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邊瀚海，初遇人類
無邊瀚海，廣袤無垠。
大大小小的綠洲點綴其間，星羅棋布。
綠洲，生命的搖籃，無數生靈賴以生存。
這天，一處毫不起眼的小綠洲，來了一個年輕男子。
他手持利刃，渾身染血，行色匆匆。
他先是回顧後方，似乎是發現無人追趕，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掃了眼更遠處，隱約有無盡的沙丘與山巒起起伏伏。
但他沒有細看遠方，而是環顧了一下這個不大的小綠洲。
輕『咦』了一聲，便盯著綠洲里一棵大樹。
這棵樹不算太高，只有五六米，卻極為粗壯，有合抱粗。
仔細觀察的話，隱約能發現其頂部似乎斷裂過。
其樹根部周圍，堆了一個大大的沙堆，比周圍足足高了一米多。
若是仔細觀察周圍，便能發現以這棵樹為中心，似乎有一圈圈的凹痕。
他略思索了一下，便直奔此樹而去。
片刻，走到樹下的他，用染血的手扶住了大樹，緩緩地坐了下來，呼呼地喘息著。
『竟然有人類出現了！』
這棵樹，正是木雲天的本體。
此時，距離那場沙塵暴，已經過去了三年多。
正在冥想的他，被突然的觸碰驚醒。
『咦，我用的詞是竟然，不應該用終於嗎？』
『變成樹多少年了，是十年還是八年，我都快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人類了。』
木雲天陷入了回憶，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沒有當初那麼嚮往人類社會了。
「想我木雲生自認為不凡，沒想到才第二次外出就被人算計，如今要慘死在這無名綠洲了嗎？」
背靠大樹的男子剛自語完，便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其一只手緊捂著嘴，指間卻止不住的有鮮血滲出。
『木雲生，好熟悉的名字，我怎麼感覺是我的名字呢？』
『不對，我好像叫木雲天吧。』
『明明不是前世的語音，竟然能聽得明白，是因為精神感應嗎？』
『想來應該是了。』
木雲天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孤寂的歲月，侵蝕著他前世的記憶。
讓他險些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
『我是一個丟到人群中，再也找不到的普通人，不知為何一覺醒來後，竟然穿越成了一棵樹，一顆很普通、毫不起眼的果樹。』
木雲天喃喃自語，似乎在加強記憶，又似乎在說給誰聽。
八年了，從開始經常會孤獨到崩潰，到後來打算通過修煉擺脫困境。
也曾幻想仗劍走天涯，卻被世界接連打擊。
到如今，只想低調發育、努力地生存。
他無數次幻想遇到人類，去了解這個世界的人類社會。
如今突然遇到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遇到沙塵暴是他穿越的第五年夏，如今是第八年秋了。
這三年的時間裡，他反覆告誡自己不能浪、不能飄！
更不能再裝逼了！
他很懷疑這個世界有意識，發現他穿越者身份。
所以才天災人禍不斷。
因此，他刻意保持低調，而且壓著樹身不長高，只適當長粗。
他要深紮根，積攢底蘊。
他甚至開始故意遺忘前世種種，搞得如今差點忘了自己前世的名字。
此刻他遇到人類——木雲生。
有了種索然無味的感覺，甚至有著深深的戒備。
而且這人的名字和他這麼像，有點『天生一對』的感覺。
更讓他想起來久遠的雌雄糾結，頓時一陣的不安。
果然，沒過多久，一聲大笑從遠方傳來。
「哈哈哈，木雲生！這次看你還怎麼逃掉？」
木雲天如今感知大增，達到了方圓五百米的範圍。
很快便發現一名虬髯壯漢，手提大刀，飛奔而來。
片刻，這虬髯壯漢便到達了樹下，並在十多米的地方站立。
虬髯大漢先打量了一下周圍，說道：「這便是你挑選的墓地嗎？這小綠洲有山有水，果然是好地方，好風水。」
木雲生並沒有起身，只是語氣平靜地道：「程蕭宏，沒想到是你追殺了過來。」
「但你追了我這麼遠，就不怕迷失在這一帶的瀚海中嗎？」
『瀚海？果然是沙漠地區。』
（瀚海：一是指北方的大湖；一指大沙漠。明以後專指戈壁沙漠。）
木雲天仔細地聽著雙方的對話，收集著有用信息。
名為程蕭宏的虬髯壯漢聞言，卻是大笑起來：「哈哈哈，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嘗試用言語讓我放過你嗎？」
「你應該是第一次外出綠洲吧？」
木雲生停頓了一下，目光閃動地望著程蕭宏，沉聲道。
「嘿嘿，你也不過是第二次罷了。」程蕭宏不以為意。
「我自問朋友一場，對得起你，所得靈物資源也都分配得當，無有偏頗，況且我們兩族關係一直不錯……」
木雲生緊盯著對方，看其樣子絲毫不為所動，又說道。
「嘿嘿，你還真如傳言中的那般天真，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讓你死後做個明白鬼。」
程蕭宏盯著坐在地上，靠著大樹的木雲生，嘿嘿笑了起來。
「我們兩族關係以前是不錯，但那是以前，誰不知道你木氏一族，三百年前曾是紫蘿綠洲的領主。」
「雖然只做了一百多年的領主，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既然快死了，自然會有很多人等著吃肉。」
木雲生面無表情地聽著，並未打斷對方。
「我族雖不敢吃肉，但暗中喝幾口湯，應該沒問題吧。」
說到這，程蕭宏有些閃爍其詞，又有些不甘。
木雲生目光一閃，突然問道：「這麼看來，商隊出事，你也是知道原因了。」
程蕭宏聽聞此言，眼中閃爍，不願再多說。
他喝道：「多說無益，把靈物都交出來，我留你全屍。」
「你已經突破先天了吧？」
木雲生不為所動，依舊不徐不緩地問道。
「呵，我知道你在探我的底，也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想多恢復一些氣力。」
程蕭宏雖然有些不耐，卻仍得意地接著說道：「不過，後天巔峰終究是不入流，而我確實已經先天鍊氣了。」
「這樣看來，你僅僅突破至初期，而且不太穩固的樣子。」木雲生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還是很聰明的。」
程蕭宏目光微縮，不再多說，手持大刀向前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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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