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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他們會去嗎？」
一問完,常予恩就反應過來霍衍大概不想別的隊友去，不然他在路上就該邀請了，而不是跟著他進寢室單獨問。
霍衍垂頭想了下,「大家也可以一起去。」
但常予恩擔憂的道：「是不是你家人都在，我們過去不太方便？」
霍衍嘆氣,又被予恩哥哥聽出潛台詞了。
「不是，到場的是我爸媽的生意夥伴,都是成年人的交際,我怕你們感到無聊。」
因為他硬要打職業的原因,和爸媽關係鬧得有點僵，為了不顯得太不孝順，成年那天肯定要給父母面子,被他們拉著到處認人。
很商業的聚會，他怕隊友待得不習慣，更怕自己沒時間招待他們。
如果把人叫過來又冷落他們,還不如不叫。
第二天再找個時間,哥幾個單獨聚也行。
可他又很想在18歲那天見到常予恩,他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常予恩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我不想去。」
常予恩突然想到他才沒有膽子見霍衍父母，對霍衍父母來說,他就是覬覦霍大白菜的常豬豬。
如果是兩情相悅還好,疑似單戀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想拐走霍爸爸霍媽媽的寶貝，他就沒底氣過去。
「好吧。」霍衍顯而易見的失落。
常予恩想了想，湊過去揉了揉他的頭,「乖啊。」
「那你一定要彌補我，比如給我一個……難忘的禮物？」
被索要禮物的人忍不住笑：「你這是在為難我，我怎麼確定你喜歡什麼？」
「我不管，反正你要用心想。」
接下來兩周常予恩還真的在認真想送什麼,對於霍衍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來說，送他禮物是個很燒腦的事。
而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雖然那禮物不適合，但他就是想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他。
兩周很快過去。
9.14是霍衍的生日，9.13他就提前請假回家了。
9.13與9.14交界的凌晨，常予恩特意數著時間，到00：00時發送：生日快樂，霍衍。
他有太多話想說啦，最後都不知道說什麼。
那邊秒回：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卡點！
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予恩哥哥，【親親】
他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
常予恩大拇指摸摸親親的表情，覺得他倆有點黏糊，但他自己心裡有鬼，所以判斷不出這是直男正常操作還是曖昧。
哎。
9.14下午三點，常予恩意外接到了霍衍的電話。
「你在幹嘛呀予恩哥哥？」
「生日快樂，我在看以前的比賽視頻。」常予恩把腿上的iPad拿下去，專心打電話。
「我今天好早就起來了，忙得團團轉。」霍衍不可理喻：「從早上八點家裡就來人了！」
常予恩安慰了他一下。
他開始絮絮叨叨講今天見了哪些人，說了什麼話，吃了什麼東西，連上了幾次衛生間都說了！
不知是不是他聽錯了，霍衍語氣里有著濃烈的眷戀感，似乎離開他很久一般。
可不管聽沒聽錯，霍衍打這通電話都表明今晚不會回來了。
這導致他下午直播時都有點走神。
彈幕在cue他也被他搪塞過去。
到了晚上，這種失落感愈發明顯，常予恩意識到：自己不是有點喜歡霍衍，是非常非常喜歡。
晚上十一點，他洗漱上床後給霍衍發了條消息：今天玩得開心嗎？
對方沒回。
顯然還在忙。
他嘆口氣，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關燈數小羊。
一隻小羊，兩隻小羊……167隻小羊……
數到第650隻小羊時，突然有人敲他門。
他一反應是霍衍，可是霍衍知道他的房間密碼，所以肯定不是他。
常予恩焉噠噠的下床穿拖鞋，煩躁的抹了一下頭髮，也不知隊友找他什麼事。
打開門，一個高大身影逆著光站他面前，還沒等他看清臉，對方就猛得撲過來抱住他，身上還帶著渾身酒氣。
要不是他足夠了解來人，他鐵定把人踢出去。
「你幹嘛？」常予恩試著掙扎，結果霍衍把他抱得死緊。
「沒過十二點。」霍衍笑得有點傻：「我敲門之前看了的。」
聽到這兒，常予恩只好先說：「生日快樂。」
他拍著他後背，又補充了句：「成年快樂。」
霍衍突然側頭抱住他猛吸。
太誇張了，那嗅的聲音像癮君子吸大麻那樣纏綿上癮。
常予恩抬手要把客廳走廊的燈打開。
結果霍衍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撒著嬌在他身上蹭：「不要。」
房間裡的燈光跑出來，有一半打在他們身上，另一半隱於黑暗裡。
常予恩心臟跳得巨快，「你今天好奇怪，喝酒了？」
「嗯，他們說成年要有成年的樣子。」霍衍呼出的話都帶著酒氣。
看樣子確實醉的不清。
「你喝那麼醉還回來？」常予恩試圖扒開身上的醉鬼。
霍衍急得哼哼。
「因為我就想今天見到你，我乖不乖？」他抱著他晃悠身體，表面撒著嬌，但使的力氣很大。
導致常予恩只能仰著頭，被困得加重呼吸。
霍衍的撒嬌帶著濃烈的攻擊性，像是要強迫他做什麼一樣。
「乖，但……但你抱得我好重。」
霍衍這才鬆開他，笑嘻嘻的把他往房間裡推，然後手裡沒有輕重的把他推到床上，曲腿一跪，俯身看著他：「我的生日禮物呢」
常予恩總覺得霍衍今天有點不正常，但為了趕在12點之前把禮物送出去，他翻個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根紅繩穿著的寶寶佛。
玻璃種的翡翠有著它這個級別最清亮的顏色，似玻璃，似水晶。
這樣純淨好看的翡翠，就是來個外行也得說聲價值不菲，更不說行家眼裡了。
這是常予恩三歲時，他父親托人找大師傅給他雕的寶寶佛。
和一般先經歷三人家庭再經歷父母離婚的孩子不同。
從他記事起父母就離婚了，他和他們很少見面，但每次見面父母都對自己很好。
讓他不知道父母究竟是愛自己，還是不愛。
這個寶寶佛是陪他最久的情感寄託，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特殊最有意義的一個東西。
雖然長大後這個意義就消失了。
他長大後才明白，還要種感情叫愛，但不是最愛。
父母對他的感情，是在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後，多出來的富餘感情才給他。
意義消失了，寶寶佛的魅力也消失了。
但如果送給霍衍的話。
他覺得它又會煥發新的生命力。
那是他的暗戀情感分了最濃烈的一部分在寶寶佛上，然後被霍衍收下。
或者說無處為家的他和寶寶佛，又找到了新的情感寄託。
暈乎乎的霍衍接過寶寶佛親了口，「哇，好可愛。」
「嗯……」他定眼仔細瞧了瞧，房間裡的燈很亮，懸吊的翡翠像玻璃一樣透明，但表面起著藍調的螢光，這點讓它的質感好於玻璃千萬倍。
似乎看出這東西的價值，霍衍好奇：「為什麼送我這個？」
「它有點紀念感，但也不是最重要，送給你剛剛好。」
才怪，他在心裡反駁自己：明明最重要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霍衍撒謊吧，心跳好快。
哦，也不是，上次他說「如果我有喜歡的人」就已經在撒謊了。
「送給我有點奢侈啊。」霍衍又親了口，揣進自己荷包里，「我不管，送給我就是我的了。」
收完禮物他整個人趴常予恩身上，「我今天生日，你能不能滿足我一個要求？」
「什麼？」
「叫我哥哥。」
常予恩一臉無語，顯然不是很想叫。
霍衍撒嬌精成精，哼哼的，「我今天生日我最大，你叫吧叫吧，就叫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容忍度有多大。
常予恩偏過頭，清脆的叫了兩個字：「哥哥。」
霍衍呼吸猛的加重，壓著他不得章法的亂動，像是被熱著渴著了，渾身燥意。
又是酒氣又是熱氣，別說他燥，常予恩都被影響的有點燥。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有點想逃離不正常的霍衍，在逃離之前身上的人突然開口：「今天有女生找我表白。」
「但我不留餘地的拒絕了。」
「我做得好吧？予恩哥哥。」
常予恩難耐的側身，「關我什麼事？」
話一說完他渾身僵住。
因為他翻身的動作，一個熱熱的帶著力道與勁道的東西戳著他的後腰。
同是男生，他如果沒猜錯那東西是霍小小。
霍衍猛的起身，聲音低沉又夾著些慌亂：「我去洗澡。」
常予恩的腦子緩慢轉著。
霍衍平常說話是很低沉的，和網上很火的成年男人的氣泡音還不一樣，他又兼具著少年感。
按粉絲的話來說就是男神音。聽聲音就能腦補本人很帥。
他撒嬌時語調上揚，聽上去要軟一點，就和剛剛醉乎乎的樣子一樣。
如果他最後一句話是平常語氣。
那不是說明霍衍沒醉？
可他自己都被搞得大腦短路，很難用清晰思維判定霍衍醉沒醉。
如果他此時進浴室看一眼，就能知道霍衍開著冷水沖刷全身，雙眼帶著獸類的野性，清明的不行。比暈乎乎的沒喝酒的他還要清醒的多。
如果他再仔細的聽一耳，也能聽到一個低低的囈語：「怎麼能不關你的事，我拒絕她時想的可是你。」
可他就是呆坐在床上沒看到也沒聽到，直到半小時後，霍衍喊他：「常予恩！」
「欸！」
「幫我去隔壁拿下我的睡衣和內褲，你知道放在哪兒的。」
「哦，好。」
他把衣服拿過來時，浴室只開了一條縫。他現在也沒任何窺探的心思，把衣服遞過去。
霍衍的手先是握住他的手，頓了一秒，才拿走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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