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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朝堂審案

2024-08-22 15:24:54 作者: 步飛鳥
  朝堂之上,夏星微再次將她狀紙所書之事一一說出。

  夏淵並不說話,朗聲問:「大理寺卿何在?」

  陳令儀連忙走上前,跪在地上,臉頰全是汗水:「微臣在。」

  夏淵並不喊他起身:「冷宮走水一事,朕已令你全力徹查,如今案件進展如何?」

  陳令儀連忙說:「啟稟陛下,當日值守的兩名太監均是中毒身亡,而他們最後吃的飯菜,是公主和隨身嬤嬤帶過去的,由於公主前幾日受傷,臣並不曾詢問前因後果。」

  夏淵淡淡看了夏星微一眼:「今日滿朝文武都在,你且自行詢問。」

  陳令儀垂首:「是。」

  夏星微依舊跪著,陳令儀也沒得命令起身,只能跪著面向了夏星微:「公主,就從吃食方面問起,那兩名太監最後吃的東西,可是公主帶過去的?」

  夏星微點頭:「是。」

  陳令儀又問:「公主去之時,那兩人可是好好的?」

  夏星微依舊點頭:「是。」

  陳令儀又問:「仵作驗出,他們二人皆是中毒而亡,所中之毒便是公主帶過去的飯菜中所下的毒箭樹所出的見血封喉,這種樹多在邊關,京城之中並無,公主可有要說的?」

  夏星微並未想到,對方不但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竟然還做得如此縝密,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換句話說,公主去冷宮又有何事?冷宮那種地方,不是宮中嚴禁不相干人員出入?」陳令儀又照常詢問了一句。

  夏星微一五一十將話說出口:「進冷宮這件事,怕是就要牽扯到十六年前我母后為生我難產之事,我得知冷宮之中有一人名喚挽月,便令孫嬤嬤查探,後來才知,這個挽月竟與皇貴妃有關,我便隨了孫嬤嬤前去,那些吃食,就是我們當時帶過去的,我們與守衛太監無冤無仇,自然沒有理由要毒害他們,而且,在我們進去之前,他們全都好好的,至於中毒之事,有沒有可能是後面有人刻意為之?」

  「說到這裡,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所說這個挽月,當時她見到我之時,第一反應就是跪地磕頭大喊皇后娘娘饒命,顯然是將我認成了母后,後來又說,穩婆是德妃所尋,太醫是德妃買通,她不過是給我母后吃下了落胎藥,所以,母后才會早產,陳大人,你現在的重點應該放在查這件事情之上吧?」

  陳令儀還未說話,夏淵便問:「你口中挽月何在?」

  夏星微眸色一沉:「她……自然是死在了大火之中。」

  夏淵冷聲問:「現在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能證明你所說言語?」

  夏星微嘆氣:「並無。」

  夏淵淡淡開口:「既如此,便是你一人之言,卻攪得滿城風雨,你可知這是大罪?」

  夏星微聞言,神色微變:「我一人之言就不能作為判斷嗎?我與皇貴妃無冤無仇,若非有人說出,我又如何能這般懷疑她?父皇,當時母后薨逝,可有案宗?不若現在就將案宗取出,查驗一番,將當年所有涉事的,在場之人全部都叫上來重新問話,未必不能問出些什麼。」

  慕容康立馬從旁邊走出,直接跪了下去,眉頭皺到一起,臉上帶著哀痛:「陛下,這好大一盆髒水,直接潑到了皇貴妃頭上,無憑無據,無人證物證,公主,皇貴妃到底是怎樣得罪了你,讓你從回宮開始就可以針對他們母子三人?還是說在邊關之時老夫對你有何得罪之處?」

  夏星微皺眉看向他:「我何時針對?又何來得罪?我不過是想要為我母后,為冷宮死去的人都討個公道……」

  夏淵狠狠拍了龍椅扶手:「混帳,你還是覺得事情鬧得不夠大?當年你母后難產而亡,有太醫親筆書寫,有穩婆證明。」

  夏星微絲毫不懼,冷聲問:「如今那太醫何在?穩婆何在?」

  夏淵一時語塞:「太醫與穩婆,一人路遇歹徒丟了性命,一人突犯急症而亡。」

  夏星微冷笑:「正是呢,如何有這般巧合之事?母后剛薨逝,涉事之人就先後死去,挽月也是那時候不知犯了何事被關進冷宮之中的吧?父皇不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嗎?」

  慕容景皺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又如何知曉他們出事不是意外?亦或是跟旁人有關?就這麼一口咬定皇貴妃?若此事與她真有干係,她又為何偏偏留下了挽月?」

  司徒楠上前,恭敬行禮後,並不看旁邊的慕容景,從衣袖中拿出一封陳舊的書信:「陛下,小女離世之後,曾託了孫嬤嬤留下書信一封,書信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夏淵神色帶著震驚,他竟然不知十六年前皇后竟然還偷偷留下了書信。

  有太監走下來,恭恭敬敬從司徒楠手中拿過書信,旁邊的慕容景變了臉色,暗暗轉了頭看向站在文臣之首的父親。

  父子倆相互對視一眼,慕容文康只一個眼神,慕容景便有了底氣,打定主意,書信之上不管寫了什麼,年代久遠,即便牽扯到他們慕容家或者皇貴妃,只咬死不認便可。

  對於這封信,夏星微也從未見過,疑惑看向司徒楠,卻見他滿臉嚴肅的神情中似乎多了悲愴,精銳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著坐在上首之人。

  夏淵拿過了書信,細細觀看,紙張之上,確實的司徒靜娟秀的字體,二十年前,她還是司徒小姐之時,他曾求過她的詩稿,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她的字跡自己竟然如今還能一眼認出。

  所以曾經的時候他對她也是有過愛的吧?

  只是這份愛,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夠純淨,夾雜了太多的利益取捨,就如同他對現在的皇貴妃,曾經,大概也是有愛的,可這封信,樁樁件件,從一開始司徒靜的第一個孩子莫名流產,她查了很久,可根本無所查,她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是別人的陷害,字字句句都是無力和絕望。

  再到終於再次懷孕,那時候,她已經不再是皇子妃,成了一國之後,她以為她定然能保住這一個孩子,可只是國師一句之言,她懷的孩子突然就成了煞星,她拼了命的周旋,才逃過了落胎藥,但她也因此失去了恩寵,被收走了掌管六宮大權,未央宮也成了繁華的冷宮。

  之後,德妃掌權,以節儉為由,公然剋扣未央宮用度,甚至幾次三番言語挑釁,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查出,德妃身邊一個不起眼的灑掃宮女挽月,家裡世代穩婆,她第一胎之所以流產,並非是藥物所致,而是飲食之上被動了手腳。

  孩子安全在她肚子裡八個月,可依然沒有逃過別人暗算,喝了一碗安胎藥,她突然感覺到了不適。

  這封信便是在她還有清醒認知時候所寫,後面的字跡越來越潦草……

  夏淵看著舒心,臉色慢慢的陰沉了下來,沉思之後,他並沒有令人傳召皇貴妃,而是眯起眼睛看向司徒楠:「除了此手書之外,首輔可還有別的?」

  司徒楠的聲音沉痛:「並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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