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影中的窺視者
正當何塞和眷屬商議在礦洞裡發展畜牧業的可行性時，角落裡突然傳來動靜。
咔嚓。
何塞扭頭看向放在角落裡的十三枚蜥蜴卵，其中有一枚蛋殼上裂開了一條縫。
「終於出世了。」
蛋內的小生命一點一點將裂縫擴大，直至蛋殼破開一個洞，小蜥蜴從洞裡露出頭來，一出來就看見兩雙眼睛正盯著它，連忙又縮了回去，躲在蛋殼裡偷偷觀望。
「呵，還害羞呢，索達，你去拿點肉來。」
「是。」
不一會兒，狗頭人眷屬拿來一點點碎肉，並撕成小塊，交給何塞。
何塞拿著肉引誘還躲在蛋殼裡的小蜥蜴，蜥蜴和龍類有很多類似的地方，無論是身體結構還是生理習性，小蜥蜴也一出生就能吃肉。
小蜥蜴依舊害怕，但它的胃先一步投降了。
先是將頭探出蛋殼，嗅了嗅懸在頭頂的鮮肉，一口吞下又立馬縮了回去，眯著眼嘴巴一張一合，費力咀嚼吞下。
何塞又拿起一小絲鮮肉繼續引誘，像拿魚逗貓一般，引誘小石化蜥蜴爬出蛋殼，來到空地上，繼續投食。
剩餘的蜥蜴卵陸陸續續破裂，一隻只小蜥蜴爬了出來，看見同類吃得不亦樂乎，也不需要引誘爭先恐後爬了過來，清亮的蛋清在地上拖出一道道痕跡。
何塞看著簇擁在一起爭奪食物的小蜥蜴，嘴角翹起一抹笑意。
不出他所料，小蜥蜴在自己身邊孵化，身上沾染了一絲真龍的氣息，最好的證明就是這些石化幼蜥青色鱗片邊緣微微泛紅。
沾染巨龍氣息的龍裔天生親近血脈源頭，否則初生的幼蜥可不會這麼輕易放下警惕，爬出蛋殼接受投食。
和何塞的心情相反，索達的心情就沒這麼美了，甚至有些苦惱。
又多了十三張只吃肉的大嘴。
雖然幼蜥目前還小，但它們總會長大的，到時候又是十三隻大胃王。
他看了看一旁的主人，有些心虛，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提出自己的難處。
想了想，索達不再擔憂，從主人近期做的事來看，血齒部族簡直是幸運女神垂青，遇到了舉世無雙的仁慈好龍。
別的五色龍那裡會關心眷屬吃不吃得飽，只管自己吃好就行，稍有不如意，拿眷屬打牙祭都是常有的事。
「尊敬的主人，我有些擔憂。」
「擔憂什麼？」
「您的寵物數量，數量實在有點多，我擔心肉食供應不上。」
何塞扭頭看著一旁的眷屬：「首先，我得糾正你的是它們不是寵物，它們和你一樣，是戰士，其次，不用擔心食物問題，在它們長大之前，這個問題會得到解決的，最後，我餓了。」
索達正側耳聆聽，聽見最後一句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我這就去為您準備食物。」
不久後，一群狗頭人哼哧哼哧抬來十口直冒熱氣的大鍋，何塞聞到了燉肉的香味。
裝有燉肉的大鍋被擺在何塞面前，一字排開，這些大鍋是狗頭人眷屬特意為巨龍準備的，直徑三米，對於何塞來說也不算小了。
他揭開鍋蓋，看鍋里的一鍋亂燉，被切成塊的大塊肉塊、魔芋、木耳、植物塊莖，由於下鍋的時機問題，植物塊莖已經被煮爛了。
老實說，何塞覺得自己上場肯定比狗頭人廚師做得好，但身為一個懶蟲……如無必要，他是不想親自動手的。
哼！僕人養著是幹嘛的？！
何塞心安理得端起一口大鍋，昂頭將大鍋高舉過頭，也不怕燙，直接將冒著熱氣的湯汁和食物一起倒入嘴中。
咕嚕嚕~。
一鍋接著一鍋，很快，他吃了個九成飽。
九成飽足夠了。
狗頭人抬著鐵鍋又走了，洞窟里只剩下何塞一龍，他趴在地上陷入了思索。
原始的狗頭人部落需要改善的地方太多了。
就拿方才吃飯的鐵鍋來說，這些鐵鍋是將融化的鐵水倒入模具中，等形態固定後敲打、打磨製造出來的。
由於工藝太過原始，時常有氣泡等漏洞，平均每三次才能鑄出一口合格的鐵鍋。
武器也是用模具定型，然後打磨而成，這樣鑄造的鐵器遇到碰撞很容易崩裂，對付野獸和其它原始怪物部落倒是夠用，但若是遇到人類正規軍……
何塞已經能想像到狗頭人和人類正規軍戰鬥的場景，武器相交，狗頭人手中的鐵器咔嚓崩碎，然後一面倒的屠殺。
好在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和人類正規軍作戰的問題，鑄造工藝的事可以放一放，肉類食物的事真的是迫在眉睫了，冬天要來了。
對此，何塞已經想到了辦法，一方面積極對外擴張，吞併其它怪物部落，擴大獵場範圍，另一方面組建空軍，提高偵查、狩獵效率。
當然，狗頭人可沒法飛，會飛的大型猛禽何塞沒有渠道，血齒部族也養不起。
何塞挑選的空軍是另一個原始怪物種族——鷹身女妖。
鷹身女妖是泰達諾爾大陸常見的類人生物，她們擁有女性精靈的身體和面孔，雙臂被羽翼替代，膝蓋之下則是乾瘦的鷹爪。
由於雙臂是鳥翼的緣故，鷹身女妖無法生火，鷹爪能製造或使用的工具也非常有限，因此鷹身女妖的文明等級非常低，過著茹毛飲血的野獸生活。
她們和很多鳥類一樣，為了防備睡覺時被動物偷襲，將巢穴築在陡峭的懸崖間。
在遷徙過程中，何塞恰好看到過鷹身女妖的巢穴，而且離血齒狗頭人部族不遠。
夜空下，一道巨大的龍影竄出森林，飛上天空，直到飛入雲端消失不見。
遠方，山峰上，大樹茂密的枝丫中，一個隱藏的黑影見到飛入雲端的龍影，抓住一旁的藤蔓滑下大樹。
幽深的隧道內，一隻頭戴兜帽，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的蒼老豺狼人快步走過，步伐之快完全不像表面上那麼老態龍鍾。
嗅到前方淡淡的腥甜氣息，豺狼人秘法師——老莫薩精神一震，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進入淡綠毒氣瀰漫的巢穴。
老莫薩見到趴在巢穴中央的巨大黑影，黑影翡翠般的菱形豎瞳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他停下，整理因快步行走有些凌亂的衣衫，姿態恭順，躬身一禮。
「主人，我們多了一個鄰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