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前腳跟後腳,有說有笑,像是知己一般。
但沒有人察覺到的是,在關寧背後三百米處的人海之中,有一雙陰冷狡詐的雙眸正死死盯著關寧。
似乎是感覺到暗中一品堂的存在,他不敢靠的太近,最後將目光看向了離開的宋筆錄,而後消失在原地,跟了上去。
神秘巍峨的皇宮,防守森嚴,三步一哨,十步一崗,所有禁軍都是全副武裝,只要某個地方出了一點動靜,那麼大軍就會壓境,並且聞名天下的大內侍衛也將從天而降。
所以這地方,森嚴的可怕,哪怕是關寧也不願意讓手下冒險潛入,只能請蕭長河幫忙。
宋筆錄靠著身份令牌,在禁軍和太監的帶領下,低著頭,敬畏的來到了皇宮深處,並且成功找到了皇宮太監監丞福公公。
「福公公,多謝了。」宋筆錄說著,偷偷給富公公塞了一些銀子。
畢竟太監這批人,已經不能人道,唯一的欲望就是對金錢的喜歡了,等老了出宮,有錢才能享受天年。
「呵呵,宋筆錄客氣了,這就是一件小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陰柔的福公公不動聲色將錢收下。
宋筆錄拱手,而後離開。
福公公也轉身離去,朝後宮而去,這地方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禁地,禁軍都不能進去,但對於公公們來說卻是不難。
但就在這時候,突然!
一個黑衣男子在空蕩蕩的宮闈處,擋住了福公公的去路。
「福公公,這是要去哪?」
福公公一驚:「李密大人。」
「看來福公公記性很好,居然還記得我。」
福公公的臉上立刻浮現了巴結和討好:「李密大人說笑,當初你跟隨兩廣總督趙大人入宮面聖,奴才可是老遠就看見你了。」
「當時就覺得李密大人不是一般人,沒想到還有緣分可以相見。」
「不知李密大人可是奉了兩廣總督的命,回來參加重陽大宴?」
李密瘦削的臉上有著一股子狐狸的老辣,笑了笑道:「算是吧,但更主要的事,跟福公公你有關。」
「跟奴才有關?」福公公詫異。
「剛才那個御史台的人讓你傳什麼話?」李密負手問道。
福公公面色有些為難,畢竟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是皇宮不成文的規矩。
「怎麼,不想說?」
「福公公,兩廣總督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就連陛下都敬其三分啊。」李密敲打。
福公公一凜。
立刻道:「李密大人,不要動怒,奴才說就是。」
「御史台蕭大人,要我幫忙傳句話,說是進獻的貢品已好,讓長壽宮雅嬪娘娘派宮女出去取,也不是什麼大事,宮中時常都有。」
李密眯眼:「長壽宮?雅嬪?」
「可是那個在上陰節詩會大放異彩的陳圖的姐姐?」
「對,就是她!」福公公點頭。
李密狐疑,關寧怎麼跟後宮嬪妃扯上的關係,更不明白貢品是什麼。
但此刻狡詐的他,嗅到了一絲機會!
他的嘴角忽然上揚,上揚起了一個陰險的弧度,讓人不寒而慄,仿佛是毒士一般。
「福公公,不知道我能不能代表兩廣總督,請你幫個忙呢?」他的語氣客氣,但客氣更像是一種威脅。
天下誰人不知,兩廣總督,手握兵權,門生故舊,根深蒂固,是整個中原最大的一個「藩鎮勢力」。
「李密大人,不敢,不敢。」
「你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就是,奴才一定赴湯蹈火。」福公公賠笑,點頭哈腰。
李密滿意一笑,上前兩步,淡淡道:「那邊讓你傳的話,就不要傳了。」
「傳句其他的吧。」
福公公一凜:「什麼話?」
只見李密低聲密語了一句什麼。
福公公聽完,臉色猛變。
「李……李密大人,這,這不合適吧,畢竟怎麼說也是後宮嬪妃。」
李密淡淡一笑:「一個不起眼的嬪妃而已,有什麼不合適的。」
「是選擇和我們做朋友,還是跟我們做敵人,你自己選,但我想,福公公是個明白人。」
說著,他遞出了一大包金豆子。
福公公見狀,眼睛瞬間一亮!
加上對方是代表了趙家,他一咬牙,竟是背刺蕭長河:「好,我就按李密大人說的傳話!」
「很好。」
「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來過。」李密笑吟吟的,仿佛笑面虎一般。
「是!」福公公咬牙,而後離開。
李密站在原地,冷冷一笑,關寧,跟我趙府斗,你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
「啊切!!」
回到府內的關寧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大爺的,誰在罵老子?」關寧罵罵咧咧,眼皮子跳的也厲害。
「參見世子!」府內下人們行禮。
「起來吧。」
「嗯?寧姐回來了?」關寧眼神一閃,看到了熟悉的人,家中丫鬟大多標緻,但寧秀屬於是標緻中標緻。
清秀的臉蛋,小巧精緻的五官,纖柔的身子,放在後世怎麼都是一位標準的純欲風少女了。
「回世子,剛剛回來,取衣服。」
「順便幫賀先生取一些書。」寧秀欠身道。
「噢,那豈不是要走?」關寧道。
寧秀點頭。
「明早再去吧,今天在家裡休息一夜,靜安寺那邊無論怎麼說肯定沒有家裡舒服。」關寧笑道。
「這……世子,可東西要送過去。」寧秀猶豫。
「讓他們去送吧,你明天再過去。」關寧道。
寧秀尷尬臉紅,這不是明目張胆的給她搞特殊嗎?
「世子……」
「好了別說了,過來給我按按肩膀。」關寧道。
寧秀只好跟上:「是!」
她玉足快步,臉蛋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燙,感覺府里的下人看她眼神都不太一樣。
她心裡七上八下,腦子胡思亂想,以至於沒有看腳下的路,剛一進後院,就一腳踢在了不平的石頭上。
「啊!」
她驚呼,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關寧聽到動靜,迅速轉頭回來:「怎麼了?」
「沒,沒事的,世子,我就是不小心摔了。」說著,寧秀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但人還沒有站直,便又要跌倒,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