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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流言

2024-08-22 15:25:05 作者: 步飛鳥
  七日之後,夏淵將使者再次召見進宮。

  「公主和親乃國事,你們即誠意而來,朕自當不會讓你們敗興而歸,因此,朕雖然憐愛公主,但也不得不忍痛割愛,和親之後只希望你們國主對待公主,當真如他所說,珍之重之。」

  使者聞言,心中大喜:「陛下放心,我主傾慕公主已久,待迎回公主,定然珍重如珠寶。」

  夏淵點頭:「如此甚好,金國既有誠心,那我大夏自也自然不會敷衍,我朝公主和親,該有的排場一樣都不能少。」

  夏國使臣垂首:「那在下這就回去,準備迎娶的事宜。」

  夏淵點頭:「欽天監已經測算過,下月十五,乃黃道吉日,宜嫁娶,屆時,朕會派了禁軍護衛,護送公主和親。」

  使臣更是高興:「陛下如此看重,在下回了金國之後,定當與我主言明,夏金的邦交,可享百年。」

  夏淵點頭:「正是如此,我昌平公主身份尊貴,若非你國主在我夏國之時朕見過幾次,確是人中龍鳳,朕還真不願我昌平公主嫁過去。」

  使臣感覺自己似乎聽得有誤:「陛下……剛才您說是——昌平公主?」

  夏淵點頭:「自然是昌平公主。」

  使者疑惑問詢:「難道不是安平公主嗎?和親書上所寫,並非昌平公主,還是說,安平公主和昌平公主,本就是同一人?」

  夏淵面不改色笑道:「你和親書上,不也不是耶律彥嗎?我昌平公主溫柔嫻靜,儀態端方,堪為國母,這個你金主在我夏國之時也是見過的,與你國主可謂郎才女貌。」

  使臣面露難色,耶律彥在金國登基之後,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利用鐵血手段穩定了朝綱,迅速處置了當初害死他母后的先皇姬妾,第二件事情,便是親自找了他來,讓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夏,不管軟的還是硬的,都要讓夏國同意安平公主的和親,現在和親是談成了,但卻換了另一位公主,讓他回復如何復命?

  「陛下請諒解,我主來前,只言明和親的乃安平公主,並非昌平公主。」

  夏淵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斂了下去,有御史看不下去出言:「昌平公主嫁到你金國,還委屈了你們不成?你一個戰敗國的使臣,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我大國雖然重禮數,可對於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倒也不用那般講禮數。」

  使臣臉色漲得通紅:「現在是你們平白換了和親公主。」

  御史冷哼:「難道不是你們平白先換了國主嗎?我安平公主之前若是和親過去,也算是現在國主的母妃,現在他要娶安平公主,豈不是亂倫?你們金國,竟然這麼不講究,但我夏國禮儀之邦,做不出此等事來。」

  御史說得毫不客氣,讓金國使臣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站在原地,繼續看向夏淵:「陛下,此事還需再議,我主的交代,在下不敢不聽。」

  夏淵聽著御史剛才的言語,心中已是暢快了幾分,這御史平日裡雖然沒有眼色,言語無狀,對付起外敵來,倒更是犀利。

  「日子還有一些時日,使臣可回了驛館,再行商議,請吧。」

  使臣還想說什麼,已經有太監走到了他跟前,對他做出了請的姿勢,他只能暫且回去,此事容後再行商議之後,回稟金主。

  在他們還沒有定論之前,一個流言已經傳遍京都:

  「聽聞當初陛下將安平公主送出宮,就是因為安平公主命犯煞星,克父克母,你看,剛回宮,皇貴妃待如親生,最後如何?落得個滿門抄斬,剛定下與金國和親,金國老國主便死了,這事鬧得,要是現在送去金國,是不是咱們不廢一兵一卒,就能將金國收入囊中?」

  「可不是,本來陛下應該也不信,可出生便剋死了皇后啊,皇后可是國母,鳳命之人,竟然都沒躲過。」

  「要說這件事,本就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不是她這些年在邊關被數萬軍隊正氣震著,還不知最後如何。」

  「可不是,如今沒了克制,連司徒老將軍都病到辭官,可見一般。」

  「我之前見司徒老將軍率軍回京之時還生龍活虎,現在竟然病重到了這種地步嗎?可見,煞星之說,不是虛言。」

  流言終於還是傳到了使者的耳中,他無從查證,只能詢問八皇子:「這些話,有幾分真假?」

  耶律斌很快給了他答覆:「外邊的傳言,全部為真。」

  使者犯起難來:「若傳言為真,那主上確實要三思而後行。」

  耶律斌冷哼一聲:「父汗莫名離世不過月余,如今主上就迫不及待要來將公主要走,這兩件事之間,是否存在必然的聯繫?」

  使者臉色嚴肅了起來:「八皇子慎言,現在已經不再是原來,若八皇子想要安然無恙,還是趁早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如今的主上,可不是原來皇子您的父汗。」

  八皇子的眉再次深深的皺了起來:「使臣所言,我自然是明白,不管如何,我總要想辦法回去,查清楚始末。」

  使者嘆口氣:「如今八皇子還是安心在夏國最好,回去……怕是說不準哪一日,便有禍事,八皇子,咱們同盟一場,我也不妨跟你交個實底,朝堂上不是無人存疑,而是都被新主上高壓震懾,接連三日,每日議事結束,都是用成盆的水來清洗地毯,那血漬,就從未乾過,整個朝堂,血腥味經久不散。」

  八皇子大驚:「他一個無依無靠的世子,是如何敢的?」

  使臣嘆氣:「他並非無依無靠,邊境大軍,甚至國都守備,全是他的人。」

  八皇子冷笑:「果然是好手段,當年他還是被父汗懲罰了才去了邊關十年,倒是沒想到,他用了這十年的時間,有了如此手段,怕是父汗都被他騙過了,我也真是大意了,竟真以為他行事無度,信了他紈絝自大,呵,就連他與皇宮之人頻頻聯繫,都不曾過多提防,只以為他是看中了那公主,如今來看,倒是我大錯特錯。」

  使者也嘆氣,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他是臣子,不管誰為君,想要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首要做的還是忠心,但在忠心之前,與前面的撇清關係,也是必要:「八皇子也不必如此說,現在事實已定,想要改變千難萬難,您還是多想想日後怎麼能讓現在的主上多給一些封賞,夏國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八皇子淡淡笑了一下:「使臣說的是,不過說到和親,其實主上在的時候,應當不知現如今這些傳言,她都能將父汗剋死,主上剛坐上那寶位,應當是不希望自己也出個什麼意外的,換了昌平公主,反倒是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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