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缺給了天門金後,管季當即將消息說出。
蘇缺聽了消息,腦中想出了一幅軌跡圖。
「這軌跡,如何會這麼清楚的?」蘇缺問道。
管季道:「這軌跡,其實是修煉者的失蹤圖。」
「軌跡上的修煉者,已經有多天,不見蹤影。」
蘇缺再問:「如果修煉者全部失蹤了,又怎會知道,兇手是萬人屠?」
管季道:「因為有人僥倖從萬人屠的手上逃脫。」
「那人呢?」蘇缺問道。
「那人服了一顆催逼潛力的丹藥,才從萬人屠的手上逃脫。」管季回答:
「將萬人屠的消息告知賢明城的朋友後,過了五天,便一命嗚呼了。」
蘇缺道「萬人屠沒有將人殺死,暴露了自己,還敢在此處興風作浪,他難道就不懼被一眾修煉者搜尋麼,就像如今一般?」
管季道:「這我也不知道萬人屠怎麼想的,但那人帶回萬人屠的消息後,賢明城附近,仍是會有人失蹤啊。」
「這些天來,若是不結隊,都沒人敢出城了。」
「會不會如今在城外的,不是萬人屠了?」蘇缺問。
管季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消息,只有剛才告訴您的那麼多了。」
蘇缺聽罷,當即點點頭,就此離開了天寶閣。
……
萬人屠的軌跡很明顯,就是守在賢明城附近,狩獵修煉者。
依管季的情報,這萬人屠,極有可能是融道境巔峰。
知道這萬人屠的修為比自己低後,蘇缺當即無所顧忌,以當前的信息,對萬人屠施展宿命通。
得到的信息越少,施展宿命通所積攢的業力就越多。
隨著宿命通的施展,蘇缺體內的業力,在不斷積攢。
他的腦海中,便有著萬人屠的人影,以及其位置的信息,漸漸浮出。
『在這附近狩獵修煉者的,果真是萬人屠!』
過了數息之後,蘇缺腦海中萬人屠的位置信息,越發清晰。
漸漸地,他能明顯感覺到,萬人屠就在賢明城東面的一座山上,蹲守著過路的修煉者。
得到了位置信息後,蘇缺當即出了賢明城,向著萬人屠的方向,飛掠而去。
……
當然,如今在搜尋萬人屠的,不僅是蘇缺一人。
賢明城新任城主魏啟生、天寶閣的高層之一虞月、還有一些賢明城的修煉者,在聽到了消息後,都按著修煉者失蹤的軌跡,猜測著萬人屠可能的活動位置。
當然,一些欲狩獵萬人屠的修煉者,最後都成了萬人屠的獵物。
被萬人屠帶回了魔界,豢養了起來,以後數百年間,便是萬人屠的血食。
……
「虞仙子倒是聰明,竟然也向這邊找來。」
魏啟生自己獨自御劍飛行,搜尋萬人屠。
見到了虞仙子還有兩個天寶閣的高層,便道。
他以前在天門總部時,與虞月見過幾面。
當時在天門中,便有不少人稱呼虞月為「虞仙子」。
魏啟生便也這樣稱呼了。
「魏城主也不差。」虞月平淡回應道。
魏啟生只是與虞月打了一聲招呼,便心中一動。
腳下飛劍,化為了一道流光,載著他向一座山而去。
他根據最後失蹤之人的蹤跡,依稀能夠判斷,萬人屠,極有可能就在那座山上。
虞月見魏啟生飛了過去,皺了皺眉。
她會一點卜算之術,而跟著她的兩個天寶閣高層,與她一般,也會一點兒卜算之術。
結合三人的卜算之術,再加上地圖的軌跡。
他們能夠大概判斷,那萬人屠,應該就在魏啟生飛出去的那座山上。
……
萬人屠是一個身高八尺,穿著一身黑衣,一頭蓬亂長髮披肩,右臉有著一道十字刀疤的漢子。
他的雙眼、髮根都隱隱發白,這是他上千年來修煉「血魔變」,氣血長時間虧空,但是又不斷被他補足的結果。
他知道,他自己的行動,會留下痕跡,給其他修煉者看到。
但是他藝高人大膽。
他在來此之前,早就探清,賢明城明面上最為厲害的人。
只是一個造化境一層的城主。
而他的修為,其實在百年前,也達到了造化境。
這些天,他都是隱藏他的實力行動。
他都是專門挑一些實力比自己差上許多的修煉者來下手。
就是為了引厲害的人前來。
可是,他如今隱身於樹林中,感到了前來之人,有著造化境一層的人,就是他打聽到的新任城主,魏啟生。
還有幾個融道境後期的修煉者,緊跟其後。
他修煉的時血魔變,其實力,甚至能勝過一般的同為造化境一層的修煉者。
但是,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不敢就此面對一個造化境一層,還有三個融道境後期的修煉者。
想到此處,萬人屠便收斂氣息,用雙腳在地上飛掠。
向著另外一座山掠去。
那座山的一個山洞中,有著一個他臨時開闢往來魔界的入口。
他要先行回去,等一大段時間過去後,這些人搜不到他,他再出現。
……
魏啟生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那座隱藏著萬人屠的山峰。
他動用精神,向下方掃去。
他的精神力不強,不能夠籠罩整一座山峰。
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向著山峰掃過去。
一會兒後,他不能發現萬人屠。
只能一咬牙,祭出了一柄紫色的飛劍。
飛劍散發出陣陣的波動,與天地間的靈力,產生共鳴。
魏啟生急急念了一個咒,一滴血,帶著輝光,從他的胸膛處射出。
這滴血,是他的心頭血。
隨著他的意念,這心頭血,便融入了這柄紫色飛劍中。
『飛劍指路!』
魏啟生再念了一個咒,那柄紫色飛劍,便似乎有著靈性一般,向著萬人屠飛了過去。
魏啟生見到飛劍有了指向,嘴角微揚,連同著他唇上的鬍子一同揚起。
他想後方的虞月道:「虞仙子,你們便請回吧。」
「這萬人屠,已是在下的了。」
虞月等人,見魏啟生似乎真的將萬人屠找到,都有些不甘心。
他們和魏啟生,其實都是天門的人。
若是魏啟生找到了萬人屠,他們也不能明搶。
更何況,他們聯手,也不定能夠勝過魏啟生。
不過,他們沒有走,只是停留在了一處。
待看看魏啟生與萬人屠的對戰。
畢竟,他們都是融道境的修煉者。
而魏啟生是造化境一層的修煉者。
看這場鬥法,對他們日後的修煉,或許會有啟發。
更何況,萬人屠乃是成名數百年的魔道中人,有沒有殺手鐧,無人得知。
說不定,魏啟生與萬人屠鬥法後,會一時不敵。
若是如此,他們出手幫助,便能分得萬人屠的一部分戰利品。
……
魏啟生的紫色飛劍,嗡嗡直響,向著萬人屠而去。
其腳下的飛劍,也是光芒大盛,載著他的,跟著紫色飛劍而去。
紫色飛劍飛空之時,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響。
萬人屠在林中飛掠,聽到這般聲響。
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並且,估計若是自己一直用飛掠,也跑不過這柄紫色飛劍。
於是,萬人屠施展「血魔變」。
體內的氣血,疾速消耗。
他的身周,有著一片片血霧冒出。
血霧當中,是一個個猙獰的、嚎叫著的人臉。
頓時,聲聲刺耳尖叫從環繞他身周的血霧中傳出。
他的整個人,忽地騰空而起,化為一道血色匹練,以極快地速度,向著他開闢魔界入口的那個山洞飛去。
魏啟生見萬人屠已經現身,便也加快了飛劍的速度。
可是,他很快,便知道,自己如今的速度,竟然只是與萬人屠的速度相當。
魏啟生心中一急,咬破了舌尖,將舌尖血往腳下的飛劍一噴。
飛劍頓時嗡鳴起來,並染上了一層血色。
下一刻,陡然加速,飛得更快。
萬人屠見狀,便也催動血魔變,飛速更快。
就在魏啟生與萬人屠,一前一後追逐之時。
忽地,雷火交擊之聲,從兩人下方的樹林中傳出。
緊接著,一個渾身雷火的千手邪佛,拿著各種武器,忽地從樹林中升起。
這是蘇缺運轉嫁衣神功,所生出的「嫁衣戰佛」。
武道禪宗,嫁衣神功。
若是將嫁衣神功修煉至七成後,將功力散去,再行修煉到圓滿,便能凝出一個聖佛。
但是,蘇缺的嫁衣神功,是在嫁衣神功的基礎上,逆其道而行。
蘇缺修煉的嫁衣神功,完全沒有散功。
在第七層時,硬是修煉了下去。
他因為能夠逆轉副作用,最後還是將嫁衣神功練至圓滿。
而他用嫁衣神功凝出的聖佛,卻是一尊手持千般兵器的邪佛!
邪佛雷火環繞,面目猙獰,很是兇惡!
蘇缺此時,正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
坐在一棵樹上,遠遠地將嫁衣戰佛凝出。
他的嫁衣戰佛凝出的距離,與他的精神力,有著極大的關係。
如今,他的精神力極強,故能凝出頗遠的距離。
嫁衣戰佛,在萬人屠前方的樹林中升起。
甫一升起,戰佛其中一隻空下來的手,便抬了起來,向著萬人屠抓了過去。
萬人屠後有追兵,此時突然見到一個邪佛攔路,便嚇了一跳。
後方的魏啟生,突然見到這尊邪佛,心中也是一凜。
萬人屠乃是多年的魔道中人,膽子比很多修煉者都大。
他見到魏啟生正在追逐著,自己的速度可不能慢下來。
於是,便催動「血魔變」。
一層猩紅的血霧,便即環繞周身。
血霧中,有著一個猙獰的凶獸頭顱。
他被血霧包裹著,對著向他抓來的,圍繞著雷火的戰佛手掌,強衝過去。
欲用自己「血魔變」的血魔之力,將這個佛掌,強行撞碎。
可是,蘇缺在遠處,用精神感知著這一切。
他心念一動。
頓時,那千手戰佛,有著多個手掌,如花瓣盛開、孔雀開屏一般,向著抬起的手掌,匯聚而至。
砰!
萬人屠施展著「血魔變」,撞碎了一個手掌後。
便又有著一隻手,將萬人屠攔住。
撞碎了一個手掌後,包裹著萬人屠的血霧,便淡了許多。
而後,萬人屠再向一個手掌撞去。
砰!
這個手掌也化為了能量溢散。
可是,萬人屠的血霧,此時又淡了許多。
「何人戲耍老子!」
萬人屠見這邪佛,阻擋著自己逃命。
可是,卻見不到施展這邪佛之人,不禁大喊道。
魏啟生,左右觀望,也不知道這千手邪佛,是何人所凝。
不過,在他的飛速之下,萬人屠近在眼前。
他欲將萬人屠拿下後,再尋那召出邪佛之人。
萬人屠撞碎了五個佛掌後,包裹著周身的血霧,便已完全消散。
蘇缺心中一動。
戰佛的數個手掌,便如同蓮花瓣一般。
層層疊疊的,向著萬人屠聚攏而去。
不一會兒,就將萬人屠包在其中。
而後,戰佛便隨著蘇缺的意念,向著蘇缺的方向移來。
魏啟生見戰佛中途下手,搶了他的獵物,心中甚是惱怒。
他將手一翻,將六柄劍召出。
這六柄劍,與紫色的指路飛劍一同,組成了七色劍陣。
在他的一指之下,便成七彩流光,向著戰佛落了下去。
蘇缺操縱著戰佛,一邊移動,一邊輪轉手中的各式兵器,阻擋著魏啟生的七彩流光。
魏啟生的七色劍陣,殺伐力頗強。
可是,蘇缺的精神,卻比魏啟生這個造化境一層的修煉者,好上太多。
即使嫁衣神功的【法】之層次不高,但是,在凝聚了蘇缺的精神與罡氣後,卻變得異常堅硬。
魏啟生將手一指,七色劍陣的飛劍,陡然一長。
化作七道巨大的光柱,向著戰佛飛了過去。
蘇缺也是心中一動。
戰佛抬起了七根肌肉盤虬的手臂。
手臂上,有著降魔杵、戒刀、法劍等七種法器。
七種法器,挾著威勢,隨著手臂降下。
轟!
法器砸在了七色劍陣的七柄劍之上。
劍陣的七道光柱,頓時一黯。
只剩下七柄斷裂的飛劍,黯淡無光的,從天上掉落。
魏啟生見了,面色蒼白。
這七柄劍,並非是他的本命飛劍。
七柄劍斷成兩截,對他並無傷害。
只是,一來,他見七柄劍殺伐力如此之強,都被不知名的敵人,一擊斷開。
他心中害怕。
二來,這七柄劍,是他花了大價錢所鑄。
如今廢了,他甚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