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序 救人！早死早解脫

  「砰砰砰砰，哐哐，砰，咚......」落下的冰雹砸的水泥管道直響，黑暗的管道內，程夏安瘦弱的身軀蜷縮在一起，似乎已經已經習慣了巨響。

  天蒙蒙亮，程夏安就從水泥管道里出來，她凍得直哆嗦，確定周圍沒人才拿出兩瓶水，這是她花了很長時間才攢下的。又到了可以換取食物的日子，她已經一周沒吃口像樣的東西，再不吃怕是要餓死在水泥管道里，可不能被別人搶了去。程夏安裹緊衣服掩蓋住水瓶，一邊躲避著天空中掉下來的拳頭大的冰雹，一邊攀爬著成堆的管道，她要去的地方在管道那邊。

  還好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看樣子估計都是要去換物資的，程夏安鬆了口氣，起碼不用躲躲藏藏地趕路。天氣寒冷，加上冰雹已經連續下了很久，砸死了不少人，以至於天不亮根本沒人敢出來。

  「救命......救......救命......」就快到達指定地點了，程夏安突然聽見有微弱的斷斷續續的呼救聲，程夏安環顧四周，附近能困住人的只有一座被冰雹砸得快塌方的房子，她靠近房子，借著微弱的光亮，發現房子前方有一個小女孩，好像是被砸傷了，動不了。

  隨著冰雹持續的掉落，房子就快承受不住撞擊，變得岌岌可危，破碎的水泥塊不斷往下掉。程夏安很是糾結，過去房子前面救人有很大風險，如果躲避不及時自己也會被壓在房子碎片下，她看到周圍路過的人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畢竟自己活命都難，更何況還要冒險救人，程夏安覺得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幹嘛要多管閒事。

  小女孩看見程夏安矗立在自己的不遠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憐巴巴地望著程夏安，用嘶啞的聲音向她求救。程夏安雖然自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了，但是面對眼前這個小女孩她卻忍不下心走掉。

  「算了，就當積德了。」程夏安把水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手腳並用爬到小女孩身邊，想抱她出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只好扶起小女孩，攙著她往外走。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小女孩被嚇壞了，只會重複這一句。

  「咔嚓---」兩人正往外走，程夏安頓感不妙，房頂終究是支撐不住了，可是離安全區域還有一節，這個速度兩個人不可能同時出去。眼看頂層就要塌下來，程夏安也顧不得小女孩疼不疼，只能拖著她往外沖，可惜路不好走，冰雹和掉落的水泥塊混在一起，程夏安已經踩空好幾次了。

  「小心！」街道上有好心人提醒她倆。一塊巨大的水泥塊掉落下來，程夏安下意識把小女孩往外推了一把，然後就是一陣劇痛，嘴角、鼻腔、耳朵一股股溫熱流出，程夏安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炸裂了，原來死是這種感覺，也挺好，早死早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