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掃過落地窗。
很快,男人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林小婉,端起熱碗,聲音都帶了哭腔,「念初,這湯太燙了,我晾一下再吃行嗎?真的太燙了,我真的咽不下,你行行好,行行好。」
說著,那湯碗就在顧少霆的眼皮底下,碎了一地。
隨即映進男人眼底的,就是林小婉那雙被燙得通紅的小手。
莫念初建議,奧斯卡得為林小婉單獨設一個獎項,否則真對不起她的演技。
男人墨眸一沉,緊步過來,扣起林小婉的手,「沒事吧?」
林小婉哭的搖頭,「我沒事的少霆,你別怪念初,她也只是想讓吃口熱的,她沒有錯,你千萬別怪她。」
顧少霆臉色緊繃,眸光從地上的碎碗,又落到了管家的面上。
「還有嗎?」
「還,還有的先生。」管家害怕顧少霆,頭都沒敢抬。
「給我盛一碗剛開鍋的。」
管家深感不妙,但沒敢說什麼,趕緊鑽去了廚房。
冒著熱氣,還在碗裡微微沸騰著的桂花丸子湯,端到了顧少霆的面前,「先生,好了。」
他冷到淬了冰的眼神,落到了莫念初的面上。
「你現在就把它給喝了,我看看你能不能喝下去。」
莫念初抬眸,有些荒謬地看向男人,「我為什麼要喝?」
「你不是最會欺負人嗎?」他拿起湯碗,放進了莫念初的手中,「欺負人很爽是嗎?」
碗很燙。
莫念初承受不住,剛要放下湯碗。
顧少霆陰戾出聲,「你要敢把碗扔了,後果自負。」
男人擺明了要為林小婉討公道。
而此時的林小婉,正在苦苦為莫念初求情,「少霆,別這樣,念初細皮嫩肉的,不像我,燙一下沒什麼的,讓她放下吧,好嗎?」
莫念初再能忍,也是皮肉做的。
「啪啦。」
帶著湯水和桂花肉丸的碗,掉到地上碎了。
莫念初的手掌,燙得通紅。
她疼得眉心緊擰。
跑進了洗手間,想藉助涼水的溫度,讓痛感減輕。
管家趕緊轉身去找冰塊。
男人似是還不解恨,大步走進衛生間,扣著她的手腕,往樓上拽。
隨著臥室的門被重重地摔上。
就代表著,裡面的人,不出來,外面的人是絕對不可以去打擾。
「你敢扔了碗?莫念初你真的能承受得住後果嗎?」
莫念初失望地扯了下唇,「承受不起怎樣?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氣往我身上出,你真當自己是正義使者了。」
「你還敢頂嘴。」
他扯著她,把她丟到大床上。
男人懲罰不聽話的女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讓她在床上求饒。
可,無論顧少霆用多麼惡劣的方法,莫念初始終咬著唇,不發出一點響動。
他氣急了,就會咬她的頸子。
「莫念初,你是不是個女人,連叫床都不會。」
「顧總想聽女人叫,大可以去找小姐,實不行,就睡了林小婉,她肯定會叫的你心神蕩漾。」
她的話再次惹怒了他。
換來是他更蠻橫的力道。
他根本不把她身體當回事,怎麼痛快怎麼來。
莫念初疼的想要推開他,反被她把手舉過頭頂,譏誚冷笑,「這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就叫啊,叫啊。」
她閉上雙眸。
眼淚滑過眼角,落到枕角,碎成花瓣的形狀。
顧少霆並沒有因為她的眼淚,心生憐憫。
自己愉悅過後,抽身離開,進了浴室去沖洗身體。
莫念初捂著肚子,疼得額角直冒冷汗。
她顧不得太多,狼狽地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林小婉嫉妒得紅了眼,尤其是看到莫念初頸間那或深或淺的痕跡,更是想要發瘋。
管家看莫念初的臉色不好,過來扶住她,「太太,您還好吧?」
「王姨,幫我,幫我……」她疼得實在是受不住,蹲到地上,「……幫我打輛車。」
「先生他……」
管家怕顧少霆生氣。
他要一生氣,顧宅這一大家子下人,都得倒霉。
「王媽,這個賤貨想要走,就讓她走好了,留下來也只會勾引男人。」
管家:「那我去幫您叫個車。」
在地上緩了一會兒女人,從包里拿出一顆止痛藥干吞了下去,待到感覺好了一些,便直起身子來,往外走。
林小婉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為了讓顧少霆睡你,還真是費盡心機,賤不賤啊。」
莫念初現在不舒服。
不想跟林小婉打嘴仗。
她剛要拾步,樓上的男人走了下來,「去哪兒?」
他神清氣爽,清風霽月。
仿佛剛剛在臥室里那些靡靡,都沒有發生過。
「回家。」
他從樓上走下來,握住莫念初的手看了一眼,掌心還紅著,有的地方,起了一層細小的水泡。
「我送你。」
「不用。」莫念初冷冷地甩開他,「我已經讓王姨叫了計程車。」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看到顧少霆要走。
林小婉拄著拐,拉住他的胳膊,「少霆,你去送送念初吧,我看她的手傷的不輕,不行就去醫院上點藥,你別擔心我,我的手沒事。」
大氣又善解人意。
林小婉展現的淋漓盡致。
顧少霆很欣賞的望著她,輕輕的拍了拍的胳膊,「你早點休息。」
「嗯。」
管家剛把車叫到顧宅的門口。
顧少霆就牽著莫念初的手走出來。
「先生,太太。」
「管家,讓計程車走,我送她。」
管家趕緊應下,「好的,先生。」
上了顧少霆的車,莫念初便不問去處。
她有時候挺希望出個車禍什麼的。
他死了,她也死了,兩不相欠,來生也不再相見。
「先去醫院看看爺爺。」他說。
她沒什麼表情,平靜地望向車外。
他側睨了她一眼,「爺爺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作為孫媳婦,有義務去看一眼。」
「不換血了嗎?」她以為這次,必定要抽乾她。
顧少霆冷淡地回,「現在不換。」
「什麼時候換?」
他不耐又煩躁地看了她一眼,「你就這麼想,讓自己的血全抽光?」
「我不想,就不抽了嗎?至少讓我知道,什麼時候你們會抽我的血,我好交代後事。」
她得安排好母親。
她還得再去看一趟弟弟。
上次去看望過他後,每個周五,她都去友愛醫院那兒等著探視。
可是,再也沒有被放進過去。
「顧少霆,抽光我的血後,你可不可以放了莫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