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裡面,門道很深,看公子初來乍到,想要,可以拿下我剛買的兔妖。」
姜潯瞪了他一眼,靠,玩她呢!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
「白老闆,您要的秋露白來了!」
姜潯還想問些什麼,郁蕪步履輕快的踏進門,將酒放在桌上,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白老闆,我新學了一曲舞,要不我跳給您看?你可是我第一個看官呢!」郁蕪的身體前傾,巴不得坐在白珩的懷裡去。
姜潯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這花魁的心思太明顯了,換作其他人,怕是早就抱起來亂啃一通了。
白珩卻不解風情,將人推開一些距離:「蕪姑娘還是留給其他人客官看吧,我與這位公子有要事要談,幾位姑娘先出去吧,錢我自然會一分不少的。」
郁蕪笑的諂媚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目光落在了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姜潯身上,少年身穿淡藍色的華服,銀冠束髮,面容俊俏,看起來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哥。
她幾次三番與白珩接觸,卻都被推開,一開始詢問白珩時,他就說等人,沒一會兒就帶來了這個小白臉。
難不成,白珩不好女色?而是好龍陽之好?喜歡稚嫩白淨的公子哥?
郁蕪被自己的想法驚愕到,眼睛在姜潯和白珩的兩人臉上掃了一圈,帶著其他女子憤憤離去。
所有女子都離開,寬敞的廂房內只剩她和白珩,沒了撫琴的女子奏樂,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白老闆,那花魁這麼美貌多姿,你怎麼把人趕走了?」
姜潯打破沉靜的氣氛,人多她還有些安全感,這下人一下子全被白珩趕走,她心裡總有點虛。
「我看這花魁對你有意啊,帶回去納妾啥的,天天在家裡跳舞,多解悶啊!」
「姜公子喜歡?」白珩聽著她小嘴不停的說,喝了一口酒,瞥了一眼。
「意歡啊,誰不喜歡美女啊,主要她又不是對我有意思。」
「是麼,我心中已有佳人。」白珩淡淡的一句,讓姜潯頓時無話。
這樣持續聊下去不行,想要有用的消息,還是得勸酒,姜潯眼眸微轉,尷尬一笑:「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什麼,白老闆,我敬你一杯。」
「感謝你幫我保密哈!」
白珩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與她相碰,在他一飲而盡時,姜潯眼疾手快的把杯中的酒倒在了桌子底下。
「來來來,白老闆,在喝一杯!」
姜潯拿起酒壺,動作嫻熟而又利落,立馬又給白珩續了一杯秋露白。
那秋露白在剔透的杯中蕩漾,宛如月色被揉碎其中,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這酒不僅名字好聽,入口也香醇甘甜,但後勁極大,是極容易醉人的。
一連灌了四五杯,姜潯這才試探的打聽消息:「白老闆,你可知道,餘三抓這些小妖和小孩做什麼?」
此時白珩已經有了三分醉意,手中把玩著杯子,看向她道:「自然是賺錢了,秦家可是在鬼市里,大量需求妖怪與小孩,出價很高。」
「秦家還拿出了一些煉製的丹藥,作為報酬,這條件吸引了許多的妖與亡命之徒。」
「現在化形的妖,同樣深受一些達官貴人的喜歡,他們會購買,養起來作為禁臠。」
姜潯聽著,眉頭緊擰,秦家,難道就是那個北饒秦家?現在的人這麼尋求刺激嗎?還養起了妖?真的令人噁心。
「那白老闆也是買了座位...」那兩個字她多少有些說不出口,心裡直犯噁心。
「我可沒這種興趣,只是打算買一隻可愛的,送心上人罷了,她心地善良,自然會更好的安排小妖的去處。」白珩對他淡淡一笑,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心上人就在面前,卻只是為了向他打探消息,白珩只覺得心中苦澀蔓延,他是看到姜潯的身影才先一步進來的。
餘三他派人盯了一段時間,這才查到了,他一直在為秦家賣命,一個捉妖世家,為了所謂的研究,殺虐孩童與妖...這種做法,與惡妖又有何區別?
姜潯以為他真的喝醉了,畢竟說什麼答什麼,眼神也逐漸迷離,於是便乘勝追擊的詢問:「那,白公子知不知道,餘三把這些「貨」都要送到哪方去嗎?」
只要明確了位置,她就和薛綺音,季浮川兩人去搜尋公主的孩子,將其一網打盡。
「城郊外的東林方向,有一山中密室,想必餘三幫我備好新籠,就會拉去交貨。」
姜潯好不容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她剛要起身離開,卻未料身形一頓,就被白珩猛地拉住,整個人又被拉坐回了凳子上。
「白老闆,鬆手!」
姜潯眉頭緊皺,語氣中滿是不滿與惱怒。
她不悅地看向白珩,卻發現此時的他已經醉眼朦朧,眼中似有迷霧籠罩。
白珩緊緊扣住她的手,那手勁極大,姜潯用力掙扎,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
而就在這時,白珩的另一隻手晃晃悠悠地伸了過來,摸上了她的臉,那帶著酒意的手有些溫熱,卻讓姜潯渾身一僵。
白珩緩緩靠近,兩人之間酒氣繚繞,他眼神迷離,嘴裡喃喃道:「公子長的好像我一位故人!」
「你喝醉了!認錯人了!」姜潯又羞又惱,一把拿下他那只在臉上胡亂摸的手。
白珩卻輕輕一笑,那笑容中似有醉意的迷離,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深情。
他傾身湊得更近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姜潯的臉頰上,輕聲說道:「怎會認錯......你長的與我那心上人,有幾分相像,只是可惜了,你不是她。」
「那當然,本公子可是男的!勸你趕緊放開我,我可沒有龍陽之好!」姜潯邊說邊漲紅了臉,眼中滿是羞憤。
她拼命地將身體向後仰去,試圖拉開與白珩之間的距離,同時用另一隻手去扳開他緊扣自己手腕的手指。
這該死的傢伙,喝醉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真是麻煩透頂!
然而,白珩卻突然發力,猛地將姜潯拉入懷中。
姜潯只覺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撞進了一個帶著酒氣的懷抱。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白珩那溫熱的薄唇就湊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氣息熾熱:「公子長的如此俊俏,龍陽...也不是,不可以...」
姜潯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感覺像是有電流從脖子傳遍全身,她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這個傢伙,看來是醉得不輕啊,這酒品也太差勁了!她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急忙施法,一股靈力從掌心湧出,將白珩猛地彈開。
白珩被這股力量震得向後退了幾步,撞到了桌子才穩住身形。
姜潯趁機立馬轉身,朝著門的方向衝去,一把拉開門,奪門而出,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白珩原本迷離的眼瞬間清明,望著那纖細的背影,他蹙了下眉,突然又升起了那種事與願違的無力感。
「心不在你這裡,怎麼做都是徒勞!」
就在這時,一道璀璨的紫色光團從他身上飛了出來,光芒閃爍間,化作一個婀娜多姿的紫衣女子,正是白蘭。
她靜靜地站在白珩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空蕩蕩的門口,那裡早已沒了姜潯的身影。
可白珩的目光卻仿佛能穿越時空,依舊停留在姜潯離去的方向。
「主人,做這麼多,只是為了給她傳遞一個消息,值得麼?」
白蘭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解,以她來看,就是姜潯不識抬舉,和白珩一廂情願。
自從上次受傷,她便一直被白珩用心頭血養著,對她來說,白珩是這世界上,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可惜姜潯這朵落花無意。
「記住我交代你的事情,別的不要多問。」白珩不再與她繼續話題,不值得又如何,只要能幫到姜潯,他心甘情願。
「主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把這些年來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產業都交付好了,那可是你耗費了無數心血才建立起來的啊!」
「你不打算做商人了?你真要放棄這一切,打算就這樣毫無牽掛地到處遊歷?這太瘋狂了,主人,你真的想好了嗎?」
白蘭的眼中寫滿了驚愕,她直直地盯著白珩,仿佛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嗯……有你操持,我很放心。」
隨後,白珩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信封,信封上有著他親手繪製的獨特花紋。
他將信封交到白蘭手中,目光中有著不舍:「到時將這信幫我交給她。」
「這信里,有我一直想說卻沒機會說出口的話,希望你務必親手交到她手裡。」
他已經厭倦了這些謀略算計,等秦家的事情結束,他便去異域遊歷一番,看看其他的風景。
此後心有半畝花田,藏於世俗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