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從林家走出來,本以為可以稍微鬆口氣,邊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快步追了上來。
「公子,老爺讓您去喬家,趕緊跟我走。」
張墨認出了此人是張老爺的心腹,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冷冷一笑,「不必了,我自己有安排。」
心腹有些猶豫,見張墨沒有停下來,便趕緊低聲提醒:「老爺說,若您不去,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老爺希望您能過去躲一躲。」
張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麻煩?」
他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狡黠,「我想要的東西,誰也阻止不了。我早已經計劃好了一切,賭注是我設的,賭局也早已開始,而我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心腹聞言,臉上的擔憂更濃,但仍是低下頭,不再多言。
之後,張墨便回到了張家,但門內卻傳來了激烈的爭執聲。
「你們張家養的好兒子!」宋老爺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聲音高亢,「你們家兒子勾結玉清,欺騙我家女兒的錢財,還騙她的色!這種事你們打算如何給個交代?若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去登聞鼓,告到京兆尹府,橫豎要個公道!」
宋夫人眼中含淚,但情緒卻激動無比,「你們家兒子把我們家害得這麼慘,你們竟然還想遮掩?這事若是沒有個交代,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張墨走進大廳時,正巧聽到宋老爺最後那句憤怒的話,「張家給個交代,要不然就去敲登聞鼓,告御狀!」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走到屋內,毫不客氣地掃了一眼宋老爺和宋夫人。
宋老爺和宋夫人看到他進來,剛要發火,張墨卻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嘲弄和挑釁的意味,開口道:「哎喲,宋家果然是好大的膽子啊,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敢隨便告狀,要是讓大家聽了,恐怕真會把你們當成亂棍打死的典型。」
他輕蔑地挑了挑眉,目光如刀一般地掃過宋老爺和宋夫人的臉。
「你們覺得,憑宋玉清那張嘴,能信她的話嗎?她說謊成性,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拿來利用,還真有誰能相信她的鬼話?」
張墨的語氣漸漸沉了下來,「我追林七姑娘的事情,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又怎麼會去追她?她宋玉清卻反過來算計我,誣陷我,果真是恬不知恥的小人!」
宋老爺一愣,眉頭緊皺,但仍不甘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玉清冤枉你?」
張墨勾唇一笑,冷冷地說道:「懷疑?我說的都是事實。」
「更何況,你們說我傷害了你們家女兒,難道你們不覺得好笑嗎?她那麼聰明,知道我喜歡林七姑娘,她怎麼會不去找林七姑娘麻煩?但是她都沒有去做,那這說明了什麼?」
宋夫人聽到這裡,臉色漸漸變化,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嘴,眼神中露出了猶豫和不安。
「你們以為宋玉清對你們多麼真心,她不過是個隨時能背叛的人罷了。」張墨繼續說道,語氣一改之前的冷嘲熱諷,反倒帶著認真,「但最可怕的是,宋家還有其他孩子,不是嗎?別為了一個壞孩子,搞得整個家族都受牽連,那真是太不值當了。」
宋老爺和宋夫人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
他們被張墨的話觸動了,心中產生了動搖。
宋老爺喘了口氣,收起剛才的怒氣,眼中閃過思慮。
張墨說的有道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宋玉清,他們的確是無從辯駁。
沉默在大廳中蔓延開來。
宋老爺和宋夫人終於低下了頭,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宋玉清,現在,已沒有任何退路。
「好吧,」宋老爺最後說,聲音沉重,「這件事暫且擱下,我們會重新考慮。」
剛送走宋家夫婦,慶吉和慶祥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走趕了過來。
兩人一見他,便立刻上前,神情嚴肅,「張公子,京兆尹府那邊有命,您得跟我們去一趟。」
張墨微微皺了皺眉,心下已經做好了準備,隨即點點頭,沉默著跟著他們走向大門。
一進京兆尹,張墨就看見了顧南淵坐在大廳內,神情冷峻,緊緊的盯著他。
周圍的侍衛恭敬地站著,沒有人敢出聲。
張墨的心裡升起一陣不安,但表面上卻依舊冷靜,他一步步走進大廳,略帶挑釁地對顧南淵微微一笑。
「顧大人,居然是您親自審我。」
顧南淵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聲音如冰:「說吧,關於宋玉清的事,你打算怎麼解釋。」
「解釋?」張墨聲音帶著不屑,「那些事完全是宋玉清自己編出來的,我又沒做什麼,怎麼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這麼說,似乎有些道理。」顧南淵冷冷地看著他,「但問題是,宋玉清說你是假裝追她,給她介紹認識買假黃金的人,你和她的關係似乎並不簡單。」
張墨笑了笑,故作鎮定,「我承認認識一個賣假首飾的人,畢竟張家曾經合作過,發現那人心術不正之後,我們早就斷了合作。」
他停頓了一下,眉頭微微挑起,「不過,至於其他的事情,您聽宋玉清那人胡說八道吧,她就是想拖我下水,藉機讓事情鬧大。想讓更多的人牽扯進來,最後誰都不會相信她的話,豈不是她自己獲救的機會最大?」
張墨的話音剛落,顧南淵眉頭緊鎖,眼神凌厲,「你的意思是,宋玉清故意誣陷你?而你不過是一個被她陷害的無辜者?」
張墨神情不改,淡淡地回應道:「沒錯,宋玉清心思深沉,心狠手辣,見不得別人好。她的做法,已經不止一次讓我覺得不對勁。她故意把事情弄得越複雜,最後牽扯到的人越多,她的嫌疑就會越小,畢竟法不責眾嘛。」
但顧南淵並不像是宋家和林若巧那樣好騙,他反問道:「那宋玉清為什麼偏偏咬住你不放?你說她是為你報復,可她為什麼不去指認別人,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