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一郎厲色疾言,他之部下更是蠢蠢欲動,眾人受困,猶如身陷圇圄。記住本站域名
場面僵直難下,終是吳清之意欲身先士卒,但見他向前一步,拱手作降服之姿,冷然道:「上野先生,還望您有些分寸。」
他分明是讓了步的,然,甫一開口,卻有一種十足的底氣。
「帶走我一個,倒也不大要緊。只是這一座人,儘是岳安城中有頭有臉的角色,倘若您不想過分張揚,便要三思而後行了。」
吳清之一言既出,上野一郎旋即沉下了面色。
此話語落千鈞,饒是吳清之甘於下風,可仍舊堪堪的由此扳回一城。
上野一郎奈他不得,遂冷冷笑道:「吳老闆,你的確生了一張巧嘴!」
吳清之挑眉一笑:「上野先生謬讚。」
他一面說著,一面目光橫掃左右,看過白娉婷罷,復又停在那黑衣道長的身上。
「二位可要小心了,既然指點我與夫人乃是煞星,便要仔細些,免得受克,殃及了池魚。」
話畢,白娉婷立刻驟起一身寒噤,那道長亦是後退連連,藏身於上野一郎之後。
吳清之從不是那般逆來順受的主兒,他之本領,除去笑裡藏刀,更加睚眥必報,任誰都有所不及。
可偏偏吳清之又是一副天生的斯文相,一黑一白,竟然顯出一種割裂的、強勢的性感。
猶如金鱗,絕非池中之物。
白娉婷心知肚明,她與吳清之相識幾近三十年,因著點點滴滴暗生情愫,復又沉迷於他的手段,故而此時此刻,略感有些後怕。
只是,如今因愛生恨,騎虎難下,已然無有退路可言了。
於是一揚嗓子,仍要煽風點火,道:「上野先生,就算不抓旁人,也得抓走那小wifey!丑年元月生的,怎能輕易放過!」
上野一郎本就揣著惡毒的心情,白娉婷甫一攛掇,他便順勢而為,當即點頭相應。
「好!反正婚宴不成雙,也算不得圓滿!不如就請二位一同隨我回去拔除煞星!」
話音剛落,遲老爺與遲二爺自是再無法自持,旋即刻拍案而起,雙雙擋在了遲榕的身前。
「他奶奶個腿的,你這矮子,敢動我家阿榕,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遲二爺脾性最烈,口中罵得厲害,手上亦抄起酒杯,直向上野一郎砸去。
然,上野一郎所配的護衛皆是訓練有素,豈能放縱至此,故而那動作方起,已然撲上前去,纏扭著絞壓住遲二爺。
「二叔!」
那護衛下手狠辣,只將遲二爺的脖頸死死勒住,遲榕阻攔不得,正當她幾乎要叩首相求之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來者數人,足音震響,大約是腳踏鐵掌,簡直氣勢洶洶。
隨後,一軍綠戎裝的男子當即破門而入,以他為首,其後魚貫數人。
竟是姍姍來遲的帥府四少,蕭子山!
「放肆!」
蕭子山大喝一聲,手指飛速,已然拔出配槍上膛,直指那護衛,「竟敢在岳安城中撒野!」
話畢,無須指示,他之親衛更是反咬住上野一郎一行人,高下立見。
那護衛遭受威脅,果然放開了遲二爺,眼神卻仍是陰惻惻的。
「上野先生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
蕭子山一面扶起遲二爺,一面冷哼,「此乃岳安,可由不得你隨心所欲。」
說罷,便是轉向吳清之,略微淺笑一下,道:「吳老闆,今日是我遲來,自要認罰三杯。」
吳清之默默頷首,但見情形逆轉,終於暗中松下一息。
他於是握緊了遲榕的手,百般安慰道:「遲榕,別怕,我們得救了。」
然,此話一出,竟稍顯幾許急切了。
唯見那上野一郎雖然撤下人手,卻仍不罷休,復又冷笑道:「蕭四少,我這是為民除害!」
白娉婷怎會想到蕭子山突然殺出,眼見陰謀被破,簡直急不可耐,故而一同聲辯。
「煞星會折損他人的氣運,我爹地已經病倒,隨後便是上野先生的君主,你覺得我們會束手不理嗎?」
「白小姐,你大可以理一理試試。」
蕭子山不屑一顧,只落落的拍出手槍,以示威嚴,「皇帝都倒台了,難道我還要准你協同外國人,對同胞設計陷害!?」
但見他環顧四下,繼而問道:「那煞星之說出自誰口?又是如何算出來的?」
話音落畢,那匿於上野一郎身後的道長唯唯諾諾的探出頭來:「……是、是小道所算……」
蕭子山揮手:「好!把他帶回去,就在帥府好好的給我重算幾遍!煞星此等大事,倘若不多加測算,怎能作數作準!」
有道是強龍難壓地頭蛇,饒是上野一郎再如何攜了精兵強將,亦無法直接與蕭子山公然叫板,更何況短兵相接。
於是,唯有惡狠狠的瞪了白娉婷一眼,對那道長卻是管也不管,徑直拂袖而去。
白娉婷正要提步追出,誰曾想,那道長失了靠山,即刻哭求道:「白小姐摸走!我可是照你的吩咐為上野先生辦事的,你們不能不管我!」
白娉婷聞聲,臉色驟變,只丟下一句話,遂落荒而逃。
「你自己算錯了煞星,又關我何事!全憑帥府徹查便是了!」
白娉婷緊追著上野一郎而去,一顆心揪得死緊,甫一上車,便迎來了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
「白小姐,我以為你能當大用!誰知還是成不了事的!我要讓那吳清之好看,讓帥府倒台!誰知你找了個什麼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白娉婷怯聲囁嚅道:「上野先生,我也沒想到蕭四少會趕來……但我還有辦法!」
「說!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白娉婷用力吞咽一下,字字謹慎,道:「馬上就要過冬了,帥府將安置災民的任務交給我爹地,我可以再抽出許多棉花,把災民的冬衣充以破棉絮和沙子!」
上野一郎聞言,眉心漸開。
白娉婷察言觀色,遂絮絮的繼續說了下去。
「……到時候再由我買通口舌,栽贓帥府調包了棉衣,便可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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