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外神的蹤跡，激戰！
宮殿內，聽完抱著小鹿的格萊特講述的經歷的鐘明陷入了沉思。
好久沒聽到這么正經的Fairy tale了。
不管是開頭和結尾，幾乎都能和那個世界名篇糖果屋對得上。
唯一稍有出入的就是，耀還只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沒有正式成為國王，不過也快了，鍾明這次回來就是奔著考察他的目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發展是，耀愛上了格萊特，然後小鹿漢賽爾解除詛咒，喜劇大團圓。
這可真是板正的鐘明都覺得彆扭，堪稱稀罕的完美故事重現。之前就沒幾個Fairy tale是這麼貼合他記憶中藍星的故事的。
但……
「格萊特，你為什麼哭泣？是因為你哥哥被變成了小鹿？別擔心，我父親很厲害，一定能幫你哥哥變回人的。」耀憐惜地看了梨花帶雨的格萊特一眼，安慰道。
「我覺得，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可能是因為哥哥吧。」
格萊特的淚水如花朵破碎的露珠，晶瑩剔透，滑落於她的纖指。
眸子如秋水般清澈，卻泛著莫名的憂愁，如同一汪深潭。
『好一個佳人垂淚，難怪耀會……嘖嘖。』鍾明暗自感嘆道。
鍾明臉上閃過一絲姨母笑，轉而又變得嚴肅起來，撐起父親的架子：
「耀啊，既然想讓我幫伱的小情人，是不是先給我讓個位，容我好好查探一下？」
鍾明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耀搭在格萊特肩膀上的手。
耀像是被小男孩考了零分被家長發現後的窘迫，瞬間漲紅了臉，強作無意地挪開了手。
鍾明微微搖頭，嘴角上揚，他倒是不在意耀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格萊特，甚至一個平民超凡者做自己的兒媳，未來亞夏的皇后，他反而更欣慰一些。
聯姻國內大貴族，現在國內僅有的大貴族也就只有約翰，瑞內，迪普……等寥寥幾家軍事勛貴，而且影響力都沒那麼大。
即便是履歷戰功的約翰，也只是一個侯爵爵位，沒有到非聯姻安撫這個軍事勛貴利益集團的地步。
相反，若是耀真的娶了國內貴族家的女兒，反倒是給了「外戚」崛起的希望。
何況最近耀才親手掀起了一場大清洗，把亞夏帝國內部的官僚體系干到癱瘓邊緣。
這些作威作福的官僚裡面，有不少都是貴族們滲透進亞夏帝國行政體系內的，當然野生的黑心鬼更多。
耀這一手大清洗可以說直接斬斷了亞夏貴族伸向更大權力的觸手，還把他們給犯罪公員進步的投入罰沒了，沒少遭他們的記恨，聯姻貴族恐怕夫妻關係也不和諧。
相比之下，娶一個五環實力的毫無根底的巫師反倒是個好選擇。而且格萊特還不到一百歲，完全有晉升九環巫師，衝刺半神的潛力。
當然，格萊特的底子，還是要好好去查一查再說……
鍾明也不會去故意推波助瀾，一切隨緣就好。
心念閃動間，鍾明對小鹿的查探也完成了。
「這個變形法術，唔，挺有意思的，很妙啊。」鍾明讚嘆道。
現如今他也固化完了九個本命法術，也算是九環巫師，兼之統一北大陸後從各個大小人類王國收穫的藏書和傳承，以及當初擊敗弗里茨帝國和希羅帝國時強要的備份藏書，經過百年的消化吸收，鍾明可稱得上真正的博學多才。
很快，鍾明就想出了逆轉這個法術效果的方法。
鍾明讓格萊特將小鹿放到地上，伸手一點。
一絲微不可查的神力滲入小鹿體內，在其內部游來游去，恰到好處的破壞著它體內的異常能量迴路，卻又像是靶向藥一般，不曾傷害到它的身體。
小鹿泛起微白的光芒，在光芒中，身軀不斷延展變化，不一會就有了人形。
待光芒散去，鍾明收回那絲神力，宮殿內已經多了一位身無片縷的青年。
鍾明讓侍從帶漢賽爾下去洗漱換衣，扭頭看向格萊特，卻發現她仍在哭泣。
淚雨如絲，輕柔地落下，拂過她的臉頰。
風兒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舞動著她的衣袂，襯得她單薄瘦削。
好一個我見猶憐類型的美人兒！
鍾明倒吸一口涼氣，仿佛看見了自家養的豬沉迷於某顆白菜的滋味。
「格萊特，你的哥哥已經恢復人形，為什麼還要哭泣？」耀噓寒問暖道。
「謝謝陛下，謝謝耀殿下，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兄妹倆不知道會怎樣。」
格萊特一邊感激鍾明和耀，一邊臉上的淚水仍止不住的流下，說道：「可我不知道怎麼了，哪怕是看到哥哥恢復正常，心裡仍然難過的很……」
「就像是……就像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忘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心裡空落落的……」
「明明記憶就在我腦海中最重要的位置，可我卻怎麼也碰不到摸不到……」
「而且我感覺我還在不停地遺忘和忽視這份重要的記憶，我……我好像要快要連丟失記憶的記憶，也要想不起來了！」
格萊特最後一句話充滿了恐懼，迷茫，不甘，憤怒……
「忘掉了什麼？」耀摸不著頭腦，「巫師也有記性不好的時候嗎？」
鍾明沒有理會自家好大兒的直男發言，心想這種情況，好像不久之前自己才遇到過？
近在咫尺，他卻下意識忽視了那處洞穴……
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的壓抑和恐懼，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呀……
或許，該再去那處洞穴找朱碧一趟。
思索片刻，打定主意的鐘明抬頭看去，卻發現格萊特已然止住了哭泣。
「格萊特，你不為忘掉重要的事情難過了？」鍾明問道。
「忘掉？我不太明白陛下您的意思。」格萊特歪歪腦袋，不解地答道。
「是啊，父親，格萊特可是五環巫師，怎麼可能忘掉什麼。」耀也說道。
「那你剛才？」鍾明眉頭緊鎖，指了指她臉上的淚痕。
格萊特低下了頭，耀憐惜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父親，你怎麼這麼不懂女人心？你解開了她哥哥身上的法術，人家喜極而泣，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格萊特微微點頭，默認了耀的說法。
鍾明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湧上天靈，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難以置信地看了他倆一眼。
「等等，她剛才不是說，她說了什麼來著……」鍾明心中大駭，身形消失在原地，進入了自己的神國中。
體內的權柄神力，魔力，靈力，精神力，氣血……手段輪番施展，最終，在三階極限的心靈力場籠罩全身的時候，鍾明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鍾明面色陰沉地離開神國，頭也不回地飛到絕嶺山脈的神秘洞穴中，竭盡全力將心靈力場籠罩在封印本體，才和朱碧一番交談起來。
不久，鍾明重新趕回新長安。
「格萊特是朱碧的學徒，嗯，還是關門弟子。」
「那麼，格萊特忘掉的重要記憶就是關於朱碧的嘍。」
「這麼說格萊特忘掉的記憶里極有可能和那個從封印里跑出來的大傢伙有關。」
「追她們兄妹的『老巫婆』，或許……」
飛回宮殿的鐘明第一時間找到格萊特：「格萊特，能給我看看你從老巫婆那裡奪來的笛子嗎？」
照格萊特所言，他們兄妹逃命前，偷走了巫婆的魔杖和笛子，路上靠著魔杖的變形能力才勉強逃到新長安附近，可惜一不留神魔杖被老巫婆奪回去，還把她哥哥變成了小鹿。
笛子那是一點用也沒有，也可能是她實力不夠，沒發現使用方法。
鍾明下令去調集搜查格萊特的過往蹤跡，試圖從中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但還是沒有絲毫線索。
朱碧這個人在格萊特身邊的痕跡，就像是被橡皮擦擦掉的素描畫。
無奈之下，鍾明也只能先從格萊特身上尋起。
格萊特自是不會拒絕救了他們兄妹的恩人的請求，將笛子直接送給了鍾明。
鍾明也不客氣，接過笛子一陣擺弄，結果是……真的毫無用處，就是個普通的笛子，而且一點殘留氣息都沒有，處理的很乾淨。
「……格萊特女士，容我冒昧請求，能否把你的東西都給我檢查一下，嗯，所有！」鍾明說道。
格萊特臉色微變，雙頰泛紅，美眸透出幾絲惱火：「陛下，請尊重點，我……」
鍾明不等她拒絕的話說完，一念間將全開的心靈力場籠罩範圍涵蓋住她。
霎時間，格萊特愣在了原地，眼淚和冷汗刷刷流下：「老師……東西……假老師……」
格萊特神情恍惚地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小箱子遞給鍾明。
鍾明也不含糊，接過小箱子，分出分身，讓分身打開。
箱子裡是一個被海綿包裹嵌入的玻璃瓶，透明的瓶子裡是一滴殷紅妖異的鮮血。
鍾明心知，這就是朱碧說的，那怪物的精血了。
確認沒有問題後，鍾明才從分身手中接過玻璃瓶，感知著這滴血和冥冥中某個方位的聯繫，獰笑著望向西北方向。
有了鮮血這種直接的不能再直接的依憑，還怕找不到正主？
……
「弗拉德，咱們走吧，別吸了。」比目魚對著仍沉迷在收集罪惡靈魂的弗拉德勸道。
「不是有你的認知屏蔽嘛，我相信你的實力，我偉大的外神大人。」弗拉德沉醉地感受著體內罪人們靈魂在哭嚎中被自己吸收，眼也不睜開地答道。
以比目魚形象示人的外神耶杜弗再也無法忍受，揣摩著這段時間積攢的力量，覺得應該能夠屏蔽世界樹的攻擊一小會兒，這功夫拿下弗拉德，擒回深淵的話……
說干就干。
比目魚的身軀陡然放出混沌的光輝，一位年輕且泛著異樣迷人氣息的人型女性身軀從光輝中綻放。
「弗拉德，我再說一遍，現在馬上、立刻跟我回深淵，那兒有的是方法給你恢復力量。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呀！」弗拉德詫異望著現出人形的耶杜弗，「你」
「呵呵，知道為什麼混沌會派我來你們這個世界嗎？是因為我最大的特質就是『生存』和『適應』，
為了在各種環境中生存下去，我會吸收無數位面生物的生命力以及它們的能力天賦，在這個過程中，它們的記憶也會被我吸收。
這使得我具有「不朽」和『吞噬』的表現。所謂的『認知屏蔽』和『概率修改』的能力，不過是我某次進食的結果。
不然，我也沒辦法在世界樹內活動，哪怕是以這愚蠢的形象也不能。」
耶杜弗伸展妖嬈地姿態:「弗拉德，不要逼我對你動手，你對我們很重要。」
弗拉德望向祂身後，目光閃爍：「沒問題，沒問題，我怎麼敢違背救命恩人的……」
話未說完，且見一聲低吟，一道黑影猛然出現在耶杜弗身後，涵蓋著權柄力量的燦金色神劍狠狠扎向祂的腰部。
耶杜弗剎那色變，詭異的波動從祂身上傳出，鍾明突然有一種即將刺偏的預感。
鍾明咬咬牙，無形地心靈力場頂著波動，一往無前地刺了過去。
正中目標！
腰子處紫灰色的血液流淌而下，滴在地面，大片的土地飛快長出肉質的菌毯。
耶杜弗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傷口，輕啟青紫色的唇，一串奇異的符文從口中流轉而出，迅速蔓延於周圍的空間。
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被凝固，空氣沉重而寒冷。
『上次給我整巧合霉運的也是你是吧！』
鍾明並未言語，他的眼神閃爍著一抹狠色，手指輕輕一彈，寂靜的夜空中浩蕩的神力噴涌而出，危險的裂變產物不要錢似的被「物質轉換」出來，毀滅般的熱浪在鏈式反應中誕生。
鋒利的金色利刃割裂蒼穹，「金」鋒芒展露無遺，凝固的領域裂痕迅速蔓延。
外神的奇特力量和神力迅速融合，難分彼此。
鍾明和耶杜弗的身影交錯，仿佛在一場絕妙的舞蹈中展開絕妙的較量。
危險的能量波在空中綻放，猶如火花般炸裂，帶著死寂與毀滅的氣息。
詭異的力量在空間中肆意翻騰，造成迷離而恐怖的景象。
眼看著一個個幽靈般的影子交錯穿梭，仿佛揭開了另一個次元的面紗。
一道強烈的光芒爆發，將整個場景籠罩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