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韋真想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她還在這兒祝福上了。
「我是不是得說聲謝謝你?」
「那倒也不用。」她小聲喃喃了句。
「夏柔柔我問你。」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是不是見過楚見後,覺得跟我過不下去了?」
夏柔柔震驚於關韋做出的總結。
他怎麼會想到楚見那兒去。
「關韋,你真的很愛顛倒黑白,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嗎?你是在給自己找藉口嗎?你不用找藉口的,我們離婚後,我不會跟別人說你的壞話,更不會四處說你死了。」
她甚至都不會提及自己結過婚這事。
關韋:……
他面色上有些複雜,「喜歡我,還非要離開我,我搞不懂你的邏輯。」
「因為你不愛我啊。」她都說過很多遍了,「而且,跟你的婚姻也挺無趣的,有點不想繼續了。」
「愛非要說嗎?做不行?」
他把她摁在身下,單手把自己的襯衣扣子解開。
夏柔柔:……
這是什麼情況?
「不不,關韋,我的意思是……」
「你閉嘴。」他扯掉自己的襯衣,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有些涼,卻很軟,一旦沾上,就有些不可自持。
他的攻勢,勢不可擋。
她想拒絕,剛欲張嘴,他就吸住她的小舌,與她糾纏不休。
他很有耐心地與她耳鬢廝磨。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反應,但是,她的身體就是那麼的不聽她的使喚。
情動時。
她阻止了他,「麻煩你做措施,我不想懷孕。」
「不想跟我生個孩子?」他記得他們剛結婚那會兒,她對生孩子這事不排斥的。
自從國外回來後。
她對生孩子這事就不提了。
如果他不做措施,她就吃藥,一次都沒有落過。
「你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打算跟我生個孩子的?」
夏柔柔給不了答案。
不穩定的婚姻,沒有愛情基礎的情事,搞出個孩子來,就能幸福了嗎?
「都要離婚了,還問這個幹什麼?」
他全然沒了興致。
推開她後,點了顆煙,在唇上慢慢吸著。
他知道婚姻出了問題。
但是,她一開始的防備,令他更為傷心。
「自從上次我們合好後,你就一直在避孕,你是抱著最後離婚的心態,跟我來相處的對嗎?」
夏柔柔承認。
他說的就是她所想的。
人總是要給自己留退路的。
受過一次傷了,她不可能再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給出去。
她很愛他啊。
是越來越愛的那種。
可是他不愛她啊。
她為什麼要為他全力以赴呢。
她不說話。
他便有了答案。
「所以,這就是你口口聲聲地愛我?」關韋哂笑,唇角涼薄,「夏柔柔,你在跟我玩心眼,我是真沒有想到。」
「我……」她沒有跟他玩心眼,她只是給自己留了退路。
算了。
這話說出來,就是在耍心眼。
「……關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沒有損失,我也沒有損失,何必中間夾個孩子,過不是,離也不是的,你說對嗎?」
他看著她。
想從她的眼裡,尋找一抹微不可見的不舍。
沒有。
她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出去吧,我累了。」他闔起雙眸。
他真的需要好好地想清楚。
這個婚姻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性。
晚上。
夏柔柔睡在了主臥對面的客房。
她沒有關門,就是為了聽到他的動靜。
她輾轉反側。
一段婚姻的結束,又何止是一方出了問題。
她有時在想,如果她和他真的生了個孩子,會不會改變兩個人的狀態。
會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並不會的。
她很想知道,他和以前的女朋友相處是什麼樣的。
也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嗎?
她不相信,有人天生冷淡。
他和邵婉清相處的時候,紳士又溫柔,周到又細緻。
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狀態。
夏柔柔又翻了個身。
她能相信的就是,他喜歡她,但不愛她。
所以,他不排斥與她做最親密的事情,但也永遠無法在普通事情上,熱烈如火。
夏柔柔在這段關係中,逐漸地,越來越清晰。
她想要什麼。
他能給什麼。
她現在一清二楚。
所以,離婚,分開,是必然的結局。
再糾纏下去。
只會陷入無盡的深淵,無法抽身。
她睡得不算熟。
她聽到關韋半夜起了一趟,聽腳步聲,應該是去了書房。
他的書房不喜歡除他之外的外人進入,包括自己。
再翻了個身。
夏柔柔沒想太多,便又睡了。
早晨。
她定了鬧鐘,起得比較早。
關韋一起床,她就先給他采了血,量了血壓。
「關總,一切正常。」她拿出維生素遞給他,「先吃一顆維生素吧。」
他沒說什麼。
也算是聽話。
關韋走到哪兒,夏柔柔就跟到哪兒。
他去上班,她也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關總,我有件事情想跟你溝通一下。」
男人沒抬眼皮,「什麼?」
「就是,以後能不能請安秘書把你的行程給我一份,我好安排時間。」她語調輕柔,像羽毛撩過心田。
關韋壓著眉心,抬眸看她,「怎麼著,還想監視我?」
「不不不。」夏柔柔急忙擺手,「我就是好安排一下時間,沒有別的意思。」
「你有什麼可安排的?你是二十四小時私人護理,我走哪你跟哪兒就好了。」他頗為不耐煩地說。
夏柔柔咬了咬唇,「那我總得休個周末吧。」
「一月十萬,你跟我說你要休周末?」關韋拿出一張票丟給夏柔柔,「正好周末陪我去看邵婉清的演奏會。」
「她不是單獨邀請你嗎?帶我去合適嗎?」夏柔柔想拒絕。
關韋好笑地笑了一口,「你的身份是我的護理,你說合不合適。」
夏柔柔哦了一聲。
她怎麼給忘了。
她現在只是他的一名員工而已。
「知道了。」
兩天後的周末。
是邵婉清的小提琴獨奏會。
除了關韋,邵洪籌也來到為孫女加油。
開演前,邵婉清親自來迎接。
「關韋哥哥,爺爺,你們能過來,我真的太開心了。」邵婉清看到夏柔柔一愣,旋即想到她的身份,也沒有奇怪,「夏護士,也感謝你的捧場。」
「邵小姐你太客氣了,我就是陪著關總來的,他在意你是真的。」
邵婉清很受用這句話,歡喜的抱著邵洪籌的胳膊,嬌羞的晃了兩下。
關韋看向夏柔柔,微微附身,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我還輪到你替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