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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鄉村故事06

2024-08-22 16:06:22 作者: 退戈
  誰不嫌棄?

  你特麼這叫不要臉,我們嫌棄啊!

  蘇言的髒話就在嘴邊了,硬生生憋住。

  她往下多走兩步,屏住呼吸,身體前傾抓住欄杆,讓自己能聽得更清楚。

  樓下方燕對婦人的發言只是笑了兩聲,沒做回答。

  這反應叫蘇言稍加安心。

  對,蘇盼楠畢竟還是她自己養大的,再怎麼討厭也看了十幾年,總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現在就逼她嫁人。而且就算是基於保姆需求的考慮,也不能夠啊。

  樓下陌生的婦人繼續說:「這該結婚啊,還是得結。大妹子你聽我說,不能總耽誤人家,不然孩子長大了得恨你的。我那時候,十四歲就許給老吳了,十九歲就生下建剛了。所以現在年輕,還能再拼幾年。你再看看旁邊的翠芳……」

  她壓低了聲音說:「不是我在這裡奚落她,她三十多歲才找到男人,看看現在嫁的是什麼人?女人等不起的。畢竟也是你帶大的女兒,你總是寵寵她吧?」

  方燕乾笑道:「我也不指望她將來能對我多好。」

  婦人繼續說:「你們家吧,這一年出了這麼多事情,說實話,我本來是猶豫的。要說家風還是很重要的。當然我知道妹子你是個踏實的性格,蘇哥也是個老實勤快有聲望的人,跟那一家不一樣,但就是止不住有心人說啊。」

  方燕退開她的手說:「那就找個沒這心的人。她現在還挺小的,不急這一小會兒。」

  婦人咋舌:「我看你們家盼盼越長越大,模樣是還過得去,建剛吧又是真的喜歡,老求著我,我才過來跟你說這事兒的。實際上我也說不上多喜歡你們家這小的。」

  她神神叨叨地說:「別人養大的女兒畢竟跟親生的不一樣,我看新聞上的報導,說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腦子裡想得可能跟正常人都不一樣。叫什麼敏感什麼的?哎呀我都忘記了,反正就是不正常。你知道伐,她跟林俊那小子走得很近。我經常看見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我說你可要想清楚,林俊是個什麼人,跟他一家搭上關係,還能有的好嗎?她是你帶大的,但你別忘了自己還有親生的女兒跟兒子。做人不能太偏心,你得為他們想想!」

  方燕扯著衣擺拉平,側過身遠離婦人,聲音裡帶了點冷意:「你這可不要亂說,我們家跟姓林的那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平時他連我們家家門都沒進來過,更沒跟我們說過話!」

  林俊他父親是個實打實的罪犯,他自己在村子裡也霸道,平時沒人欺負得了他,像個刺頭似得。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這林俊能好到哪裡去?多半也是個瘋子,好點就不進牢子,反正肯定是沒什麼出息。

  跟一家罪犯做親家,那真是要完。正常人躲都來不及,她也不可能同意!

  婦人嗤笑:「哎喲,你不知道吧?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背著你親親我我,分明就是有問題。女大不中留,你說得話她能聽嗎?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啊?她到時候屁股拍拍,直接就跑過去了,你怎麼辦?你再不相信可是犯傻了哦!」

  方燕怒沖沖地站起來,想上樓喊人質問,被婦人一把拽回去。

  蘇言趕緊躲到樓梯後面,以免被她們看見。

  婦人說:「你先聽我說完,急什麼呀?我們家就建剛一個兒子,我男人還算勤快,攢下了一點錢。只要他喜歡,我肯定滿足他。這彩禮就是我們家的面子,肯定給你備好,有這個數。」

  蘇言聽見方燕一聲驚呼:「五萬?!」

  別出拿出五萬做彩禮,她都沒想到吳建剛能有五萬!

  「我們肯出五萬做彩禮,肯定是不會虧待盼盼的。你們隨便問去一問,整個村,不,整個鎮,誰能像我一樣這麼大方,用五萬彩禮娶一個都不知道爹媽是誰的女人。」

  她勸服道,「而且你家離我家那麼近,這以後結婚了不是還能多串串門嗎?嫁了女兒,一樣貼心。」

  方燕再次沉默了,但這次的沉默卻是因為心動。

  蘇言忍無可忍,從樓上繞出來,來不及多找,抓起牆角的一根扁擔,就朝樓下衝下去。

  她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兩個都是。

  一個賣女求財,一個腦子有病。兩人就打了好算盤,不把人當人看。

  這叫什麼?保姆共享?

  「你這老巫婆!」蘇言照著她的肚子就是一戳,「就你們家那癩蛤蟆,也敢肖想我們家盼盼!看看我們盼盼長得多漂亮,你們誰生得出來?能基因突變嗎?你當然不嫌棄,你一坨牛糞上插了鮮花你嫌棄個屁!你滾!」


  婦人剛站起來,又被她戳了回去。還好這冬天衣服穿得厚,沒造成重傷,但這肚子還是跟被用力捶過一樣,當下生疼。

  「打人啦!哪裡來的瘋子!」

  方燕氣得跺腳:「你膽子大了啊,你給我放下,你這死丫頭!」

  她作勢要來攔,蘇言用身體撞開她,一根扁擔重重敲在地上,指著吳母道:「滾!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腦子裡的水都給我倒乾淨了為止。你這混蛋!這年代了還想著包辦婚姻,我去告你你信嗎?」

  吳母站起來,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蘇言追在後面道:「回去給自己照照鏡子,看看還是個人嗎?再多刷幾次牙,你嘴巴太臭了!你腦子才不正常呢,你全家腦子都不正常!」

  方燕在後面踹了一腳,抬手抓住她的頭髮:「你這不孝女啊,我是不是很久沒教訓你了,你都忘自己是什麼人?你剛剛敢推我?我是你媽!」

  蘇言粗著脖子,反手抓住方燕的手腕。手上用勁,向外扯開。

  她一身蠻力,又勝在年輕,比方燕這種不常做家務的人大多了。方燕果然鬆開手,轉而痛嚎起來。

  蘇言將她摔回到凳子上,左手還提著扁擔,朝前靠近一步。

  「反了你,你——」

  她要脫口而出的話,對上蘇言冷漠的眼神,直接哽在喉嚨中。

  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可怕,氣勢漸漸收了回去。

  方燕說:「你這麼看我幹嘛?」

  蘇盼楠跟著從樓上下來,不敢靠近,問道:「怎麼了?」

  蘇言一言不發地上樓,扯住蘇盼楠回房間。

  ·

  「所以你們剛才在叫什麼?」蘇盼楠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惹到媽了?」

  蘇言在房間裡走了兩圈,才冷靜下來一點,抓住蘇盼楠的手說:「盼盼,我們走吧。去哪裡不是過?這個年代,還怕養活不了自己嗎?我們是成年人了,可以出去闖一闖。」

  蘇盼楠愣了愣,才說:「你不懂。生活哪那麼容易?這個年代街上不照樣有餓死的人嗎?而且我們兩個女的,出門在外多不安全你知道嗎?我們能到哪裡去啊?」

  「我深思熟慮的!我吃得少,我去打工,我能養你!等你讀完大學,什麼都好了。」蘇言咬咬牙說,「我……起碼能從收銀員開始吧?相信我過了這十幾年……」

  十幾年後股市就開始漲了!

  不,這個有些太久遠。讓她想想,還有什麼是後來興起並蓬勃發展的職業。

  哦,餐飲業?

  對,她來了這兒,總要有點作為的吧?比如帶她爸媽發家致富什麼的。

  蘇盼楠見她忽然開始發呆,還表情詭異,抽回手揮了揮,問道:「姐!你到底怎麼了?」

  蘇言回神,才把樓下兩人的打算給說出來。

  蘇盼楠聽完果然震驚,表情震驚轉成恍惚,最後變成慟然。

  「我一直把她當親媽的,覺得她很不容易。結果她是這樣看我的?」她低聲喃喃道,「我也沒做錯什麼啊,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背過身開始抹眼淚。

  蘇言無奈又同情,決絕道:「所以我說,沒了這個家,也不怎麼樣。真出什麼事,他們只會落井下石。」

  蘇盼楠走過去坐下,趴在桌上,隨後哭聲漸漸小去。

  她目光落在桌腳一本抱著報紙的教材上,焦點離散,腦袋放空。

  蘇言知道她想靜靜,就沒去打擾她。

  ·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坐上餐桌。

  臨近過年,桌上也終於添了幾道葷菜。有魚還是雞。

  蘇盼楠魂不守舍,連飯也沒怎麼吃。

  蘇言見狀,真怕她媽會就此消沉。

  方燕則自顧著吃飯,像什麼也沒發生過,給她兒子夾菜,一臉寵溺。轉頭再對蘇言擺起冷臉。

  蘇言回擊,對她做了個鬼臉。

  ·

  一夜過去,橙紅的圓日爬出地平線,帶來了天邊的第一縷光線。

  蘇言早早醒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過了不久,聽隔壁蘇盼楠悉悉索索地起床。


  她整個人容光煥發,像想通了什麼,眉宇間已經沒有昨天的憂愁。坐在桌邊解長辮子梳頭。

  蘇言側趴著,看蘇盼楠梳頭。

  她柔順的長髮因為綁過麻花,變得有些蓬鬆。解開後垂下早已過腰,甚至過了屁股,快到膝蓋的部分。

  蘇盼楠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梳子都可以無障礙地穿過她的頭髮,才將木梳放回旁邊,然後扎回原先的長辮。

  隨後還是跟往常一樣起床打水,燒火做飯。順便被方燕支使著做一些雜事。

  蘇言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

  下午吃過午飯,家裡沒別的事了。蘇盼楠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提著一個黑色的布包走出來。

  蘇言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蘇盼楠說:「你在這裡坐著,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蘇言說,「我陪你去啊。」

  「不用,我自己去。」蘇盼楠重申道,「你坐著,不要跟過來,不然我生氣的。」

  蘇言猶豫了會兒,只能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今天要回來吃晚飯嗎?」

  蘇盼楠:「要啊。我很快就回來了。」

  ·

  蘇盼楠似乎是去鎮上或者縣裡,臨近飯點都沒回來。

  這一下午的時間,蘇言度日如年。

  她怕蘇盼楠聽進去她說的話,但只聽了一半。那就是自己先跑了不帶她,最後留她一個人在這家裡。

  她一定會瘋的。

  蘇盼楠回來的時候,披著垂下的兩條黑亮辮子不見了,就剩下一頭乾淨的齊耳短髮。

  蘇言一下子沒敢認。

  她驚道:「你的頭髮嗎?」

  「剪了。」蘇盼楠托著自己的發尾問,「好看嗎?」

  蘇言點頭:「好看。」

  以後蘇盼楠也是以短髮為主,這樣的形象倒是給了蘇言一種熟悉感。

  蘇言問:「你怎麼忽然剪頭髮了?」

  蘇盼楠指指樓上:「裡面說。」

  兩人手拉著手跑回屋,關上門進行秘密交流。

  蘇盼楠把隨身的布袋子打開,從裡面拎出一個小袋子。

  「給你的,酥糖。」

  蘇言接過,一雙手凍得紅腫,將白色袋子托在手心。

  沒穿越前,就這種劣質過甜的糖,她是一點都不會稀罕。溫飽的日子過習慣了,有些事情就不懂得珍惜。

  現在她只覺得心疼。

  「有錢幹嘛浪費?你哪來的錢啊?」

  蘇盼楠笑道:「過年都沒有禮物嘛,我們自己買。」

  她說著又從包里拿出兩張紙。

  蘇言問:「這是什麼?」

  「我在路上遇到林哥了,他也正好要回來,就順了我一程,順便給我帶了兩張卷子。」蘇盼楠說,「這他們的學校的複習卷,他那裡還有期末考試的卷子,但是已經被老師收走了,說等他回家默出來,再拿給我。」

  蘇言:「那就能摸清他們學校的出題風格和方向。你不是要去考他們的招生嗎?吃透這幾張卷子,就方便多了。」

  蘇盼楠抬頭,一臉訝色:「你懂真多。」

  蘇言咳了聲。

  蘇盼楠:「姐,我覺得你要是去讀書,一定能讀出頭!」

  蘇言:「……」

  她急忙轉了話題:「你的頭髮呢?」

  「我把頭髮賣了,」蘇盼楠湊到她耳邊,極小聲說:「兩百塊錢。」

  蘇言站起來,緊張道:「這是賣虧了嗎?」

  蘇盼楠的頭髮雖然沒有怎麼保養,但發質是真的不錯,烏黑油量,而且發量賊多。就是紮成兩股辮子,也比別人一條粗。

  她知道現代發質好的頭髮很貴,就是不知道這個年代怎麼樣。

  但這時候兩百塊錢,確實已經很多了,畢竟這時候的肉,也才一塊多一斤。

  蘇盼楠說:「才沒有,人家老闆聽說我想上學,還給我多算了點。是你林哥認識的人。放心吧。」


  蘇言點頭。聽她要去上學,知道她打定注意了,又很高興。

  她解開袋子,拿出酥糖,跟蘇盼楠一人一顆含在嘴裡,然後相視笑了。

  蘇盼楠提醒說:「放好,把糖放高的地方,別讓小弟搜到了。他嘴饞,一定去跟媽告狀。」

  「那你的錢呢?」蘇言也問,「放家裡不安全吧,小弟什麼地方都敢進。說不定你媽也會進來搜一圈」

  蘇盼楠笑眯了眼:「我讓林哥幫我存著。才不放家裡呢。」

  她說:「我要是考上了,我們就走。正好用這錢,在學校旁邊給你租個小房間。」

  蘇言點頭。

  蘇盼楠:「要是沒考上……」

  蘇言接嘴說:「就去考別的學校!」

  蘇盼楠笑著點頭:「對!」

  ·

  過了沒兩天,就是大年三十。

  過年其實是蘇言最不喜歡的節日了,因為規矩實在太多。大年三十前搞衛生做年夜飯,能累脫她姐妹一層皮。過完年之後的見長輩環節更是讓她心煩。

  蘇盼楠倒是挺喜歡的,因為一年到頭也就這時候能盡情地吃點肉。

  按照往年的規矩,王玉蘭一家,會帶著一幫人來他們這兒吃年夜飯。但如今因為出了那樣的醜聞,沒敢再貿然露面。

  蘇言已經有一兩個月沒聽到他們的消息。倒是風聲先從外面傳回了村里。

  回家過年的幾個人當笑話一樣跟人閒聊王玉蘭一家的事,說那周姓婦人找人宣揚,讓他們丟人丟到自己村,現在左右都知道這件事。

  周姓婦人的娘家還帶人上門,仗著人多堵著他們,當眾抽了王玉蘭兩巴掌,再逼他們簽了一紙文書。

  書上保證說,她王玉蘭再也不去勾搭別人丈夫。

  因為人少,又害怕,王玉蘭屈辱地簽了。

  這下把柄都給別人捏在手裡。真要被笑話一輩子了。

  大外公面子掛不住,直接把人趕回娘家。今年趕去外地,淒悽慘慘地過年。

  從外地人嘴裡聽到這消息,就能知道這醜聞傳播得多廣。

  方燕也發現了這事,面色更加不善。去鎮上割了兩刀肉一條魚就回來,悶在屋裡不說話。

  畢竟蘇言兩個兄弟姐妹還是姓蘇,可以說關係親著呢,算得上是一家人。這對他們也說,不亞於是一起丟面子。

  這年三十過得沒滋沒味的。吃過晚飯後,小弟跑到別人家看電視。蘇言跟蘇盼楠去放了盒炮仗,再去掃別人沒炸完的千響炮,玩完就各自去睡了。

  ·

  大年初一的拜年,方燕從來不帶蘇盼楠。這樣正好,她留在家裡溫習功課。畢竟初六就是林俊高中提前招生的日期。蘇盼楠沒讀初中,就這一個機會了。

  林俊是高三生,初四就回學校了。那天因為方燕一直盯著她們,雙方沒能打上招呼。

  時間越靠越近,蘇盼楠難免開始緊張。從前一天起,就沒能睡上覺,將她那已經翻得破爛的幾本筆記,重新背了一遍。

  蘇言能理解她的緊張,又沒什麼可以為她做的,就安安靜靜地呆在房間裡,儘量不打擾人。

  到了初五晚上,蘇盼楠洗好臉,收起,不停地深呼吸,叫自己放鬆狀態。

  為了避免遲到,蘇盼楠決定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就出發步行過去。蘇言翻出幾件像樣的衣服,讓她穿上,出去好歹還能沖個門面。

  ·

  當天晚上夜黑得特別早,樓下一片寂靜。

  蘇盼楠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拿起紙筆準備出發。

  蘇言鼓勵了她幾句,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為她打開門。

  這一開門,才發現黑暗中站著一個人影,就那樣直挺挺地立著,不知道已經守了多久。

  蘇言心猛得一跳,蘇盼楠也緊張得繃緊全身。

  「你們想去幹嘛?」

  方燕冷聲發問。

  蘇盼楠抱住自己的布袋,沒有出聲。

  蘇言說:「出去上個廁所。」

  「不許去!」方燕尖聲道,「我知道你們要去幹嘛,我告訴你們,只要我老婆子還活著一天,你們就別想去!」


  「你怎麼知道?!」蘇言皺眉,但此時也沒空追究,嗤笑道:「您倒是沉得住氣啊。」

  方燕:「別人給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我是在給你們機會!沒想到你們死不悔改!」

  蘇言:「你瘋了嗎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去?好學是一項品質,什麼叫死不悔改?你還不是要送你兒子去學校?」

  「一個女人考什麼高中?小學畢業的人能考得上嗎?考上高中誰給你負擔?還不是我?」方燕點著蘇言的腦袋道,「我才是你媽,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看清楚到底是誰瘋了!」

  蘇言急道:「你又不是她親媽,你還管得了她要不要去考?」

  「我知道她沒把我當親媽,我白疼了她這麼些年!」方燕上前一步,對著蘇盼楠質問道:「你的那些書誰給你的?林俊那小子是吧?我警告過你別跟他往來,你一點都不聽我的話!你就想著翅膀硬了,可以不管我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兒!我把你帶大,你就必須是我女兒!」

  蘇言擋在蘇盼楠身前。感覺蘇盼楠全身都在小幅發抖。

  方燕嘴快道:「我給你選好了。你就嫁給隔壁的吳建剛,我看他人老實,家裡也本分,知根知底,跟著他你不會吃虧的。」

  蘇言破音叫道:「你放屁!說得好聽,你是怕盼盼考上高中,就不能照你的意思嫁給吳建剛了是吧?你就是為了五萬塊錢賣女兒!你……你……」

  她想起周姓女士罵人的強調,借用了一句:「你缺錢買棺材啊?」

  方燕:「你給我閉嘴!」

  蘇言眼珠一轉,趁著方燕沒有防備,直接衝上去將人撲倒,壓在方燕身上,喊道:「盼盼你走!」

  蘇盼楠立馬從側面溜過去,順著樓梯飛速向下。

  方燕還喊道:「你別想走,我告訴你走不了的!」

  蘇盼楠飛速跑到樓下,擰住開關,往外推了推,沒能推動。

  門被人從外面鎖了。

  她又抱著布袋,轉道準備跳窗走。

  此時她心裡的聲音特別強烈,一遍遍地吶喊,她要去考高中,她要上大學,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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