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透一切的趙爺
方舟很想問問趙爺，「節制鴨」是什麼鴨？
另外，也想解釋一下。
可是，想了想，方舟覺得無從解釋，任何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
畢竟，書屋之靈這等事，用嘴巴是說不清的？
「好了，你是年輕人，你心中有數就行，跟我來，裴教主要見你。」
趙爺深深的吸了口煙，唯有菸草燃燒噴薄的順滑煙氣，衝擊肺部帶來的充實感，才能洗刷今日份狗糧帶來的衝擊。
「裴教主……」方舟聞言，不由一凝。
他抬起頭，看向酒樓二層，見到了一位藍衫男子。
九方城寨的鬥武場有三位教主，其中兩位關係僵硬，一位中立。
趙爺背後是裴教主，雷老虎背後是凌教主，這兩位教主不對付，而梅姐身後，是那位中立的教主。
教主，可以說是鬥武場最高掌權者，甚至在九方城寨內，都是權貴級別的存在。
「雷老虎那邊你放心，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也不會再派人來搞你，規矩雷老虎還是懂的。」
「他派遣黃樂來蹲你，那是因為他預料你會去殺錢猴子，你要殺他的人，他自然要有所表示。」
「不過，你連黃樂一起殺了，雷老虎只能認栽，在我老趙沒有失勢之前，他不會拉下臉來搞你，雷老虎這人還是很認規矩。」
趙爺道。
方舟默然不語。
在趙爺的話語中，黃樂的命，就像是一張撕碎的紙，死便死了，無關痛癢。
或許，這次死的是他方舟，也一樣，命比紙薄。
另外，方舟也聽出，趙爺話語中有勸他放下和雷老虎之間恩怨的意思。
但是，能放下麼？
方舟現在實力弱，他只能放下，也不會嗷嗷嚷嚷著要復仇之類，苟住發育，等他實力變強……放不放，那便再說。
趙爺對方舟的分析，有一句話很對。
此子，就是人狠話不多。
方舟跟在趙爺的身後，走進了酒樓。
踏足裝修華麗的酒樓閣樓，踩著木質階梯，登臨二樓。
整個二樓都被包下，酒樓的老闆帶著小廝，排列在樓梯口，當方舟和趙爺踏足之時，他們紛紛鞠躬九十度。
「恭迎客官！」
這服務，如此熱情的嗎？
方舟隱約間有些錯覺，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撈」。
趙爺司空見慣，帶著方舟來到了桌子前，正在看邸報的藍衣男子滿臉溫和，並招手讓夥計再準備一副碗筷。
桌上擺著美酒佳肴，還有一口黃銅爐鍋，裡面湯水沸騰，一碟碟切好，底下托著冰堆的纖薄肉片擺上。
「來，涮肉，肉是進口自妖族域界的雷牛，整個九方城寨只有這家酒樓的大廚能處理，入口有電弧麻感，很爽，嘗嘗看。」
藍衣男子將邸報疊好收起，很平易近人，並沒有什麼強大氣場，像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似的，招呼方舟坐下涮肉。
甚至，藍衣男子還親自為方舟調好沾肉的醬料。
這讓方舟大感意外。
這一點都不教主！
趙爺倒是對此並不奇怪，樂呵呵的吃的痛快，一筷子從鍋爐里撈出一大團肉，冒著熱氣，帶著電弧，塞入口中，獨眼眯起，滿是享受。
方舟也嘗了一筷子肉，味道的確非常的獨特，甚至，一口肉下肚，方舟感覺丹田中的氣感都強盛許多，似是從肉中吸出靈氣，納入丹田大湖。
方舟眼睛一亮，好吃！
「夠味吧。」
藍衣男子笑著自我介紹：「我叫裴同嗣，暫為鬥武場三位教主之一，你小子今天表現的挺不錯，臨危不懼，劍法也挺有意思。」
「很久沒見到你這麼有趣的少年了。」
方舟放下筷子，道：「多謝教主誇讚。」
「吃，不用顧忌我，多吃點，晚了就被老趙給吃光了。」裴教主笑道：「另外，有個問題冒昧問下。」
方舟又重新抓起筷子，撈起塊肉塞入口中：「您問。」
「你剛才耍的那劍法，有點眼熟。」
「你是不是認識個叫做趙鞅的傢伙麼？」
裴教主搖晃了下酒杯，輕抿一口青瓷杯盞中的酒液，問道。
方舟撈肉的動作微微一滯，心頭一驚，不過，面容上卻是不動聲色：「不認識，教主與他有仇？」
裴教主閉上眼，品著酒，嘴角上挑：「那傢伙，擅長一手冰霜劍，劍出如霜降，可惜，倔脾氣一個。」
「他是一位武道家，不過未上大慶武評，覺得大慶武評不配評他。」
「他成天嚷嚷著這個世道沒救了，想要救人族，唯有推翻這個連根都爛掉了的朝廷，誅殺那個側臥在無數人覬覦的龍椅上抽芙蓉仙膏的狗皇帝。」
方舟一邊吃肉，一邊不動聲色。
這倒的確是有些像趙鞅的憤青風格。
「你真不認識他？」
裴教主搖曳著杯中酒，看著方舟，笑道。
方舟吃一口肉，認真點頭。
認識趙鞅的是陸慈，與他方舟何干？
雖然，裴教主認出了他的劍法，似乎有趙鞅那哀霜之劍的影子，但方舟通過傳武書屋推演改良後，化作哀霜九劍，本質上與哀霜之劍其實是不同的。
「好了，不提他了，咱們聊聊正題。」
裴教主似笑非笑的看了方舟一眼。
「既然你不認識趙鞅，那正好，我挖起牆角來，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一邊吃肉，一邊抽菸的趙爺，聽聞這話，不由一怔。
沒想到，裴教主見方舟，竟然真的是為了那件事。
「教主請說。」
方舟放下筷子，認真傾聽。
裴教主喝了酒，放下酒杯，望著人來人往的長街，道：「你應該聽說過『武道家』吧？」
「人族武道家有一個組織，叫做『新武會』。」
「新武會有個規矩，新武會的武道家成員，每三年，需要培養出一位新的年輕武道家，為新武會補充新鮮血液。」
方舟聞言，似乎明白了這一次見面的緣由。
「所以，教主是想培養我？」
裴教主點了點頭：「武道家沒有什麼道不可輕傳的規矩，如今的武道家，目的都是為了傳播武道，振興人族武道，對抗列族強者……」
「但是，武道家和鍊氣武者不一樣，武道家的道，並不是人人都能學的走，真正找到適合自己的傳承者，比成為武道家同樣艱難。」
「這年頭，因為血脈武道的推廣和影響……有天賦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
「你很有武道家的天賦，你的鍊氣功法……是開靈功改的吧？」
「開靈功作為最基礎的啟蒙鍊氣功法，煉出的氣感，很好辨別，不過，你的氣感不太一樣。」
「不管功法你改的是好是壞，你的天賦毋庸置疑。」
「我就是看中你，想推薦你成為新武會的新成員，培養你為武道家。」
「當然，若是你能繼承我的傳承……那就更好了。」
裴教主笑著拋出橄欖枝，毫不遮掩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一旁的趙爺頓時倒吸一口氣。
不知道是被燙到舌頭，還是被事情所震驚。
雖然心頭早有預料，但他還是很想問下教主，這事就這樣定下了……會不會太草率了。
趙爺也很恍惚，方舟這小子，怎麼突然就成了個香饃饃。
這天賦……真這麼好？
以前做小廝的時候咋沒瞧出來？
葉子梅，裴教主都同時看中青睞……
不過，趙爺也很清楚，葉子梅盯上方舟，顯然是其背後那位教主的意思。
驀地，趙爺眼眸陡然一凝，黑暗中，似有電流一竄而過！
懂了！
他一切都懂了！
葉子梅，好一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九方城寨鬥武場三位教主，裴同嗣、凌辰，還有葉千絕。
他們都是新武會的成員，如今因為血脈武道的推廣，越來越多的人才凋零，武道家成員想要培養新的年輕武道家，實在太難了。
所以，出現方舟這麼個有天賦的年輕人。
自然要儘早出手！
裴教主出手了，葉子梅背後的那位教主葉千絕，也早就出手了。
「所以，葉子梅這女人……用的是美人計？」
趙爺叼著煙杆，鼻腔中煙如沉香，獨眼深邃。
「果然，這世間哪來什麼純粹的一夜生情，來來往往皆不過一個利字。」
「機智的老夫看透了一切……」
趙爺心頭想到，頓時感覺索然無味，還是自己兜里那些小書冊來的純粹。
就在趙爺索然無味的時候。
儒雅隨和的裴教主，看著方舟，溫和開口。
「你願意加入新武會，成為武道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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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