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薇輕輕垂眸看著自己的手,片刻後輕聲說,「顧錚然,你這個混蛋。」
她又不是傻子,從那些長輩們提及過往開始,就猜到了顧錚然打的什麼算盤。
等回到家裡,看著主臥里不曾改變的陳設,愈發地肯定。
這個男人從前就擅長偽裝,步步為營,巧取豪奪,怎麼可能真的變成正人君子,唯恐唐突了她?
「你都是算計好了的,說不定還在長輩們面前賣了慘,才讓他們那麼為你說話。」駱明薇眼神清明地說。
顧錚然見計謀被戳穿,坦然承認,「是,我是提前派阿勞去哭訴了一番,說你不肯復婚,還有可能不要我。」
那些長輩們也不好多勸,畢竟當年駱明薇嫁入顧家,在他們看來就是顧錚然強求來的結果。>
駱明薇如果不想復婚,想要自由,也情有可原。
但是總歸不忍心看顧錚然那麼多年的深情被辜負,忍不住提了提。
雖說沒有明著勸駱明薇,卻一直幫顧錚然說好話。
關鍵是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分摻假,所以問心無愧。
顧錚然將臉貼在她的手上,輕聲呢喃:「明薇,如果你不要我,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他從小就親情緣薄,因為是意外懷的孩子,難產還讓養尊處優的母親吃盡了苦頭,從生下來就不被親生母親所愛。
甚至迷信的顧老太太還一度將丈夫早亡怪到他頭上,覺得是他命硬克父。
他也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命格不好,天煞孤星,才在擁有幸福的家庭不久,又很快失去了它。
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了,妻子和兒子也跟著回來了,他怎麼捨得放手。
駱明薇如果不想要他,兒子和女兒肯定也跟她同一立場。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徹底一無所有了。
「所以我請求你,好好憐惜一下我,好不好。」顧錚然的聲音漸漸低微。
駱明薇看著男人毛茸茸的腦袋,掌心觸及他頭上硬硬的短髮,心臟飽滿發脹。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她輕聲說,雖然看清楚了算計,但那些真心早就打動了她。
是她有心結,一度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年華老去,擔心配不上如今的他。
「顧錚然,我愛你,永遠愛你。」駱明薇伸手環住男人的肩膀。
年輕時她不夠勇敢,矜持著不肯表達感情,總覺得太難為情。
她的世界裡總擠滿了太多的東西,幼弟、學業、工作、孩子,顧錚然要被排到很後很後的位置。
可現在她很想好好愛這個男人,努力比他愛她還要多一點地愛他,再也不要讓他愛得那麼卑微那麼辛苦。
顧錚然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心臟跳得幾乎徹底亂了套。
「明薇,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顧錚然急得甚至等不及對方的回答,乾脆說,「我聽到了,你說你永遠愛我。」
他真是沒想到,原來今天還能有意外之喜。
駱明薇:「我們復婚吧。」
「我也永遠愛你,很愛很愛。」將人抱入懷中,顧錚然聲音近乎更咽。「我們明天就復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人捆綁在自己身邊,永遠也不放她離開。
曾經在她離開的無數個夜晚,他從噩夢中驚醒,看著窗外幽靜的夜燈,心痛難抑。
可是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那些噩夢再也不會造訪。
從此長夜有她相伴,得以安寧。
——
駱新顏畢竟還是高三生,隔天就又回到了東林市。
她如常上學、跟同學聚餐,渾然不知東林市豪門圈子簡直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海城顧家宴席上發生的事情傳到了東林市豪門圈子裡,很多人都震驚不已,誰能想到當初人人看不起的賀家養女,搖身一變成了顧家大小姐也算了,居然還被顧錚然立為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但凡稍微羅列一下駱新顏手裡掌握的商業版圖和資產,沒有人不被震驚到。
這位真實年齡才十九歲不到的小姑娘,儼然已經成了頂尖豪門中的頂尖豪門,站在了金字塔尖尖兒上。
不少家長都勒令家裡孩子,要好好跟駱新顏搞好關係。
雖說馬上要畢業了現在獻殷勤有點晚,但誰不知道駱新顏其實挺好說話。
長期堅持慈善捐款是其一;接收蒂梵娜暴雷加盟商是其二;駱氏集團不分紅只給員工改善待遇是其三。
這些事情都足以說明駱新顏的格局和擔當。
跟她搞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將來要是真的遇上事情,依照駱新顏的個性,肯定也願意幫一把。
其實家長們不這麼吩咐,很多同學也會這麼做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跟偶像有更多接觸的機會。
畢竟這都快畢業了,多少人內心都蠢蠢欲動,想在顏神面前擁有姓名。
不期待對方有任何回應,只為了給自己的青蔥歲月畫上圓滿的句號,不留遺憾。
駱新顏看著面前不知道第幾波攔下她的人,趕緊聲明,「我不收禮物,約飯可以有,我請客,但是可能人有點多,你不介意可以一起來。」
對面的幾個女生先是怔了怔,旋即歡呼了一聲,加入了綴在駱新顏身後的隊伍當眾。
駱新顏:「……」
這幾天她每天中午、晚上都要空出來跟同學們聚餐,每次的隊伍都很龐大。
只是聚個餐,每次都搞得像是大佬炸街。
「顏神我好喜歡你!」有人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忽然喊道。
「謝謝,我也喜歡你們。」駱新顏笑著回應。
許景陽見狀忙上前一步開口:「新顏我好喜歡你。」
駱新顏:「謝謝,我也喜歡我自己。」
許景陽:「……」
怎麼到他這裡回答就不一樣了呢?
可惡啊,難道就因為自己是男的嗎?這分明就是性別歧視!
林徐徐真是服了,這都最後一天了,許少還是不死心,暗戳戳地想搶占表白第一位。
被打擊一點都不冤,也不怕影響明天的考試心情。
——
聚餐結束後,駱新顏和同學們一起走出店門,站在街邊等車。
街對面停著一輛黑車,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喬嶼橋看著那輛車,眉心微微蹙起,「我怎麼感覺那輛車有些眼熟?之前好像看到過。」
她對數字很敏感,那個車牌她記得在前天、昨天都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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