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練之後,眾人散去,就連夏星微都跟著士兵離去。
司徒信將三人帶到較小的教場,才開始詢問:「你們三人師承不同,實力也不盡相同,若想出人頭地,需得比別人多出更多努力,現在你們各自挑選最合適兵刃,將最拿手的全力亮出,我來看看你們虛實。」
司徒長風最為年長,走上前選了武器,認真地將所學盡力展現,一套刀法結束,目光灼灼看向司徒信,似是想得到隻言片語肯定:「叔父,長風獻醜了。」
司徒長風之後,便是顧長卿,顧長卿選了劍,與他而言,劍術確實可算得上乘,劍花也挽得十分好看,力度也確實不錯。
等到司徒修武,他選了雙刀,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生怕父親會對他嫌棄一般。
司徒信等他們全部結束之後,才一腳挑起武器架上長槍,長槍飛空之後,穩穩落在他手上,淡淡看著眼前三個少年,聲音清朗:「不怪乎昨晚你們敗於星微手上,花式足矣,不過只是空架子,看來在家中,你們還是未勤加練習。」
他一柄長槍輪圓,只一下,三人手上兵刃齊齊脫手,脆響著落於地上,司徒信這才說起:「兵器在手,當與本身一體,戰場之上,這般失了兵器,下一刻便性命不保,學武之人,戰場之上可無人看你招式多好看,武器多矜貴,能一招制敵,絕不可多用第二招,戰場保命之術,便是如此,你們可懂?」
三人垂首,皆慚愧點頭。
司徒信看他們臉色,話鋒一轉:「你們自小學得與戰場之上所用自然有些出處,倒也無妨,即日起,你三人與星微一樣,卯時到教練場訓練,不得遲到,訓練之後,我再對你三人單獨加練,可有疑義?」
三人齊聲答應:「是!」
等到夏星微跟司徒誠的學習結束之後,路過教場,便看到司徒信還在讓三人訓練,帶著好奇之心,走上前去觀看。
只兩眼,她便忍不住出聲:「你看那手腕,知道拿的是刀,不知道的,還以為拿的繡花針,大姑娘繡花都比他們有力氣。」
司徒信還未出言阻止,後面的司徒長風就出聲呵斥:「夏星微,你別得意。」
夏星微一臉認真:「我沒得意啊,我只是將我看到的說出來,聽不進別人意見,是你心胸狹隘,我可是好心。」
他們三人長時間訓練,手腕自然漸漸無力,司徒信怕夏星微再說下去,惹得三人暴起,淡淡看了夏星微一眼:「你這邊若是無事,可一同練習。」
夏星微連忙收起神色中的不羈:「二舅,外祖父讓我來說一聲,他們第一日練習,要求別太嚴格,時辰不早,該用午膳了。」
司徒信點頭:「我有分寸。」
夏星微微微聳肩,聲音很輕,但足矣讓他們全部聽見:「我看外祖父是多慮了,二舅確實並未要求太嚴,看這架勢,我得回稟外祖父,要適當加些強度。」
看司徒長風又要炸毛,顧長卿連忙將他拉至身後,沖司徒信抱拳:「將軍,我們三人雖未上過戰場,但在家中之時,亦有嚴師,將軍大可放心,我們定然在最短時間內讓將軍滿意。」
司徒信沒有多說:「訓練結束,午膳之後,你們再來這裡集合。」
「是。」
夏星微看顧長卿說著豪言壯語,並未太過在意,輕飄飄從他們身邊經過,到藥房去尋司徒音。
走在路上,司徒長風才有些怨懟地看著顧長卿:「長卿,你為何總是拉我?」
顧長卿輕笑:「不拉你任你再去跟人比試嗎?她雖話說得不順耳,但還是有些道理,我們剛來此,本就是要多學,她即說得有理,我們虛心領教便是,何必逞一時口舌之快?」
司徒長風嘆氣:「並非我要逞口舌之快,你也看到了,是夏星微從第一次見面就處處針對,我可沒有主動招惹吧?」
顧長卿語重心長地道:「長風兄,你總是太過心直口快,若非你一來就刻意針對令妹,她大抵也不會對你如此。」
司徒長風眉頭緊蹙,話語中帶有不屑:「我何來妹妹?也對,你從未嘗過父親不在身邊之苦,即便你父親有了繼室,你也有祖父祖母做主,怎能理解我的心情?」
一旁司徒修武默不作聲,顧長卿紅了臉:「長風兄,我好意寬慰與你,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司徒長風瞪眼:「你若知好歹,就不會說出令妹二字,平日裡你我同在我家中求學,我母親待你如何?」
眼看司徒長風越說越激動,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司徒修武連忙攔在兩人之間,將幾乎要暴起的司徒長風按下:「二哥,長卿哥也是好意,他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硬是曲解。」
顧長卿拂袖退後:「修武你別管他,他如今怕是瘋了,我知你來前便帶了氣,可你也不能見誰都撒,無端惹人笑話。」
司徒長風憤憤不平地被司徒修武按下,深深吸氣,竟是找不到一個詞來反駁。
「哎呦,你們這是內槓起來了?」遠處夏星微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與司徒音走在一起,步履輕輕。
司徒長風沒好氣地看了夏星微一眼,轉過臉去逕自朝前走去。
司徒修武連忙笑著說:「星微表妹,午膳之後你還要跟我們一同訓練嗎?我還想多跟你請教一番。」
夏星微饒有興致地看向他:「呦,你要向我這個弱女子請教?我沒聽錯吧?」
司徒修武臉上帶著憨厚笑容:「星微表妹,你我一家人,何必如此記仇,而且我可從沒說過你是弱女子,從見你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定然英武不凡,颯爽英姿,絕對不輸任何男子。」
夏星微臉上帶上得意笑容:「總算還有一個懂事的,回頭好好跟你切磋切磋。」
司徒修武連忙拉著顧長卿跟上夏星微:「那可太好了,星微表妹,你每日都是卯時晨起嗎?每日不斷?不覺辛苦嗎?我平日辰時起都覺得不夠睡,你是怎麼做到的?」
「習慣就好。」
「那我也要向你學習,不能讓人輕視了去。」
說話聲漸行漸遠,閃身在一旁的司徒誠一臉愧色走出,看著他們漸漸遠行的背影,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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