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地
何塞是行動派，各自返回巢穴挖出埋藏的財寶，隨即兩龍飛入雲層。
借著陰雲的掩護從清晨飛到夜晚，在月隱星沉之際，兩龍終於抵達目的地——喬戈爾山脈、幽暗密林和北地大草原的交界區域。
交界區域並非高山挨著森林，而是一大片過渡性的低矮山丘，這裡的低矮是相當於喬戈爾群山來說，實際上也不算太矮，海拔在四百米到一千米之間。
由於山峰與山峰之間間隔一段平地，遠遠看上去山峰就像是大地上的樹林一樣，這塊區域也因此得名——摩多峰林。
「摩多峰林，終於到了。」
何塞飛在天上瞧了瞧下方摩多峰林，又抬頭眺望遠方，看見大地上有一條白絲帶，窮極目力，他仍見不著白絲帶的盡頭，那是泰達諾爾大陸北方的生命線——伏爾加河。
伏爾加河起源於喬戈爾山脈融化的雪水，沿途溪流匯聚成河，途徑幽暗密林奔向大海，其間又有無數支流貫穿大半個北地，哺育北地所有的生命。
北地是一個廣泛的地域概念，大體可以劃分為四個部分：處於南面的北方人類諸國、並列中間的喬戈爾山脈和幽暗密林，最後便是遼闊的北地大草原。
北地大草原，大陸著名的蠻荒之地，其面積比喬格爾山脈和幽暗密林加起來還大，幾乎占了整個北地面積的一半。
與其寬廣面積相匹配的是草原上的種族之多，蠻人、獸人、牛頭人、野豬人、半人馬、豺狼人、哥布林等一系列種族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爭鬥。
從古至今，草原上的戰火從未平息。
現在，又有以商會為代表的人類勢力橫插一手，大草原的局勢越發撲朔迷離。
北地大草原的水很深，何塞暫時沒有意願，也沒有能力參與其中。
為了避免亂闖遇到其它超凡生物，兩龍在摩多峰林尋了一高聳的山峰，和白龍小弟背靠背趴下休息。
第二天，何塞是被吵醒的。
他從山石後探出腦袋，望向遠方的大草原，草原上正上演著一出追逐戰。
追殺的一方是半人馬，數量約有十來匹，被追殺的一方則是狗頭人，狗頭人只有一個。
半人馬，顧名思義，他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是大草原上常見的土著種族，擅長奔跑和射箭，強大的機動性和弓箭天賦讓半人馬猶如遊騎兵來去如風。
利用自身的種族優勢，半人馬在草原上干起了燒殺劫掠的無本生意，成為了諸多種族的噩夢。
何塞感到有些疑惑，半人馬怎麼會追殺到狗頭人頭上了？
半人馬是來去如風的強盜，這沒錯，但狗頭人是地穴生物，他們的種族特長是挖礦，居所是曲折而狹小的礦洞，高大的半人馬可沒法鑽入低矮的礦洞，按理說雙方應該井水不犯河水才對。
雖然疑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他沒有過多糾結，繼續觀察戰局。
半人馬窮追不捨，狗頭人向摩多峰林全力奔跑。
這無疑是個聰明的選擇，森林裡障礙物多，半人馬的機動性將被限制。
只可惜，論奔跑速度，兩條腿的狗頭人怎麼也比不過四條腿的半人馬，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人多勢眾的半人馬追上，後果自然不用多說。
何塞決定救下這隻狗頭人。
狗頭人是擅長挖礦的地穴生物，八成知道礦洞的消息，而礦洞正是紅龍的理想居所，而且狗頭人這類下位龍裔基因銘刻著對真龍的崇拜，本身又弱小便於掌控，正適合作為未成年龍的僕人。
雖然做出救人的決定，但他沒有立馬行動。
雪中送炭好過於錦上添花，而把人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更勝於雪中送炭。
昂！
半人馬追上了狗頭人，眼看就要合攏包圍圈，何塞從藏身處站了出來，發出激昂的龍吟聲。
「卡西！一起上！」說著，他扇動翅膀沖天而起，從高空向戰場滑翔而去。
雙翼橫切破開空氣，狂風在耳旁呼嘯，他盯著遠方慌亂的半人馬，喉嚨中龍息醞釀。
「龍！」
半人馬尖叫著四散奔逃，在草原上揚起一路路煙塵。
龍這種生物廣泛存在於各個智慧種族的傳說中，無論什麼顏色的龍，無論善良還是邪惡，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那便是強大，普通人無可匹敵的強大。
看見兩隻龍向自己飛來，半人馬心中的恐慌可想而知，他們只恨爹媽沒有多生兩條腿，撒開蹄子一路狂奔。
但如果分散逃跑有用的話，惡龍也不會被稱之為惡龍了。
十幾個呼吸之間跨越上千米的距離，何塞追上奔跑的半人馬，錐形烈焰龍息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將馳騁草原的強盜化為燃燒的屍體。
仿佛熊孩子用放大鏡烤螞蟻一般，弱小、無處藏身的半人馬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在雙龍屠殺之下，沒過多久，視線中就只剩下最後一隻半人馬了。
何塞停止吐息，一扇翅膀向狂奔的半人馬追去。
龍翼扇動狂風吹得半人馬後背冷汗直冒，兇悍的草原強盜在龍形陰影中絕望，最後的血性爆發，回頭拉弓射箭。
但半人馬引以為傲的弓箭在巨龍面前就是一個笑話，箭矢射在堅硬的龍鱗上連白點都沒打出一點，看見磕斷的箭矢，半人馬幾乎喪失奔跑的勇氣。
從天而降的龍爪將面如死灰的半人馬抓上天空，何塞帶著獵物折返，從六層樓高的空中將其扔下，扔在驚呆了的狗頭人面前。
砰！
半人馬砸在草地上，鮮血流出，身體微微抽搐。
何塞在十米的空中收斂翅膀，任由引力將自己捕獲，砰的一聲巨響，長達九米的巨型身軀落地，鋼鐵般的龍爪拍在抽搐的半人馬身上，徹底結束了他罪惡的生命，鮮紅的血液從龍爪下流出，浸入泥土、匯聚於低洼。
當然，何塞並不是喜歡虐殺的變態，之所以將半人馬抓回來以這種震撼的方式處死，是為了展示力量震懾狗頭人令其臣服。
不過，計劃貌似出了一點問題，這隻狗頭人沒啥反應。
「居然沒有納頭便拜，難道是我出場的方式不對？」
他有些鬱悶的俯視狗頭人，鼻孔噴出兩道白煙，白煙噴在狗頭人腦袋上。
受到外界刺激，狗頭人機械般緩緩抬頭，視線落點從布滿細密鱗片的龍腹到修長的龍頸，最後定格在威武霸氣的龍頭上，那王冠般的龍角深深震撼著他的心靈。
看到狗頭人長大的嘴巴和震驚的眼神，何塞反應過來，並不是自己的出場方式不對，而是狗頭人被嚇傻了還沒反應過來。
撲通！
反應過來的狗頭人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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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