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隨意朝徐盛回了一禮,轉身將他們帶到自己院內,開口道:「諸位請隨我來。」
一行人來到院內房門口,看到地上躺著的秋玉,陸昭道:「這是我的侍女,不知受何人指使對我下毒,事情敗露後又準備刺殺我,反而被我所殺。」
在天道院的管轄下,這種命案需要有人記錄,若是不加以管制,修士隨便殺人,那普通人幾乎便沒了活路,但天道院掌管著星雲大陸,怎麼會允許自己地盤上人數銳減。
人口,也是一個勢力實力的象徵。
徐盛目光緊緊盯著屍體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師兄你這侍女也是一名修士吧?」
陸昭點點頭:「沒錯,她自幼跟著我,也入了門,不怕諸位笑話,她的修為還不弱於我。」
徐盛沉思了一會兒,又四處看了看,隨後轉身朝另外幾個人道:「既如此,那就將屍體帶回去。」
說罷又朝陸昭拱手道:「既然此女暗害主子,那就是死有餘辜,屍體則由在下帶回去了。」
「諸位請便!」
隨即幾人便將人抬了出去。
待他們走出大門,徐盛身後一人疑惑道:「師兄,這件事我們不查清楚嗎?」
「查什麼?」
徐盛沒好氣地說道:「執法堂的事情不是我等可以插手的。」
「屍體帶回去直接結案便可。」
如果是其他人,他們或許還要調查一番,可如果是執法堂,那他是萬萬不敢插手的。
......
等護法堂幾人徹底離開,陸昭收拾一番後,帶上段離朝青州設立得到執法堂走去。
執法堂在各個州郡均有設立,不過和天道院的執法堂不同,像青州這種地方,職位最高得到就是千執,其麾下有十個百執,每個百執又有十個十執。
所以總得來看,人數並不算多。
青州的執法堂設立在一座巨大的山脈之上,此地本是妖獸所居之地,被天道院派人盡數斬殺後,此地便成了天道院設立執法堂的地方。
而整座山脈通過溝壑被分為三個峰頂,其中中間的那處峰頂最高,也是千執修煉所居之地。
而陸昭被分配的地方則處在左邊一個不起眼的山腳下,其中被分成了數個院落,供眾人修煉所用。
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院子,陸昭直直走了進去,幾人正在修煉當中。
看見陸昭進來後,這幾人均露出詫異之色。
再看到他身旁站著的人,更是露出不解。
這執法堂似乎沒有這麼一號人吧?
其中一人忍不住朝旁邊幾人問道:「我們要不要過去見禮,畢竟名義上我們還歸他管。」
聽到這個問話的幾人皆是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們對陸昭其實是不服氣的,畢竟作為十執的陸昭,修為還沒他們高,如何讓他們服氣。
只是這是上頭任命,其他人可以不用管他,可他們幾人作為陸昭屬下,卻不能當做看不見。
這時旁邊一個人冷哼一聲:「陸師兄前來上任,看來傷勢已經好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秋玉口中的程白。
他是這幾人修為最高的一個,據陸昭所知,足有後天六重的修為。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紛紛變了臉色,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言語,也沒有過去朝陸昭見禮。
他們可是知道,如果沒有陸昭空降而來,這個十執的位置應該是程白的才是。
十執雖然也只是能管十個人,但這裡可是執法堂,掌管天下之事,哪怕只是一個十執,在外行走也無人敢輕視。
陸昭看幾人穩穩噹噹坐著,並不打算起身,眼睛微眯,朝程白看了一眼,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轉身朝地牢走去,段離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他去地牢了。」
「現在去地牢作甚?」
「他該不會打算去審那幾個之前在花樓鬧事的人吧?」
看見陸昭走的方向,幾人議論紛紛。
地牢是執法堂設立專門關押犯了大錯之人的地方,其中牢門由玄鐵冰晶打造而成,又有天道院煉器師鍛造而成,哪怕是境界高深的修士也難以破開。
在幾人討論時,程白臉色難看,跟著陸昭進了地牢當中。
......
地牢環境幽暗潮濕,通道陰暗狹長。
兩邊燃著篝火,將昏暗的地牢環境照亮。
陸昭走到一處牢房門口,朝看守地牢的兩人道:
「開門,我要進去審訊。」
兩人遲疑一番後,還是將牢門打開。
他們其實不完全是執法堂的人,只是被安排到此地巡邏看守罷了。
相當於沒有編制的合同工。
儘管之前有人交代過不要苛待這間牢房罪人,顯然是其背後有人,但他們更不敢違背陸昭的命令。
只從陸昭衣領上的徽章便可看出,陸昭還不是普通的執法堂修士,而是一名十執。
待牢門打開,裡面四人皆被精寒鎖鏈綁在鐵樁上。
陸昭緩緩走了進去,吩咐看守二人將柴火點燃,不一會兒,牢房裡如同白晝一般。
四周也陡然變得燥熱起來。
柴火燃燒著噼里啪啦聲音不絕於耳。
陸昭從懷裡拿出一瓶丹藥,在幾人面前晃了晃,冷冷開口道:
「執法堂的噬魂丹你們應該聽說過。」
「就不用我一一給你們介紹了吧?」
看見這瓶丹藥的幾人臉色皆是一變,甚至其中一人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噬魂丹他們當然聽說過,這是天道院煉丹師專門為執法堂審訊罪人所煉製的丹藥。
服下一枚,最開始萬蟻鑽心,全身奇癢無比,然後皮膚開始脫落,甚至靈魂都會忍不住戰慄。
據說沒有人可以抗下執法堂的噬魂丹。
外界有這麼一句話,若是能在噬魂丹入口之前自殺,那是最好不過的,否則待噬魂丹進入體內,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個身體顫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先是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開口:「道……道友,我們當時就是喝酒喝多了,真不知道您的身份,否則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您出手啊。」
「是嗎?」
陸昭臉上的冷意更甚,來地牢之前,他還特意去翻了一下執法堂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