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海豚音，碎裂的杯子
隊伍越來越長。
認識的人都低聲聊了起來。
畢竟，大多都是混魔都獨立歌手圈子的，基本上都互相聽說過，甚至是認識的熟人。
「剛才進去的是剛子吧？看臉色應該是結果不太好。」
「剛子能寫能唱，算是個實力派，聽說在騰飛上有上萬的總下載量，單曲最高上千下載了。」
「那算什麼，我聽說，昨天華榮來了都被淘汰了，這次挑選選手最是嚴格，據說是要上國際去比賽，如果選些弱的，到時候去國際上就丟人了。」
「華榮都被淘汰了？那高音可不一般呀，而且去年發布的一首歌在騰飛獨立歌手月榜上排名第十，原創音樂總榜月排名一百多，很牛逼呀，這都淘汰了？」
……
王謙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身後一個帶著眼睛的年輕男子拍了拍王謙的肩膀：「兄弟，你也是音樂生？我是魔都音樂學院大三的，馬雲龍！」
王謙看了對方一眼，一眼就看出是沒出校園的樣子，搖頭道：「我不是音樂生。」
馬雲龍驚訝地再次看了王謙一眼：「那你是獨立歌手？」
馬雲龍看王謙沒有和那些獨立歌手聊起來，以為他不是獨立歌手圈子的，所以當他是音樂生。
畢竟，今天來的不是獨立歌手，就是優秀音樂生。
普通人根本沒機會來。
王謙輕輕點頭：「嗯，我是獨立歌手。」
剛剛在騰飛發了兩首歌，沒簽經紀公司，也沒簽唱片公司，算是獨立歌手了吧！
馬雲龍尷尬地笑了笑。
其他幾個聊天的獨立歌手也回頭看了王謙一眼，都搖頭表示不認識。
站在王謙身前的男子轉頭對王謙好奇地問道：「兄弟，你在哪兒唱歌？我是魔雲酒吧的，胡鵬！」
王謙給了一個微笑：「我沒在酒吧唱歌，我叫王謙。」
胡鵬好奇地追問：「那你只製作網絡歌曲？」
王謙點頭：「算是吧，就錄過幾首歌曲發布到網上。」
前面幾個獨立歌手聽了王謙的話都輕聲笑了笑。
「網絡歌手也能來面試……」
一個男子搖頭感慨：「這次門檻比較低嘛。」
胡鵬看了王謙一眼，也沒有和王謙說話了。
純粹的網絡歌手，是處於圈子的最下層。
不唱現場，只網絡上發布作品，大多的網絡歌手都純靠後期修音。
所以，很多網絡歌手在作品裡的聲音很好聽，音很高。
但是，根本不敢在現實唱現場，翻車的例子數不勝數。
很多圈內人都不承認純粹的網絡歌手是歌手！
王謙對此不清楚，看大家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輕視了許多，也沒有在意，只等著自己面試。
這時，裡面傳出一道歌聲，聲音從低音直接跨過中音，然後直到高音，幾乎橫跨三個八度。
啪啪啪！
幾聲掌聲從裡面傳出來。
外面排隊等候的人也都伸長了脖子朝裡面看。
「這個厲害，跨了兩個半八度。」
胡鵬低聲讚嘆道：「剛才好像進去的是朱妍，我去聽過朱妍的現場，很炸。」
聽到是朱妍，幾人都出聲讚嘆。
王謙耳朵也在傾聽，但是面無表情。
一個身材較小，長相甜美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對幾個熟人揮揮手，快步離開了。
接下來，面試的選手一個個進去。
有唱歌的，也有直接飆高音的。
沒一會兒，就輪到王謙了。
馬雲龍對王謙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王謙回以微笑，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劇場內很空曠，舞台不大，距離第一排只有幾米。
王謙走上舞台，對面坐著十幾個人和三台攝像機。
何東明就站在其中，對著王謙豎起大拇指。
王謙站在話筒前，輕輕鞠躬，然後做自我介紹：「各位你們好，我是王謙。」
坐在中間，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拿著鋼筆在桌子上敲了敲，盯著王謙直接說道：「開始吧。」
王謙點點頭，沒有調整氣息，直接拿起話筒就開始唱了起來，沒有唱曾經的你和平凡之路，也沒有唱自己記憶中的歌曲，而是唱了一首這個世界的高難度歌曲，對音的要求很高，並且氣息也難以把握。
所以，十幾年來，翻唱這首歌的人幾乎沒有。
王謙提前做了準備，在網絡上搜索高難度歌曲，將這一首拿了出來。
節目組的人一聽歌詞，就都神色嚴肅取來。
中間的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一眼何東明，眼神帶著詢問。
昨天，何東明介紹王謙的時候，說王謙是學習表演專業的，唱歌天賦一般，他和何東明認識幾年了，所以賣了何東明一個面子，給了一個面試名額，純粹是走個過場！
可現在，看這架勢，那幾個專業歌手和音樂生也沒這實力和天賦！
何東明對這位副導演尷尬的笑了笑，眼神也很震驚地看向王謙，不知道這傢伙為毛唱歌實力突然這麼強了，大學時候可沒這實力呀。
「啊…………」
突然。
王謙唱了幾句之後，在啊的聲音里，繼續拔高了自己的音，聲音變得尖細無比，並且氣息悠長。
這正是傳說中的海豚音。
節目組的十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能進入好聲音節目組，自然對音樂和聲音都會有很專業的了解。
所以，他們都很清楚，這種海豚音有多難。
整個國內流行音樂圈子裡，能清楚唱出海豚音的專業歌手都不超過一隻手，甚至可能就只有一兩人能做到，每一個都是成名歌手。
在門口等待的獨立歌手和音樂生們更是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馬雲龍臉上滿是驚訝，吐槽道：「這是，海豚音吧？這傢伙這麼強？這首歌本身就很難了，現在還來飈個更牛的海豚音？這傢伙肯定要預定一個位置了……」
其他人也都是壓力山大的點頭表示認同。
這種實力如果都不能拿到位置的話，那他們也都別進去面試了，肯定也都會被淘汰，就算拿到，那也是暗箱操作。
……
咔！
桌子上，副導演手邊的玻璃杯突然發出一聲脆響，一道道裂痕出現在了玻璃上，幾個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瞪大眼睛盯著這個杯子。
王謙緩緩收起了自己的聲音，臉色如常，顯示出了強大的肺活量以及氣息掌控能力。
唱歌。
他真的是專業的。
這輩子他在嗓子和聲音上的天賦，無與倫比。
「謝謝各位！」
王謙再次輕輕鞠躬，表示感謝。
劇場內依舊安靜。
十幾雙眼睛盯著王謙，一時間沒人說話。
然後，十幾雙眼睛又全部盯著距離王謙只有兩米多遠的桌子上的玻璃杯。
這個才用了幾天的玻璃杯，此刻已經滿是裂痕，隨時都會碎裂的樣子。
咳咳！
副導演輕輕咳嗽了一聲，從自己的杯子上收回視線，目光驚異地看向王謙：「王謙，你學習過聲樂？」
王謙點頭：「嗯，大學的時候有聲樂課，學習過一些基礎。」
副導演也點頭，這和何東明說的沒出入，繼續問道：「出道發過歌嗎？」
王謙搖頭：「沒有，只在網絡上發過兩首歌，現在只有一百多個下載。」
大家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謙表現出的實力和天賦，真的讓他們驚艷。
按理說，如此實力，如果出道，哪怕作品一般，在圈內肯定也會有些名氣的。
副導演站了起來，笑了笑：「那好，我希望我們節目是你揚名的開端。有時間的話，明天來簽約，合作愉快！」
王謙走過去和副導演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王謙又對何東明炸了眨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一出大門，馬雲龍幾人就圍了上來。
「兄弟，你這扮豬吃虎呀，高音無敵！」
馬雲龍上來誇讚道。
其他幾人也都仔細打量著王謙，發現的確不認識。
王謙呵呵笑著，拍了拍下一個即將登場的馬雲龍的肩膀，然後也沒說話，就離開了這裡。
出道第一步。
應該算是成了。
嗡嗡……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
鈴聲響起。
王謙拿起來就接通了。
「是王謙先生嗎？」
電話里傳來一聲很正式的男子聲音。
王謙坐上計程車：「嗯，我是。」
電話里的聲音迅速說道：「我是騰飛音樂的。我想問問，你的兩首新歌，有出售版權的打算嗎？我們發現你的兩首歌質量很高，所以想高價買下你兩首歌版權，充實到我們的音樂庫里，但是原唱的署名權給你保留，這樣會給你帶來名氣，只是以後的收益以及版權變更都和你沒關係了。」
「不過，買斷之後，我們會對這兩首歌進行推廣，這對你也有好處，你覺得如何？」
王謙稍微驚訝了一下。
沒想到，騰飛音樂的人這麼快就找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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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