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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鄉村故事04

2024-08-22 16:06:22 作者: 退戈
  王玉蘭的衣服被她丟在廁所的桶子裡。

  現在天氣不冷,穿得又輕薄,就是一身衣服換下來也不多,隨手搓洗一下就可以洗乾淨了。可是蘇言過去一看,發現不止有她的衣服,還有他們家其他人的。全給塞在了裡面。

  除了桶以外,還有一個以前用來洗澡的盆都給裝滿了。

  蘇言就想不通了,這群人不見得多麼愛乾淨,怎麼一天就能換出這麼多衣服?

  既然那麼喜歡洗澡,怎麼不見多洗洗頭呢?頭上那都快油得發亮了。

  她蹲下身,用兩指嫌棄地捏起一件花色汗衫,看見上面染了幾道灰黃色的泥漬。又往下扒拉了一會兒,翻出兩件濺到湯汁的舊衣服。沒見幾人穿過。

  這擺明了是還記恨昨天的事,又不方便對付蘇言,只能給蘇盼楠找不痛快,所以故意拿出一堆衣服來噁心人。

  蘇盼楠放下碗跟在後面,看見這陣仗,又見蘇言眉頭髮緊,半帶著無奈主動說:「還是我來吧姐,這些事情我洗得順手,一會兒就能做完了。」

  蘇言倔強抬手,打斷她的話:「不用。今天我就跟她槓上了,你洗完碗回去看書,我還對付不了這兩桶衣服?」

  她蘇言活到現在,沒有怕過的。

  蘇盼楠見她堅定得很,不好說服,就想等她洗完之後,自己重新洗一遍也成,就先過去做事了。

  ·

  蘇言抱著盆和那一桶去後院,往裡面倒水,搬了張小椅子坐下來。

  後院沒搭洗衣服的台子,平時只能彎著腰洗,這一天下來,可不腰酸背疼?

  不過這種活都被蘇盼楠給包了,其他人也不會在意。

  沒一會兒她小舅舅跑出來。大叫著在院裡衝來衝去。

  旁邊有一片田是剛下了種子的,熊孩子不客氣地踩上去,將剛出來的苗都用腳尖踢出來。

  蘇言瞥了一眼,沒管他。

  他玩一會兒又跑出去。屋裡屋外地亂晃。

  蘇言把衣服全部打濕,去角落搬起一塊稜角尖銳,但還不算大的石頭,直接用力往桶里砸。一邊砸一邊翻動,用石頭那些凸出來的角勾衣服的表面。

  這時候的衣服大多質量不算好。要麼是自己扯的布,要麼是自己勾的毛衣,被這麼一勾,裡頭的絲線全出來了。

  等蘇言大汗淋漓的時候,衣服也被劃得差不多零零碎碎。各種細長的劃痕不規則分布。

  她舉起來觀賞一會兒,覺得還不錯。重新放水裡滌一遍。準備晾起來。

  這時王玉蘭扭著腰走過來,大嗓門地問道:「洗得怎麼樣了啊?你要是你會洗,或者洗不乾淨,趁早去喊盼盼。」

  「怎麼一上來就說我洗不乾淨呢?沒見我洗得那麼認真嗎?」蘇言哼道,「都是一樣的手,憑什麼就我妹洗得乾淨?」

  王玉蘭說:「要用力搓,你搓得不夠乾淨啊!」

  蘇言恍然大悟:「要用力搓是吧?」

  「對啊。」王玉蘭走近來就要動手,「先給我看看!」

  蘇言隨手抓起衣服朝外一抖,水全都飛了出去,濺到王玉蘭的臉上。

  對方叫罵一生,抹了把臉。抓著衣角道:「你看!這弄濕了又得洗了吧?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

  她又走近一步,抓過蘇言手上的衣服,發現衣服上全是劃痕,裂處的線都被扯出來了。

  這想補都沒法補,好好一件衣服就那麼糟蹋了。

  她表情木住,立即蹲下身去翻其他的衣服。結果全是一樣,一家二十來件衣服都毀了。唯一好點的,就是她男人的內褲。因為蘇言噁心得沒下手。

  「啊!」王玉蘭發瘋似得跳腳大叫,把衣服重重往地上一丟,破罵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怎麼把我的衣服弄成這樣?你是誠心跟我做對是不是?」

  蘇言站起來伸懶腰:「可累死我了。大伯母你這麼生氣幹嘛?」

  王玉蘭氣之不過,四面看了圈,快去去角落抄起一把掃把,抓緊桿身,挺起胸部兇悍道:「我今天不打死你啊?你不把我的衣服賠出來我跟你沒完!」

  蘇言當即跑開,憑著自己敏捷衝出家門。王玉蘭舉著掃把緊追不捨,各種難聽的唾罵脫口而出。

  外頭正坐著些人,還有剛從田裡回來的,都坐在陰涼樹下休息。


  蘇言眼疾手快地躲到一位老漢身後,抓著那人的手臂喊道:「快救命,我大伯母要殺了我!」

  老頭兒幫忙攔了下,說道:「這是幹嘛呢?蘇老大他媳婦兒,你怎麼打這孩子呢?」

  蘇言不是她女兒,她又只是來做客的,顯然沒這資格替人管教這孩子。

  王玉蘭將掃把重重朝地上一掃,單手拄在上面,手對著老頭的鼻尖:「都給我讓開,我今天非扒了她一層皮!一點教養都沒有啊,我替我弟妹好好管管她!」

  這姿勢在極具羞辱性,那老頭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巴掌將她的手揮開。

  旁邊的人問蘇言:「你媽呢?」

  蘇言答:「在屋裡呢吧。」

  「快叫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吵起來,這村里一有動靜,最不乏的就是看熱鬧的人。很快隔壁鄰里都冒出來。圍在旁邊看熱鬧。

  王玉蘭覺得自己有底氣,喝道:「她給我把衣服全給洗壞了,撕成一條條的,你說這不是故意是什麼?就那麼針對我們老大家,你又什麼意見有本事說了,在背後搞什麼鬼,你就說是誰教你的這陰損的手段?」

  蘇言跟著吼道:

  「我不正在學嗎?你不知道我沒洗過衣服嗎?可還不是非要讓我洗?那我第一次洗,當然控不住的地方。是你要我洗乾淨一點,搓得用力一點,可你這衣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面全是泥巴跟腳印,我怎麼搓都搓不乾淨。我當然得更用力地搓了,以免你又說我。結果你那衣服質量不好,還有一摞老衣服,我才搓壞了啊!怎麼張口就說我故意了?」

  村子裡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馬上傳遍,王玉蘭是什麼樣的人品左右鄰里基本心照不宣。她平日為人刻薄尖酸,說話毫不留情,偏偏走路做事跟個會扭的孔雀似得自視清高,早讓人看不慣了。只是因為沒撕破臉,又不是村里人,所以還給留點面子。但這不代表,真有多少人樂意尊重她。

  聽蘇言這樣說,周圍人紛紛嗤笑出聲。

  「這衣服在身上能穿出腳印來,也是不容易啊。大妹子你平時都去幹了什麼?」

  「聽說大囡你腦子好了啊?我看的確是好了,沒以前沒那麼傻了。」

  「說明他們姓蘇的是有後福的啊。」

  「哎喲,這主人招待一下就好了,怎麼衣服也要人家洗的啊?」

  「我說做人也別太過分。大囡啊,快進去叫你媽。」

  因為蘇言原身智商不高,平時不跟人交流,很不人都不記她的名字。

  而且隔了輩分的孩子,鄰里都喜歡用誰誰的女兒來代稱。

  蘇言說:「我大伯母來我們家做客,我們當然是要招待的。我妹也說了,對大伯母要尊重嘛。他們前幾天來,帶了一院子的髒衣服,我妹洗了一整天,沒說一句話啊。」

  大伯母惱羞成怒,想打斷她,被蘇言躲了過去。蘇言又更大聲地吼道:「可是今天起來腰酸背痛,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倆還沒吃晚飯又沒吃早飯,中午大伯母也沒給我們留。我妹那柔弱的小身板,看著都要暈了,我才來幫大伯母洗。你不老說我笨嗎?那我洗不好衣服你該想得到啊,怎麼上來就說我故意呢?」

  「喲,這太過分了吧?帶那麼多衣服過來是想膈應誰呢?」

  「怎麼還不給飯吃啊?這年頭誰還缺口吃的?老蘇家裡那炸油也賺了不少吧?我看他兒子整天都有肉吃。」

  「是有肉吃啊還來饞我兒子!」

  「這是帶了多少衣服啊?怎麼不要點臉吶?」

  「這蘇三媳婦兒也分不清個輕重。」

  「盼盼的確瘦啊,我上次看她的兩條腿跟竹竿似的。臉色也白。」

  「盼盼就算是個帶來的,那也夠懂事了。這些人孝敬長輩,任勞任怨,你們這群大人,也別太過分。」

  「你閉嘴!」大伯母指著她喝道,「你給我過來!」

  蘇言:「我不!」

  這時方燕終於姍姍來遲,撥開人群問:「怎麼回事啊?你們幹嘛呢?」

  蘇言用宏亮的哭腔道:「媽大伯母逼我給她洗昨天我弄濕的衣服,結果上面全是泥巴腳印,我為了洗乾淨給她把衣服弄壞了她現在要打死我!」

  王玉蘭氣得夠嗆,一口老血險些沒吐出來。

  「你胡說八道!你這孩子一張嘴怎麼就沒句老實話呢?你這狗娘生……」


  她說到一半反應過來,減緩了語速,可因為平時說得太順,後半句也直接脫口而出。隨後馬上閉嘴,乾巴巴道:「不是,弟妹我不是那個意思。」

  方燕黑著臉道:「你過來!」

  蘇言走過去,方燕用力掐住她的胳膊往屋裡帶,一面對圍觀眾人假笑道:「都散了,沒事兒啊,就家裡事。」

  邊走邊扭頭,對著蘇言的耳朵罵不懂事。

  蘇言叫疼,讓她鬆手。

  關上屋門,方燕冷聲道:「嫂子你先走吧,我這教孩子呢。今天我教育教育她,給你個解釋,行吧?」

  王玉蘭悻悻然,張口欲言,但看著方燕沒想聽解釋的意思,只能扭捏離開。準備去叫自己男人過來說說。

  方燕在四方桌邊坐下,拎起大紅色的熱水瓶倒了杯水出來,一口喝乾,才感覺火氣下去一點。問道:「盼盼呢?人呢?」

  蘇言就知道,怎麼都能是蘇盼楠背鍋。

  「她打掃房間呢。昨天我沒關窗戶,不知道怎麼,外面飄進來一些燒過的黑灰,我讓她過去擦地了。」

  方燕橫她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給人家衣服弄破的?你這有本事了啊,別的不學,專門學這個。」

  「我不是!」蘇言說,「但她故意欺負我是真的。衣服上全是腳印,我不信她一天能穿個二十幾件衣服。就讓客人欺負我,你是我親生的媽嗎?有本事讓她這麼去對弟弟啊!」

  方燕指著樓上道:「你給我回房間去。今天沒有我准許,你不許出來!」

  「哦!」

  蘇言撇嘴,轉身就走。

  ·

  樓上蘇盼楠已經聽見動靜,在她靠近的時候,直接打開門拉她進來。

  「你還好吧?大伯母沒打到你吧?」蘇盼楠緊張檢查了一遍,見她生龍活虎的,完全沒問題,甩下手道:「你幹嘛跟她對罵啊?你把她怎麼了?」

  蘇言嘁聲:「沒怎麼啊,她活該。看她下次還敢不敢讓我洗衣服。」

  蘇盼楠憂心忡忡道:「我隨手洗一下,算得上什麼事啊,犯不著這樣。你看到時候,人又有名目說你了。」

  蘇言:「說就說唄,你這麼怕他們幹嘛?看看誰有道理。那肯定是我們贏!」

  蘇盼楠嘆了口氣,將門關上,苦澀道:「你是親生的,但我不是。我欠著他們呢,你不用這樣,這些是我該還的。」

  蘇言:「誰說的?」

  蘇盼楠強顏歡笑:「本來就是啊。」

  蘇言說:「哪裡本來就是啊?根本不是!他們領養你是為了生兒子,那是他們有求於你,本來就應該把你撫養長大。」

  蘇言拽著她推到床上,叉腰指著她教育道:

  「他們都說你對不起他們,可你哪裡對不起他們?平時做牛做馬地伺候,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我告訴你,別拿力氣不當成本。你就是去給人做保姆,帶孩子,那都有工資拿,人家還得包你吃住,給你尊敬,不至於像我們這樣成天餓肚子,啃干饅頭。你拿的那些工資就是給自己交完學費,還能存余呢。可是現在呢?一毛錢沒有,被人羞辱說是吃他們家的米,根本不領情。你腦子清醒點吧,別被人洗腦了。什麼恩情啊?呸!他們這家人有那樣的慈悲心嗎?你做了那麼多年女工,我看他們還欠你的呢!」

  蘇盼楠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睫毛顫了顫,弱弱道:「姐,你說話流暢了好多啊。」

  蘇言抓了把自己的劉海,說道:「拿恩情來要挾你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能還清。就好比,拿著你的秘密威脅你的人,你還得感謝他沒有公之於眾嗎?以前還有個更貼切的詞,叫奴隸。你是奴隸你知道嗎?會唱國歌嗎?我們的先烈不都告訴我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蘇盼楠面色發白,垂下頭喪氣地靠在窗邊,陷入沉思。

  蘇言挪到桌邊,翻開桌上的。

  這次是一本語文書,蘇言之前應該是在背文言文。上面還有各種表示主動謂的符號。在蘇言那個年代已經剔除考點了。

  蘇言問:「這是高一的知識嗎?」

  蘇盼楠沒有回答。

  蘇言問:「林哥讓你去參加考試,是考高一嗎?」

  這有點超齡了嗎?

  蘇盼楠自嘲道:「我就小學讀了四年。初中高中都是自學的,哪考得上?那就是林哥隨便說說的。」


  蘇言這還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蘇盼楠後來是個考上大學的人,怎麼現在是個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的呢?

  蘇言:「怎麼自學啊?我覺得你學得不錯。」

  蘇盼楠說:「都是林哥教我的。這些是他的書。」

  蘇言聞言也很是憂傷:「你倆別互相試探了,早點結婚吧。為了大家都好。」

  蘇盼楠拿枕頭砸了過去,叫道:「胡說什麼呢!」

  ·

  兩人在屋裡難得清靜地看了會兒書,沒人過來打擾她們。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蘇言覺得有些餓了,二人的房間門被突兀踢開。

  一個矮小的身影囂張站在門口。

  「小弟?」

  蘇盼楠趕緊把書塞到身上。蘇言也怕這熊孩子搞破壞,一步跨去,把人擋在門口那一帶。

  「幹嘛呢?這裡沒你玩的東西。」

  小舅舅指責:「你們偷吃東西!」

  蘇言:「胡說!我還餓著呢。誰有你吃得多啊?」

  他用頭去頂蘇言:「我在院子後面翻到了,有一張報紙,你們揉成團踩下去了,但報紙裡面包過東西,還有蔥花!肯定是你們吃的!」

  那是之前林俊給她們小魚乾的紙包。

  蘇言又驚又覺得可笑,一把將人推回去:「你連人家垃圾都翻,你要臉不?」

  「我也要吃!」他跺腳乾嚎,「憑什麼你們吃東西不告訴我?你們不給我我就去告訴媽!」

  蘇盼楠簡直無奈。

  蘇言咬著唇點頭,蹲下身,說:「就一點烤牛肉,就把你給饞的,至於嗎?」

  「烤牛肉!」小孩兒眼睛都亮了起來,「我也要吃!」

  「沒有了,紙都丟了。」蘇言攤手道,「能哪裡來的當然是別人送的,難不成還大伯母房間裡偷出來的啊?」

  蘇言沉思道:「雖然她房間裡可能是有很多好吃的零食吧,可那都是她留給她媳婦兒的。我們算誰?怎麼可能分給你呢?」

  蘇言那點演技不夠用,但對付小孩兒綽綽有餘了。

  果然小舅舅眨了眨眼睛,很快打定注意,蹬蹬跑出去,衝到了樓下。

  蘇盼楠都是懵的,問道:「你騙他幹嘛?他要是真以為那是牛肉,告訴媽了怎麼辦?」

  蘇言說:「那就說是大伯母吃的,我騙人的唄。我倆上哪兒弄牛肉啊?信的人才傻呢。」

  蘇盼楠:「那他去幹嘛了?不會真去翻大伯母東西了吧?」

  「喜聞樂見。」蘇言樂呵道,「你管他幹嘛?他獨得家中寵愛,你媽把他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誰還敢把他怎麼樣?」

  蘇盼楠想想也是。擔心自己小弟簡直多餘,就不管了。

  ·

  到了傍晚,蘇言這次學乖了,提早下去等開飯,以免又被無故餓上一頓。

  方燕在灶邊做飯,閉上眼睛抓了兩把米進去,然後加大量的水,再往裡放番薯。摘了兩顆大白菜出來,放鍋里炒了。

  王玉蘭那麼一大家子人長期賴在家裡白吃白喝,估計她心裡很不痛快。只是礙於外公情面,沒法出聲。但私下肯定不會好吃好喝地伺候。

  於是每到這個時節,家裡的伙食就會大幅下降。

  炒完素菜後,打了兩個雞蛋,往裡面加兩大勺的鹽,還有麵粉跟水,才倒下鍋去做了盆炒雞蛋出來。然後再額外給小舅舅燉雞蛋羹。小小一碗,當著蘇言的面藏進櫥櫃裡。

  蘇言打著蒲扇當沒看見。

  見晚飯快準備了,方燕擦了擦手說:「你去看看,你小弟怎麼還沒回來。去村頭叫叫。」

  蘇言於是起身去門口,大叫小舅舅的名字。

  遠處沒有應答。

  蘇言心道稀奇。

  這熊孩子什麼都不靈,就鼻子最靈,每次到飯點跑得比誰都快,從來不帶客氣的,今天竟然沒蹤影了?

  她正準備去路口喊喊,遠遠地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那嘹亮的哭聲帶著莫名熟悉的欠揍味,混在村子廣播的音樂聲中,險些被遺漏。蘇言循聲望去,見一婦人暴力拎著一個小孩兒,後面還跟著兩個成年男子,正朝他們家這邊過來。


  那女人臉生,蘇言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等孩子抬起頭,發現的確跟她小舅舅長得一模一樣。

  女人叉腰,潑辣喊道:「王玉蘭你給我滾出來!啊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這個天騷的王八蛋,勾引別人男人,有本事給我滾出來啊!你看你有沒有臉見人!」

  小舅舅得到自由,子彈似得衝進蘇言懷裡,尋求保護,大哭道:「姐!姐!」

  身上髒兮兮的,卻抱得死緊,蘇言推了下卻沒推開。

  婦人不等蘇言反應,直接撥開她往家裡沖。

  蘇言被擠到角落,捂著小舅舅的嘴讓他不要出聲。

  家中的長輩聽到動靜都湧出來,兩邊人很快對到一起。

  鬧聲喧天,根本說不清楚。這一推攘,互相間的火氣都被激出來了。

  外公舉著鋤頭罵道:「幹嘛呢?不要太過分啊我告訴你們,我老蘇在村里也是個有名字的人,出去!」

  「嚇唬誰呢?我沒名字嗎?我今天來講理,你們要想動手我也跟你們沒完!」婦人是個不帶怕的,她直接指著人群中的王玉蘭,啐道:「你個騷不住的狐狸精,你敢勾引我男人,你要不要臉啊你?敢做不敢當啊?勾引別人男人的時候沒想過別人會找上門嗎?我今天就讓大家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讓開!」

  王玉蘭急道:「你胡說什麼?嘴巴一張就說我勾引男人。自己看不住男人就賴我頭上,誰才不要臉?我看誰娶了你這潑婦,不跑才怪了!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我還不讓你走呢!」

  蘇盼楠從樓上快步下來,小心繞過在爭吵的眾人,走到蘇言身邊。

  「怎麼回事兒啊?」

  「我什麼都不知道。」蘇言看向懷裡的小舅舅,「你幹了什麼?」

  小舅舅哭得滿臉通紅:「我就從大伯母房間裡拿了點東西,被那個女人看見了,然後她就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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