶飲料過去。」

  聽完這番話後,我忍不住心生鄙夷之情,心想著:「那你跟我講這些做什麼?你那對眼珠子怕不是都黏在唐炳喆身上了吧,連人家水杯漏了這種細節都能留意到。」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卻不好直接表露出來,於是我隨口敷衍道:「嗯,這個想法挺不錯的哈,確實是個體貼周到的好主意呢。」

  「那麼,我便先行一步了,夢然姐。」話音未落,她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仿佛家中最為珍貴的財寶正被賊人虎視眈眈地覬覦著一般。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手中緊握的乾脆麵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揉捏得粉碎不堪。

  我暗自思忖道:「唐炳喆啊唐炳喆,如果你膽敢收下她送來的水,你就死定了!還有,你最好給我離那個誰遠點!」想到這裡,我緊緊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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