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作妖

2024-12-06 10:55:39 作者: 焰喜
  隨著謝芳芳一字一句的問,周逾白腦子突然就宕機了。

  這幾天,他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徐景好和商幽這兩個身份上。

  卻完全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三年前,徐景好肚子裡面的孩子。

  三年過去了,孩子呢?

  徐景好後來是怎麼治病的,怎麼活下來的,孩子到底是死是活?

  這些問題一個個的在周逾白的腦子裡面炸開,讓他根本措手不及。

  傅婉婉看周逾白髮愣,問道:「周醫生,你該不會也不知道我嫂嫂肚子裡面的孩子後來是什麼情況吧?」

  周逾白:「這三年來,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小好已經死了。

  她死了,孩子自然是留不住。

  可是……」

  傅婉婉:「可是現在嫂嫂還活著,人還好好的。

  所以,孩子到底是死是活呢?也沒有人知道?

  周醫生,能麻煩你幫幫忙,讓我和乾媽去見見這位商小姐嗎?

  如果孩子還活著,那孩子也是傅家的孩子啊。」

  周逾白嘲諷的一笑:「傅家的孩子?傅小姐,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就算她是小好,就算她當年把孩子生下來了,就算那個孩子是傅家的孩子,可你們認為,那孩子,能認傅家嗎?

  那個孩子就算是活下來了,也是人家商家的孩子,除非小好自己願意了,否則,和你們傅家永遠都沒有任何關係。」

  傅婉婉:「這……」

  謝芳芳捂著自己胸口:「哎喲……我這心啊,好疼啊。

  周醫生啊,你快點安排人幫我做檢查吧,我怕不是心臟病被氣出來了。」

  剛才還說沒病呢,這下子,周逾白都頭大了。

  謝芳芳確實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尤其心臟的位置特別的疼。

  最難受的莫過於她再往深一層想去,那就是當年,徐山川的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怎麼說得清呢?

  如果都當這件事情過去了,再也沒有人提起的話,她心裏面會覺得好過一些。

  可是,這種不安穩的感覺,還是一種隱患,狠狠地埋在自己的心底里。

  這種感覺,是真的很不好啊。

  傅婉婉:「乾媽,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激動,別激動啊。」

  謝芳芳:「我也不想啊。」

  周逾白:「很快就能去做檢查了,謝女士,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

  你旁邊病房住著的,是你的一位老相識了。」

  謝芳芳:「老相識?誰呀,該不會……」

  謝芳芳腦子裡面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顧青徽,她似乎被自己嚇得身體都縮了一縮。

  周逾白:「是許女士,許西宜。」

  謝芳芳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是她啊,她怎麼了,也住院了?」

  周逾白:「她腦袋裡面長了一個東西,導致她現在認不清人,記憶錯亂。

  有時候可能會有點兒麻煩,所以,如果隔壁病房有什麼動靜的話,還請你多多包涵。」


  謝芳芳:「什麼?許西宜認不清人,記憶也錯亂了?那她知道她女兒現在活著回來了嗎?」

  周逾白搖了搖頭:「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更不用說三年就已經『死了』的女兒了。」

  謝芳芳臉色冷落下來:「怎麼會這樣?這三年,怎麼事情變了這麼多?

  我聽說,顧青徽現在也不怎麼出門了。」

  周逾白很想說一句,顧青徽確實不怎麼愛出門了,但是現在也知道許西宜住院了,很有可能接下來她都會經常來醫院陪陪許西宜。

  畢竟在這座城市裡面,老朋友越來越少了。

  不過,周逾白也很清楚謝芳芳害怕顧青徽,躲都來不及,也沒說顧青徽會來醫院這事兒。

  本來就捂著自己胸口說心口疼,萬一再聽說這個,只怕更疼了。

  真要是嚇出心臟病也不太好了。

  「商小姐身邊的秘書大概每天都會來醫院看許女士,不過,那是宋秘書自己和許女士之間的緣分,和商小姐沒關係。」

  謝芳芳:「這麼說,如果我能見到商小姐的秘書的話,是不是就能有機會見到徐景好了?」

  周逾白糾正她:「是商幽,商小姐。」

  謝芳芳:「對,商幽,不管什麼名字吧,總之我就是有可能可以見到她是嗎?」

  周逾白搖搖頭:「反正我見不到。」

  傅婉婉好奇打聽:「周醫生,許女士的病情,我哥哥知道嗎?」

  周逾白:「你哥哥這三年來都在做什麼,你不是也很清楚嗎?

  外面的事情,他過問嗎?」

  傅婉婉搖頭:「這麼說,哥哥還不知道許女士已經住院了?」

  周逾白:「你哥哥並不管這些事情,不過也好,他管的越多,事情越麻煩。

  徐景仁那邊,對他意見很大。」

  傅婉婉:「聽說,嫂嫂的弟弟,公司發展的很好,比以前的徐氏集團發展的更好了。」

  周逾白:「徐家人很會經營。」

  其實,周家的人也很會經營,雖然如今周家的生意都在海外,但確實是比以前做的還要好。

  只是可惜,他從前完美幸福的家,已經分崩離析了。

  傅婉婉:「我都有些羨慕嫂嫂了,她有這麼多人的愛,事業也是一帆風順,真好。」

  周逾白臉色一變:「傅小姐這話我是不太明白,傅小姐是羨慕?」

  傅婉婉尷尬一笑:「我是挺羨慕嫂嫂的。」

  周逾白:「可是如果你經歷過她經歷的那一切,可能就不會這麼羨慕了。

  徐家破產,徐先生過世,許女士因為多方面的精神壓力抑鬱成疾。

  最大的傷害莫過於來自於身邊人,她承受過得精神上和身體上的壓力,你也一無所知。

  傅小姐輕飄飄一句羨慕,卻讓我覺得,小好那些年的日子,並不好過。」

  傅婉婉看著周逾白,她自然覺得周逾白對徐景好有一種特別的偏袒。

  傅婉婉也不敢在說話,周逾白也沉默著。

  護士過來的時候,帶了輪椅,怕謝芳芳真的有什麼心臟病之類的問題,就比較麻煩了。


  所以還是讓她坐輪椅比較穩妥一些。

  這邊謝芳芳從病房出來去做檢查,那邊,傭人正扶著許西宜從病房裡面出來。

  一直待在房間裡面,許西宜也嫌悶,所以非要出來走走。

  兩邊同時出門,一下子就碰上了。

  可是許西宜根本誰也不認得,眼神很是天真,像個不懂事的海童一樣。

  可是謝芳芳卻愣了一下。

  這三年來,謝芳芳還是很注重保養的,所以三年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是看不到什麼痕跡的。

  但是,許西宜卻老了很多。

  仿佛這三年來,她根本沒怎麼保養自己。

  本來這個年紀,一旦不保養,人就會顯得老的很快。

  「怎……怎麼老了這麼多?」

  謝芳芳看得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她也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過許西宜了,說起來,大家都生活在京都城,卻從來都沒有碰上過。

  許西宜看了謝芳芳一眼,但是很快就轉開了目光看別的新奇了。

  她對謝芳芳不感興趣。

  謝芳芳也覺得她的眼神很怪異,就是腦子有問題,不認識人了。

  謝芳芳看向周逾白:「她……」

  周逾白:「徐景仁還是很照顧她的,可是生病這件事情,被照顧好,也沒辦法。」

  謝芳芳、許西宜、還有顧青徽,這三個女人,經歷不同,最後倒是都還生活在京都城。

  可是,人生軌跡卻完全不同,最後結局也有所不同。

  看上去,仿佛許西宜,是最慘的那個。

  早早喪夫,而且是對她一心一意,專情忠誠的丈夫。

  失去了這樣一個丈夫,可想而知許西宜心裏面有多麼痛苦。

  顧青徽也慘,兒子是自從胎裡帶來的毛病,被醫生診斷為一輩子也不會像正常人一樣。

  只是活著,卻享受不到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顧青徽帶著他看病,失去丈夫,雖然如今也有自己的事業和公司,可是周逾白聽到她在許西宜的病房裡面哭了。

  她的財富已經很多了,可是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那樣一個兒子,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的身上,可是兒子卻恢復不了她期盼的健康。

  看起來,唯獨謝芳芳是日子過得最好的那個。

  只是,這位多少有些拎不清,不說也罷。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謝芳芳沒什麼毛病,身體好得很,健康狀況比年輕人還要好。

  周逾白拿著檢查報告,把結果告訴她。

  謝芳芳還是捂著胸口:「可是周醫生啊,我這心口是真的疼的厲害啊。

  呼吸也呼吸不上來,難受得很,要不再做做其他的檢查,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毛病沒檢查出來呢?」

  周逾白很想說,你的難受不是身體的原因,是心理的原因。

  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麼。

  而是讓她在醫院裡面住兩天觀察觀察,休息一下。

  說不定,等她心情平復下來,冷靜下來之後,就不會再覺得不舒服了。

  謝芳芳也覺得,自己還是在醫院裡面住著舒服點,隨時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醫生。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謝芳芳就不這麼想了。

  因為,顧青徽是真的又來醫院看許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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