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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吻之後,一切如初,卻又事事不同。
吳清之仍是與遲榕朝夕相伴,一如從前,可他雖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卻開始愛趁著遲榕的不備偷親她。
遲榕一日清晨洗漱完,吳清之藉口她臉上有香皂泡泡沒沖乾淨把她騙到身前,出其不意的親在遲榕的鼻尖。
又一日遲榕趴在吳清之身邊抄單詞,吳清之指著一個necktie硬是要考考她這個單詞的漢意,遲榕最討厭英語,便很不耐煩的伸手去戳吳清之的領帶,誰知吳清之便逮住了這個機會,一口親在遲榕的手背上。
如此這般,幾日下來,遲榕都感覺自己快要被吳清之給親傻了,索性不日便要返校,她也能由此少見見吳清之,靜心琢磨一下自己的心思。
今日吳清之工作纏身,早晨吃過早點就同蔣孟光開車出去了,說是帥府的四少爺蕭子山來了個大單子,需要吳清之親自招待。
蕭家駐守岳安城,幾個兒子裡屬老四蕭子山最得蕭大帥的青眼,任誰都知道四少繼承父親衣缽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麼由四少蕭子山來談的生意,自然不能怠慢,吳清之親自作陪,自是應當。
工作過於投心,難免耗些時間。
遲榕左等右等不見吳清之回來,便躺去在美人靠上曬太陽,不一會兒,外線打來一個電話,對面一開口,是吳清之:「遲榕,是我。」
「……吳——嗚、噢,怎麼了?」
遲榕口快,差點將一句「吳清之你什麼時候回來」說了出去,幸虧她夠機靈,將話咽了回去,還含糊其辭的圓了一句新的問話來。
遲榕以為吳清之會像平時一樣問她要不要帶小吃回家,可吳清之一開口,卻是淡淡的說:「我同蕭四少在外用餐,不必等我。」
遲榕忽然覺得非常失落,可這種情緒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用手來來回回的擰著電話線,最後哼哼唧唧的說:「你回不回來吃飯關我什麼事,我早就吃過了!你忙吧!」
說完便啪的一聲撂了電話。她躺回美人靠上輾轉反側,只覺得心中煩悶,許是近些日子開始熱了,太陽也燥了。
那廂飯店裡,吳清之被掛了電話卻並不生氣,反是一展笑顏,又撥了家中客廳的座機,管家接了起來,吳清之只道:「給少夫人傳飯。」管家應過,吳清之又囑咐要廚房做遲榕愛吃的那幾樣,這才收了線。
吳清之回了包廂,蕭子山見他眉眼中藏著笑,便道:「吳老闆可是有什麼開心事,不妨說與我們聽聽?」
吳清之道:「內人心繫於我,便多聊了幾句。」
在座之人聽罷,皆是笑稱吳清之與妻子濃情蜜意,只一中午不見,倒有幾分小別勝新婚的意思了。
吳清之也不遮掩,嘴角一彎,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去。
蔣孟光是作陪之一,理所應當的要為少東家左右應襯著。
自從那日他們見了吳清之抱著遲榕出了議事廳,這小丫頭的脾氣似是一點就炸,動不動就嗆吳清之的話,如今說什麼遲榕在電話里對他噓寒問暖,蔣孟光是斷然不信的。
但他也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卻是生出了不得了的曖昧的苗頭,小丫頭是嘴硬,吳清之便是臉皮厚了。
遲榕氣鼓鼓的躺在美人靠里,沒由來的生起吳清之的氣來,這人總是自說自話,她以後定然不會再理睬吳清之的一言一行了。
她正如此胡思亂想著,忽有人敲了敲房門,遲榕允過,卻見下人們推著餐飯進了屋,且菜色皆是鮮香麻辣,全是她鍾愛的。
「我沒傳飯啊。」遲榕很是不解。
來人道:「少爺說您餓了,特意囑咐我們快些上菜,不可怠慢。」
遲榕面色羞紅,心下卻是瞭然:「咳咳,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今天天熱,大家中午多歇一會兒,下午要廚房煮銀耳湯大家一起喝。」
下人們大喜,少夫人竟是位如此親切的,紛紛謝過了,恭順的退了出去。
「誰餓了,我才不餓!」
遲榕小聲嘟囔起來,卻還是動了筷子,這下她不惱了,美滋滋的用了午。
一轉眼,遲榕就要返校了,她的校服吳清之早就派人從遲家取了過來,仔細熨燙後掛在她床頭的高腳衣架上。
遲榕晚前整理物件,竟發現塞在床底的皮箱置了空,衣櫃裡卻掛起了一條又一條的衣裙,儼然已是一副久居於此的主人態度。
細細算來,她離家已有許多時日。
最早時,遲榕是打定了主意的,必要早日回家,和吳清之撇清關係。
可朝夕相伴,點點滴滴之中,遲榕卻對吳清之生出些莫名的情愫來,甚至有幾分難分難捨了——遲榕被自己嚇了一跳,於是用力甩了甩頭,不敢再想,當即調好鬧鐘,早早的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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