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所引朝代為架空朝代,歷史事件亦為虛構,故事情節設定有誇張成分,在意者勿入,謝謝。
大周,武成十一年初。
皇帝宇文毓因國事操勞,積勞成疾,身體每況愈下,早朝由原來的每日一次改為上兩天休一天。
為了爭奪皇位,幾位成年皇子多次暗自交手,大臣們也紛紛站隊。
前朝後宮波譎雲詭,暗潮湧動。
太子宇文易在一眾兄弟的圍攻之下,在政事上頻頻出錯,聖上幾次動了想另立太子的心思。
不知何時,宮中傳出風聲,稱聖上有意傳位給有嫡子的皇子。
一時間,原本存在感很低的五皇子成王宇文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只因幾個兄弟中,只有他有嫡子,嫡長子已經四歲有餘了,正夫人趙嫣又身懷六甲,或許馬上就有第二個嫡子了。
宇文拓沒有顯赫的外家,不用擔心外戚專權。
相傳,宇文拓兒時極為聰慧,讀書過目不忘,射箭、騎馬、習武樣樣拔尖。
只是10歲那年他生了一場大病,此後,不知為何他的各種才能都平庸起來。
想來,他多半是在韜光養晦。
如此看來宇文拓是繼承大位的不錯人選。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聖上會改立宇文拓為太子的時候。
同年三月,宇文拓的嫡長子宇文錚在一次宮宴上落水溺亡。
五月,成王側夫人唐瀟瀟所生的庶子宇文沫得了一場傷寒,久治未愈,丟了性命。
此時,成王宇文拓的子嗣僅剩下一個姬妾生的女兒宇文悅,尚在襁褓中。
不久後,身懷六甲臨盆在即的正夫人趙嫣意外昏迷,被御醫診出身中慢性毒藥,還好救治及時,否則很可能一屍兩命。
成王府發賣處置了一大批奴僕。
好不容易熬到胎兒足月。
六月十三。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雨從早上一直下到晚上。
遠處巷子中傳來「三更」的梆子聲,「咚!——咚,咚!」
成王府。
宇文拓焦急地在迴廊中來回踱著步。
不遠處的產房裡,趙嫣披頭散髮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腹部高高隆起,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從她口中傳出。
趙嫣的陪嫁大丫鬟翠柳紅著眼眶,替趙嫣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趙嫣的乳母,也是她的陪嫁嬤嬤阮媽媽跪在床前,緊緊地握著趙嫣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力量。
一個體型微胖的穩婆時不時掀開薄被看一眼。
「看到頭了,夫人,您再使把勁!」
……
半個時辰後,產房裡傳來嬰兒綿軟無力的兩聲啼哭聲。
趙嫣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孩子,又看了眼阮媽媽。
見阮媽媽點點頭,趙嫣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
心中默念:「我可憐的孩子,你不要怪母親心狠,母親也是沒辦法!」
……
待收拾好產房,阮媽媽正準備將孩子抱出去。
趙嫣無力而沙啞的聲音傳來:「等一下!」
阮媽媽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趙嫣,趙嫣用力撐起半個身子,右手拿出一枚紋理清晰晶瑩剔透的祥雲玉佩。
這是當年宇文拓給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隨身攜帶著。
「阮媽媽,這塊玉佩給他留個念想吧!」
阮媽媽轉身來到床前,抱著襁褓跪在床前,忍著淚接過玉佩塞進襁褓中:「是!夫人。」
迴廊上,宇文拓眉頭緊鎖,目光頻頻看向產房門口,心下擔憂不已。
自從上次趙嫣中毒,他就一直擔心會影響到腹中胎兒,也不知裡面如何了。
之前聽到孩子猶如貓叫的哭聲,他不禁想:恐怕,還是影響到了孩子!
看見阮媽媽抱著一個無聲的襁褓走出了產房,他大步上前,還未開口,丫鬟和穩婆緊跟在阮媽媽身後,哭著跪了下來。
阮媽媽:「王爺,夫人產下一位小郡主,因先天不足,歿了!」
「嗚嗚嗚……嗚嗚嗚……」
聽聞噩耗,宇文拓身形晃了晃,臉色都白了幾分,他又失去了一個孩子!
他努力平復著心頭的悲傷問:「夫人如何?」
「夫人力竭,昏睡了過去。」翠柳含淚答道。
看了一眼阮媽媽手中的襁褓,宇文拓紅著眼眶道:「阮媽媽,還請您找個好地方,將她安葬了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產房。
夭折的孩子是沒有辦法葬入皇陵的。
「轟隆!轟隆!」天邊電閃雷鳴。
產房中,看著床上面色慘白,氣若遊絲的趙嫣,宇文拓心疼不已。
這個孩子是他和嫣兒的第二個孩子,也是錚兒死後,他們夫妻二人的精神寄託,如今也沒了!
他不知道嫣兒醒來後是何光景,唯有親自守在她床前,靜靜地陪著她。
宇文拓剛剛坐下,翠柳帶了在迴廊等候多時的張太醫進來。
他隔著帷幔,替趙嫣診了脈,猶豫了一下,跪在宇文拓面前,「王爺,夫人之前所中之毒雖然已解,但是身子虧空得厲害,日後恐怕難再有孕!身子也要好生養著才行,否則恐有損壽祿。」
「本王知道了,有勞張太醫!」
張太醫留下一張補氣血的方子,起身離開。
翠柳照著方子去抓藥。
宇文拓替趙嫣掖了掖被角,望著床上的妻子,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這些所謂的兄弟真當他宇文拓是泥捏的嗎?!屢屢刺殺他就算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的孩子和妻子下手!
看來,那個位置他勢必要爭上一爭了!
……
武成十二年。
九月初五,太子宇文易在秋獵時被猛虎所傷,失去了一隻手臂,再無緣皇位。
九月初十,三皇子宇文齊在家中意外暴斃。
十月二十日夜,皇帝寵妃惠夫人所生的二皇子向王宇文勛、四皇子衛王宇文寂在其舅父秦國公李元策的鼓動下起兵造反。
叛軍連夜控制皇宮,囚禁了皇帝宇文毓,逼迫其立二皇子向王宇文勛為太子,意圖弒君奪位。
宇文毓深知詔書擬定之日就是他的死期,佯裝悲憤過度吐血昏迷,以此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十月二十一,成王宇文拓與御前侍衛統領羅浚毅、京畿營主將譚凌天率眾前來救駕,當場射殺李元策,重傷宇文勛,生擒宇文寂,解了皇宮之圍,救出被囚禁三日的皇帝宇文毓。
原本就身有舊疾身體欠佳的宇文毓,經過宮變,瞬間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徹底癱在床上。
為穩定朝堂,同年十一月十五,在一眾官員的高呼聲中,五皇子宇文拓被立為太子。
武成十二年臘月初八,皇帝宇文毓駕崩。
臘月十五。
太子宇文拓繼位,改年號建德。
封嫡妻趙嫣為皇后,晉側夫人唐瀟瀟為淑夫人。
建德三年四月初九,皇后趙嫣因病薨。
皇帝下旨追封其為孝賢皇后,葬入皇陵。
痛失所愛,皇帝宇文拓悲痛萬分,三年未入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