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瞭然於心,跟眼前這姑娘說道:「感謝姑娘拉我一程,如果姑娘不急的話最好戌時以後在進家門,可以讓你少了一樣煩心事。這也算我還了姑娘一份因果。」
姑娘明顯愣了一下,好久沒說出話,就在我要轉身走的時候那姑娘才開口說話:「這位公子怎麼稱呼?讓我晚些回家可有依據?」
我哪知道是咋回事,都是大淨神仙告訴的。
於是乎,我假裝高深莫測的樣子答道:「我叫林韭,韭菜的韭。至於依據我不能說,姑娘信我就按我說的辦,不信就請自便。」說罷我轉身便走。
身後傳來女子的喊聲:「林公子,我叫張茯苓,感謝公子提醒。」
我沒回身,也沒回話,因為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天色已近黃昏,在大淨的帶領下我來到一條偏僻的小路,街道兩旁的店家多數都關門閉戶了。
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吃不消了,腳步也越見沉重。
大淨也一直在催促我快些走,他說我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馬上要倒。必須要在倒之前到達目的地,否則就接不上劇情了……
我心裡也急了,不由得加快腳步。
大淨告訴我就在這條路的盡頭處第二家店,能走進去你就贏了。剩下的路靠你自己,我們幫不上忙了。
看著遠處的路我的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我的腿上綁著鐵塊一樣。我的身體前傾,似乎要靠著慣性才能向前移動。呼吸變得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動一個沉重的風箱。我的額頭和頸部開始出汗,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下來,滴落在我衣服上。我的嘴唇也變得乾燥,舔了舔嘴唇,試圖讓自己感覺好過一些。
這段在平常不過的路,讓我走出了身殘志堅的感覺,又或者植物大戰殭屍中的殭屍,還或者像一個剛剛學走路的幼兒。走的那叫一個搖擺不定。
還好,我終於到了,入眼處是一家店鋪兩扇黑木門。木門上好像寫著飛兒茶館四個字,我用最後的力氣敲響木門。
敲了三下之後,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女子的聲音:「誰啊?」
我嘶啞的嗓音答道:「路過的,求收留」
門內聲音停頓了一下,我心也緊張了起來,如果人家拒絕幫我,那接下來我已經沒有其它去路了。就現在的身體狀態我挪不動一步。
還好,片刻後門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出現眼前,我和那女子幾乎同時開口。我說的是「大妹?」。
女子說的是「三哥」
我也不知道為啥叫她大妹,我明明不認識她。或許是原主認識吧。
大淨借我口跟那女子說了最後一句話:「孩子,你照顧他兩年,他護你一生,可好?」
然後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另一邊,張翠竹家是世代行醫,在本地有個醫館,她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現在距離戌時還有一個時辰,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心想著這一個時辰該去幹嘛?
她想到了四個選擇,一,去自己的閨蜜家,但是天色已黑,怕打擾人家。
二,去飯館吃飯,打發時間。
三,在馬車上就地等待。
四,不聽林韭的話,直接回家。
左思右想後她選擇找一偏僻的地方就地等待。
上天給人類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等著人自己去選擇,但貌似沒有哪一種選擇是完美的,好在這次張翠竹是最佳選擇。她根本不知道其它選項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麻煩。不過還好只是麻煩而已,並非大災大難。
如果她選擇一,去閨蜜家。開門的是他閨蜜的哥哥,她會被輕微的言語調戲一番。但礙於閨蜜的臉面她不好發作,只能自己默默忍下,從此以後跟閨蜜也有隔閡,兩人漸漸來往生疏,最後不再聯繫。
如果選擇二,去飯館吃飯打發剩下的時間,她會遇見一個酒鬼,也是撩撥她,摸一下手,掐一下臉蛋。雖然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卻會讓她心裡有陰影。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離開家門。
如果選擇三,在馬車上等待,她憋了一潑尿,還得繼續憋一個時辰,這是很讓人不舒服的事,一個接受過教育的妙齡女子不允許她做出隨地小便的事,就只能憋著。
如果選擇四,直接回家,那麼他會遇見來他家做客的一個遠親的表哥,那個後生會對她一見鍾情,會糾纏她一年。而翠竹並不滿意那後生。這也導致她長達一年內因為這件事很鬧心。
無疑這四種選擇沒有哪種是完美的,
翠竹在馬車上真的堅持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里她不斷的想著林韭的話,時而覺得要聽他的,時而又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為啥要聽一個陌生人的話,在這裡遭罪。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尿意,決定聽話。 而其它三種選擇翠竹是完全不知道的。因為沒有選擇就不會發生。
當她聽到外面打更的梆子響起戌時後,她第一時間催促車夫趕緊往家趕車。
在離家還有二十米的距離,迎面也有一輛馬車駛來,兩車交錯而過。翠竹並沒有在意,到家大力敲響門後她不顧父親的問話,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沖向茅房!一陣嘩嘩嘩的聲響過後,翠竹深深的嘆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都舒服了。
他父親都看愣了,一臉懵逼,這還是我那知書達理乖巧懂事的女兒嘛!
出了茅房,父親正等著她問話,當父親說道家裡來客人剛走你就回來了!出門沒碰見嘛?那年輕的後生是你遠房表哥。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