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睡得可好,我昨夜真的做了個好夢,我夢到仙人,他說我根骨奇佳是修仙的好苗子,立刻就收我為徒了呢,還有許多仙師爭搶著要我,我得了好多銀錢寶器,咱倆天天都吃著燒雞大魚,還有白花花的糕點呢,哇~可香了。」
「尋常之物你就覺得好了,以後真修了道莫不是要被被美食佳肴迷了道了。」
「哎呀,阿言!你都不明白我說的那裡好,我說的是我們倆知道嗎,不是這樣的日子好,是我們以後會過上這樣的日子,我才覺得好!」
「你且安心等著吧,我一定會讓美夢成真的!」
落鈺邊走邊笑著說道,甚至又重新給夢裡的場景描述得繪聲繪色,仿佛已是現實一般,他只是笑著附和她,並未插話
接下來幾日二人都往更高的山尋去,路途拾些參藥卻沒遇到市集可換,依舊和以往一樣尋個山洞便席地而眠,不知不覺間便過了一月
「阿言,快來看啊,是城鎮,哇,比前次路過的還大好多,快來快來!」
落鈺在前邊跑著,太陽灑在她身上,少年抬頭逆光看去,落鈺笑的絢麗奪目,髮絲在風中飛揚,落傅言抬腳跑向她
「這就來。」
「那我們今日是不是也先尋個藥鋪子換點銀子,我們這次尋的藥可好了,肯定比上次換的多些。」
「嗯,應是不會少的。」
「我們那麼多藥草,還以為會比上次高些呢~」
「藥在於質不在於數,上次那株野芝是氣運好才遇到,況且這店家更奸詐,自然少些了」
「沒事沒事,九兩十錢,也是很多了,我們上次還剩三兩五錢呢,有好多錢了。」
落鈺笑著把錢袋裝到懷裡,自上次換得五兩銀子,落鈺在客棧便裁了些舊衣布做了個破舊錢袋,日日裝在懷裡,睡覺都要捂著胸口,活脫脫的小財迷
「那我們今日也去住客棧吧,馬上入秋了,萬一下一個城鎮很遠,我們得再買套新衣備上,你覺得呢阿言?」
「還有還有,尋個小匕首防身打點樹枝什麼的也方便,我們這次可以買點乾糧捎上,路上墊墊肚子也是好的。」
「還有還有,蓄水袋也買兩個吧,這樣儲水就方便多了。」
「好,看來你有事還是能想得周到些的。」
「阿言,你居然沒想到?看來你往日裡的聰明轉移到我這裡了。」
「我到覺得,是你耍起懶來了,我們不是一直走到哪算哪嗎?何時特意去尋水過?」
「那萬一之後運氣沒那麼好呢,有些準備定錯不了!」
「行行行,確實聰明了許多。」二人嬉鬧著往街道走去
「你看你看,這個就不錯,還有圖案呢,店家,這個多錢?」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某個散修仙人還未修道之時用的呢,本店的可是費了好些力才尋來了,你要喜歡收你這個數。」說著男人抬手出了兩個指頭
「二十文?」
「姑娘說笑了,雖不是仙家之物,確也是沾了些得道仙人的氣息,說不定憑此物尋的一線仙緣,怎可就值二十文,我說的是二十兩白銀。」
「二十兩!我看你才是說笑的吧,別人用過的還那麼貴!」
「仙人怎可與凡人相較,況且我是看你年歲小才往低了給價呢,要是不想要便看看其他的吧。」
「那你說仙人之物,可是你見過仙人?」
「那是自然,這沭河鎮雖算不上大,可是有許多仙人在此地落腳,更是得仙人庇佑才得以如此繁華熱鬧起來。」
「據說,百年前還有天下第一大宗雲天宗的仙人在此地降了一隻惡鬼,才保的百年間的太平。」說著店家滿面紅光洋洋得意起來,仿佛是他降的惡鬼
「聽見了嗎,阿言,真的有仙人,太好了太好了!」落鈺拽著少年衣擺搖晃著,高興的喊道,少年被晃的有些許無奈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怎的連仙人都不知道?」
「抱歉啊掌柜,我們那地偏遠,以前也只是聽說,並未知曉更多,那現在鎮上有仙人嗎?你可知在哪?」
「近幾年還算得太平,這鎮也是許久未來過仙師了。」
「那你可知在哪裡能找到仙人?不瞞你說,我和阿弟便是來尋仙人的。」
「你們尋仙人何事?」
「當然是拜師修道了!」
「就你們兩個小娃子,還是回去吧,修仙講究的是機緣,可不是玩鬧,若人人像你這般走走鬧鬧就能修仙,那豈不成了笑話?」
「沒見到怎知不行,而且我一定要修仙,你不知就不知吧,阿言我們走!」
「何必與他質氣?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萬一我們真的無緣……」
「無緣什麼!阿言,難道你不也相信我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修仙之路可能比我們想像的更為艱辛,況且萬一真的講究機緣,那我們不知要尋到何年……」
「怎麼!難道你不願和我尋嗎?」
「沒有沒有,當然願意,只是你可有想過萬一尋不到,我們也可走別的路,行商做工,也是可以過得更好的,況且剛剛聽店家說惡鬼什麼的,想必修仙之路定是兇險萬分,我怕……」說這少年緩緩垂下了頭
「哼!不想理你了!」說著落鈺頭也不回的回了客棧,一進房間便氣鼓鼓的坐在床上
「對不起…我只是不知……」
「我們現在也可以過得很好,不必如此再去冒險我……」少年說著徹底低了頭,不知所措的拽著衣角
「阿言,難道你甘心做個常人嗎?如果是你的話,我想和你共度百年千年,我們在一塊總是過得特別快的不是嗎?」
「以前我總是在想為何一日如此漫長煎熬,永遠長不大似的,可是現在每次回想起來和你走過的那些路,我都覺得似夢一般不真覺得時間快極了。」
「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你總是對我冷冰冰的,後來又一直默默地幫我助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感覺自從結識了你,好像一切都變得有意思起來,一想到或許過個幾十年我們便要經歷生老病死然後永遠分開……」
「我不要!我永遠不要!」落鈺說著起身抓著他的手對他說道,說完又鬆開後退幾步坐下
「如果修仙能習得長生不死,如果阿言能一直在我身邊即使千難萬險,我也是覺得開心的,那對我而言才是有意義的,世間如此之大,我以前從未覺得有趣的事和物如此之多,我想和阿言你走得更遠些……」
落鈺說得認真,少年一時語禁,遲遲未發出聲,看他未答扭頭說道:
「對不起阿言,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想,我太任性了,從來沒問的你的的想法,但你還願陪我走那麼久,如果你不願……」
「我願意!!!你於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只是不想你涉險,我只是……只是想到如果你會遇到惡鬼妖魔,我便靜不下心來,一直以來,能在你身邊,於我而言,乃是榮幸。」
「說什麼呢,我都說了我會護你那我以後自然是最厲害的那個,怎麼會有危險……」
「謝謝你阿言…」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我遇到了你,謝謝你願意伴我身邊,謝謝你願意陪我嗚嗚嗚~」
落鈺抽抽泣泣的說著,聲音斷斷續續,他卻聽得清清楚楚
「你怎的哭成這樣,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流淚呢。」
他走過去輕拍著落鈺後背,手輕輕撫去她的眼淚,溫聲說道:
「我是你的阿言,自是永遠會在你身邊。」
「嗚嗚嗚~我知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我的阿言~」
這是少年第一次對她說道承認了她賦予他的名,沒有想像中的開心雀躍,落鈺反而哭的泣不成聲
翌日一早迎著朝陽,二人已在路上,落鈺還是在前面走著,腳步歡快,落傅言在後不急不慢的跟著,二人心情的格外的好,尤其落鈺更是一直歡呼雀躍,無比高興,一路遇上一隻啄木鳥二人都觀望許久覺得十分有趣,看到它咚咚咚的敲打著落鈺更是咯咯的笑個不停
「阿言,這鳥怎的如此有趣,像戲班子似的敲敲打打。」
「或許不是鳥有趣,是它遇到了你,才變得有趣起來。」
「哈哈哈,真的嗎?那你遇到我是不是也覺得很有趣極了?」落鈺歪頭看向他笑吟吟的問道
「自然,同你發現了它一般,而我發現了。」
「真的嗎?阿言你以前怎的不見你那麼會說,現在倒是會哄我開心了。」
落傅言未答,只是迎著她笑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遇到許多奇珍異獸,雖沒有半點仙人線索,倒也過的十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