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榕眨巴眨巴眼睛,但見吳清之無動於衷,便兀的撩起裙擺,道:「你看,我今天乖乖穿了毛線秋褲,難道就不該得到一點獎勵嗎?」
話畢,更是信手拍了拍包得棉棉的大腿,全然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記住本站域名
吳清之頭疼的看一眼遲榕,終是奈她不得,只有讓步。
遲榕欣喜萬分,生怕吳清之反悔,於是即刻撕開那鋁箔包裝,直將巧克力吃進嘴裡。
然,卻是此番,遲榕正欲將那巧克力嚼碎之時,竟被吳清之驟然侵身而來,重重的吻上。
遲榕大驚,她自是毫不設防的,更來不及抵禦,當下,遂直被吳清之撬開唇舌,長驅直入。
吳清之此舉,並非是要要來搶那一枚巧克力。
他自覺頭腦發熱,唯見遲榕嘴唇飽滿,便陡然生出了些許旖旎的想法,只想極盡親纏。
於是,由不得遲榕,他亦身不由己。
那巧克力的內芯,分明包藏著一點點白蘭地,此時此刻,已然浸漫了唇舌之間。
正是這不足為提的一點點酒精,更伴著遲榕的一聲嬌啼,根本足夠燃盡吳清之的心神。
他以為自己能夠遊刃有餘,誰知卻是不堪一擊。
一番糾纏之後,吳清之輕聲調笑道:「遲榕,反正都是要做的,白天夜裡,早上晚上,又有什麼區別?」
他簡直小氣得要命!
遲榕氣極,當即反駁道:「教育要講究言傳身教,你捫心自問,你做到了嗎!」
吳清之厚著臉皮說:「反面教育亦是教育的一環。」
這三十歲的老男人,一旦狡辯起來,自一套有理所應當的辦法與無賴,遲榕不敵,立刻敗下陣來。
她被吳清之拎小雞似的丟進盥洗室內,沐浴與刷牙,皆是由他親力親為的伺候著。
遲榕正欲舒舒坦坦的長嘆一聲,那廂,卻見吳清之兀的開了口,柔聲一笑,道:「夫人好會享受,莫不是故意犯錯,想要我來教育一番?」
遲榕無處聲辯,唯有氣沖沖的與吳清之較起勁來:「胡說八道!我才不會做那種孩子氣的事情!」
「那就讓我做。」
吳清之吻一吻遲榕沾著泡沫的嘴角,鳳眸微彎,「遲榕,我只想對你犯各種各樣的錯。」
他之二人,總是能夠在許多無關緊要的對話里,找到一種曖昧的默契。
於是相視一笑,任那牙膏泡沫舔進嘴裡,品出淡淡的甜味。
遲榕這幾日甚是清閒,除去吃飽喝足以外,便是插科打諢。
眼見著婚期愈發的接近,遲榕反是愈發的緊張起來。
這感覺的確莫名,分明沖喜之時,她自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模樣,怎的如今,竟是心生懼意。
故而近些時日,遲榕甫一對上吳清之的眸子,便要立刻瞥開眼去。
然,他之二人同床共枕,即是躲,也根本無法躲掉。
遲榕於是翻遍話本,左右借鑑,終於得出了結論,此乃恐婚之症,且絕無破解之法。
吳清之心細如許,怎會不知遲榕心中所想,只管百依百順的哄著她,絕不逼迫,直至婚宴當日,紅裙加身,方才攥緊了那雙小手。
「遲榕,我們之前都沒有喝過交杯酒。」
當是時,吳清之正攜了遲榕立在吳家老宅的院前,笑意滿盈,一一迎過賓客。
今日,但見他身著一席白色的西裝,襟前別一朵深秋時節的紅色月季,優雅斯文,清俊非常。
那紅花襯了喜氣,更與遲榕身上的紅色旗袍遙相呼應,顯出一種渾然天成的般配。
遲榕巴巴的看了吳清之一眼,那分明是再為熟悉不過的眉眼了,此時此刻,竟直覺心弦不寧,心動得厲害。
「你可以喝酒嗎,吃個酒心巧克力都要耍酒瘋的人,哪能真刀真槍的喝酒呀。」
遲榕一面嘟囔著,一面燒紅了小臉。
然,吳清之卻是一笑:「洞房花燭夜,難道還不准我耍一耍酒瘋?」
於是,復又轉身迎客,眉眼之中,始終帶笑。
今日雖為正而八經的婚宴一場,但念及吳老爺抱恙,故而不作大勢,親朋幾位正好坐滿一室,很有溫馨的氣氛。
吳清之繞過一圈,卻見蕭子山還未到場,於是撥了一通電話直達帥府,意欲略微催促。
果然,電話接通,並非是蕭子山親啟,而是由他的近衛來聽。
「吳老闆,實在不好意思,四少今日在校場當值練兵,大約會晚些到,他囑咐我請您先行開席。」
吳清之聞言,卻是並不責怪的,於是喚來下人,只道再留一桌新菜,方才開宴。
這廂,吳老爺倚靠在輪椅之中,終於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
他看著吳清之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從前。
年輕時,他亦是如此,攜著嬌俏可人的妻子,宴賓朋,飲合卺。
如今,百事輪迴,比目鴛鴦,一切圓滿。
吳老爺情不自禁,竟是無聲淚下。
此時此刻,吳清之正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微微俯下身去,與遲榕雙目平行,雙臂相纏。
蔣孟光高聲喝道:「這杯交杯酒,真教人好等!」
是了,這一杯交杯酒的確等了太久。
吳清之眸光流轉,但聞他壓著嗓子,低聲笑道:「遲榕,今天便教我耍一耍酒瘋罷。」
話畢,復又頓了一頓,補充道,「遲榕,你總是待我最好的,你一定會允了我的。」
遲榕喉嚨發緊,不敢開口,唯有輕輕的頷首。
於是愈靠愈近,便要飲下那交杯酒去。
眼下,眾人皆是翹首以盼,然,正是此時,門外卻是兀的傳來一陣廝打之聲,仔細一聽,竟是來者眾多!
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那廂,一個下人立刻撞門進來,細看其面,已然流下鼻血一行,顯得非常悽慘。
「老爺,少爺!是日、日本人!他們突然闖進來,說是要抓人,還帶著白小姐一起來了!」
話音未落,那一雙合卺瓷杯,果然啪的一下摔落在地,登時粉身碎骨。
白娉婷踩著這瓷器碎裂的聲音粉末登場,但見她挽著矮她一頭的上野一郎,笑意叵測。
「清之,怎的吃喜酒,卻不叫我?我簡直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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