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曄笑著將她圈在懷裡,此時他才能安心,在安河郡的每一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惦念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又怕他不在有人趁機欺負她。
「寧曄,你有沒有受傷啊?」蘇洛薇抱著他問道。
安河郡易守難攻,他們能在兩個月內將其攻下,其中的艱辛自是不必多說的。
寧曄抱著她低聲說道:「沒事,都是小傷。」
蘇洛薇聽到他說真的受了傷,立馬從他懷裡退了出來,焦急的說道:「傷哪了,快讓我看看!」說著就伸手去扯他的衣衫。
寧曄並沒有阻攔,一臉壞笑的親了她一口,說道:「夫人,這青天白日的,你連門都不關,就扒為夫的衣服,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蘇洛薇這才意識到春華還在門口,她抬頭望去,見春華低著頭偷偷笑,她有些惱道:「春華,你不許笑了,不然就罰你給夏蓮梳頭髮去!」
「啊,我不要啊,夫人……」夏蓮正在院裡餵大橘,她雖然沒聽見起因,但讓春華姐姐給她梳頭髮這幾個字就可以說是晴天霹靂了,雖然她臉皮厚,但是她也丟不起啊……
春華看著夏蓮嘴角都耷拉下來了,故意說道:「夫人,奴婢領罰。」
蘇洛薇看著二人活寶的樣子,被逗得咯咯直笑,寧曄怕她閃了腰,在一旁輕輕的扶著她。
「好啦,不逗你們了,春華去備水吧。」
「是,夫人。」春華路過夏蓮的時候還威脅的看了她一眼。
蘇洛薇瞟了他一眼說道:「走吧,今日本夫人親自服侍你沐浴。」
這要是放在以前,寧曄都得笑出花來。可現在這漂漂亮亮的媳婦只能看不能吃,寧世子也是苦惱的很。
寧曄笑著說道:「夫人,你這就有點考驗我了啊。」
蘇洛薇被他說的有些臉紅,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用拿話激我,我今日一定要親眼看看你到底受了哪些傷。」
「好,都依你。」以前寧曄還能靠武力制服一下媳婦,現在更是連碰都不敢碰了,只能是唯命是從,這還只是個開始而已……
春華備好水,將房門關好,屋內就只剩下他們二人。寧曄將內衫脫去,露出精壯的後背,只是原本光滑白皙的背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胸口處還有一條半寸長的刀口尚未痊癒。
蘇洛薇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寧曄轉過身看見哭成淚人的蘇洛薇嚇了一跳,連忙摟著她哄道:「薇薇,別哭了,沒事的,這都是小傷。」
她摸著略有些凸起的傷痕哽咽道:「這麼長的口子你還騙我是小傷,寧曄,你是拿我當三歲小孩麼?」
寧曄伸手幫她擦著眼淚,笑道:「都哭成這樣了可不就是個小孩麼?」
「我才不是,肚子裡的才是……」
「對,薇薇說的都是對的。」只要她能不哭,就算是讓寧世子跪著都是值得的。
「是不是很疼啊……」
「原本是疼的,但只要看見你就不疼了,好了別哭了,你若是把眼睛哭腫了,明天被母親看見,她估計就要跑到院子裡找我算帳了。」寧曄笑著說道,這絕對不是胡謅,就憑母親今日的模樣,絕對是有可能的。
蘇洛薇破涕而笑,站直了身子說道:「你快洗吧,我去幫你找衣服。」
寧曄連忙拉住媳婦說道:「不用你去,我自己找,你就穩穩噹噹的坐著就好了。」
「寧曄,你不在家的時候,母親連門都不讓我出。怎麼如今你比母親還要嘮叨啊,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蘇洛薇說完也不顧寧曄錯愕的表情,轉身出去翻衣服了。
寧曄愣了一會突然笑了,她媳婦嫌棄他嘮叨就算了,不可愛是什麼意思?他堂堂的世子,在媳婦眼裡竟然是可愛的形象!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媳婦最大,她說的都是對的。
看著寧曄濕著頭髮就出來了,蘇洛薇拿著帕子就要幫他。寧曄可不敢再管媳婦了,又怕她站著累,最後寧曄蹲在地上,蘇洛薇坐在小榻上給他絞發。
「好了!」蘇洛薇將帕子放在一旁,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小榻上,寧世子蹲的腿都麻了,愣是沒敢說一句話,自己一瘸一拐的坐到她旁邊。
蘇洛薇靠在他懷裡問道:「寧曄,今日為何沒看見霍小將軍啊?」
寧曄舒舒服服的抱著媳婦說道:「他押著趙勇他們進宮見聖上了。」
蘇洛薇有些生氣的說道:「他還活著?」
那趙勇如此欺辱長姐,居然還活著,當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寧曄輕輕幫她順著背說道:「雖然活著,但卻生不如死。造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雖說他們並沒有興起什麼太大的風浪,聖上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是他們活該!」
承乾殿
霍延庭朗聲道:「犯人皆在此,還請聖上定奪!」
「好!霍愛卿請起。」
皇上看了一眼以安河郡公為首的趙家人冷聲說道:「安河郡公趙和鈺,安河郡公世子趙勇即刻問斬,其餘男子皆流放三千里,女眷貶為奴,終身不得赦免。」
趙和珏早在戰敗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趙勇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本以為聖上仁善會留他一條命的。
此刻他再也不能淡定,喊道:「聖上,此事我一人的主意,與我的兒子無關,還請饒他一命。」
趙勇早已心死,始終不發一言。
皇上看著他說道:「趙和珏,在你屯私兵的那一刻,就已經等同於謀反了,這就是抄家滅族之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和珏聽到皇上的話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早知今日?我若是早知有今日就該早點造反。聖上,你捫心自問,就算沒有今日之事,你又能容得下我安河郡幾日?我趙氏全族不早晚都是如今的下場嗎?天下人都說聖上仁善,依我看不過是假仁假義罷了,哈哈哈哈……」
皇上看著他冷聲道:「趙和珏,你身為臣子就該守著做臣子的本分,這大業若因你一人動盪不安,那你就是這大業的罪人!」
皇上是仁善,但那是面對無辜百姓天下蒼生的時候,但若有人要挑戰君威,他也是斷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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