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絕境,林梔非但沒有垂頭喪氣,她小鹿一樣靈動的雙眼反而迸射出光芒,手持龍鱗劍,說道:「絕境又如何,我的九萬里可斬世間萬物,我們必定能從絕境裡出來,做名垂青史之人。」
「好樣的,小梔子,我正有此意!」裴鶴手持鳳翎劍,看向林梔的眸子充滿了讚許。
兩人繼續朝著剛剛血水來的方向走,靈力護體後,污水沾染不到林梔的鞋襪,於是前進的速度快了很多。
一炷香的時間後,細碎的光線從前方透了出來,他們走近後發現,光是從頭頂照出來的,這條管道的盡頭前方沒有路了,但是頂上同樣有一個管道。
很難想像如果往上爬,被血水和殘肢斷臂浸泡會是什麼滋味。
雖有靈力護體,可是林梔一想到這種場景就打了一個冷顫。
裴鶴見狀,將他的鳳翎劍舉到頭頂,對著上方的管道比劃,然後催動靈力,鳳翎劍霎時縮短了一截。
然後裴鶴跳上劍身,招呼道:「這個洞有些小,我們稍微擠一下,御劍上去。」
林梔聽罷也跳上鳳翎劍,由於劍被縮小,她只能雙手扒拉在裴鶴腰上。
裴鶴心念一動,御劍而上,上方狹窄的管道剛好夠容納兩個人,如果基本功不紮實,稍有不慎兩人都可能會撞牆。
還好裴鶴御劍的速度快而穩定,沒過一會,便到了盡頭,盡頭沒有路,反倒是又有一條延伸到左右兩邊的管道,而且管道越來越窄。
兩人隨便選了一條,然後從鳳翎劍上下來,四肢著地慢慢爬。
管道多而繁雜,七拐八扭,大約又爬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上方有一大片光照了進來。
待兩人接近,光越來越亮,原來上方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鐵柵欄,這個簡單,林梔提起龍鱗劍便將鐵柵欄削成了碎鐵塊,掉了下來。
裴鶴率先從上面爬了出來,林梔緊隨其後。
她終於爬上來,重見天日。
只是...待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只想口吐芬芳....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個監獄上方,往外走便是懸崖,充滿了各種各樣鋒利的荊棘與碎石,外圍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大海,海浪衝擊在懸崖邊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監獄高聳入雲,四四方方,仿佛要將進入這裡的生物永遠囚禁。
林梔和裴鶴向前走了幾步,朝下望去,只見監獄正中央,有五團顏色各異的類似火焰一樣的東西被鐵鏈鎖在太極八卦陣里。
「這是什麼?難道那幾個東西就是秘境裡的寶物?」林梔向身旁的裴鶴問道。
裴鶴微微思索,慵懶而好聽的聲音響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元素之靈。金色的那團是金靈,綠色那團是木靈,紅色的那團是火靈,藍色的那團是水靈,大地色的那團是土靈。」
「捲軸上有記載,雖然每個人生下便只有一種靈根,但是找到吞噬元素之靈的方法,便可以擁有雙靈根,火靈根可以煉丹,但是如果木靈根吞噬火靈之後,便成了木火雙靈根,可成為煉丹奇才。」
「現世最高階的煉丹師到九品,若是擁有火木雙靈根,有可能突破九品,達到十品甚至以上。」
裴鶴與林梔皆為火靈根,裴鶴喜歡煉丹,若是他能吞噬木靈,那麼他前途或將無量。
而林梔則想的是,管它什麼靈,好不容易來一趟,一鍋端走算了。
「吱——」
一道尖銳的吼叫聲響徹在兩人頭頂上方,瞬間打破了裴鶴和林梔之間的談話。
裴鶴臉色一變,急忙轉頭,目光微微向上瞟去。只見上方出現了一群形狀怪異、渾身漆黑的生物,它們在空中盤旋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裴鶴心中一驚,立刻拉起林梔的手,向著左邊狂奔而去。同時,他嘴裡還不斷地解釋著:「上面全是飛天夜叉,這座監獄可真刺激。」
飛天夜叉,形如蝙蝠,五官像驢子一樣,兩個長耳朵如同兔子般豎起,通體呈現出黑色的光澤,身形高大。
林梔被裴鶴緊緊地牽著手,她抬起頭望向天空,看到那些黑乎乎的夜叉們正朝著自己和裴鶴猛撲過來。或許是剛才他們的闖入引起了飛天夜叉的警覺,此刻,整個天空中湧現出數十隻這樣的怪物,它們瘋狂地追逐著兩人。
四周是茫茫大海,而天空中有飛天夜叉的存在,監獄內部還有五個元素之靈鎮守,這座監獄究竟關押著怎樣的人物?
裴鶴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拉開了與飛天夜叉的距離。他帶著林梔迅速躲藏進了剛剛來時經過的管道里。飛天夜叉似乎智力不高,一旦看不到人影,便不再繼續追趕。
「這些管道應該是通向監獄裡面的,我們可以鑽進去找一找。」林梔說。
「好,我來打頭陣。」裴鶴答應道。
於是兩人又開啟了漫漫的鑽管道之路,又開始七拐八繞,雖然可以用靈力護體,只是這樣一直在狹小的空間裡摸索,讓林梔有些心累。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突然前方傳來幾道模糊的交談聲。
林梔跟隨著裴鶴,屏息凝神,慢慢向交談聲靠近。隨著兩人靠近,從通風口往下望,可以迷迷糊糊看見幾個人影。
他們似乎在叫罵和鞭打一個人。
林梔將頭湊近通風口,終於看清下方的場景。
只見下方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牢房,牢房正中央擺放了一個巨大的刑架,刑架上用玄鐵死死的綁著一個披頭散髮,渾身血污的男人。
而在男人身旁,站著幾隻長右。
長右,乃是一種洪水怪,形狀似猿猴,但又長著四隻耳朵,臉上布滿黑色的短毛,身材矮小,但是四爪極其鋒利,而且能說人話。
「啪。」
其中一隻長右手持長鞭子,對著刑架上的男人狠狠抽了上去。
男人悶哼一聲,身體被打的顫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些長右立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堂堂五太子,竟被我們日夜磋磨,真是爽吶!」
「哈哈哈哈你逐光不過是任我們玩弄的一條狗罷了。」
另一個長右說罷,手持長鞭又朝刑架上的人狠狠抽去,帶著破風聲。
「啪。」
「啪。」
「讓你得罪三太子,三太子也是你得罪的起的人嗎?」
「不過是一個雜種的私生子,老子讓你這輩子就在風暴監獄裡生不如死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