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精神病院,又到了瑪卡巴卡愉快的放風時間。
兩位看守病人的護士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前幾天201的患者又忘記屎不能吃了,他在公共食堂現拉現吃,被人發現以後還舉起自己的食物朝工作人員扔過去。」
「你這不算啥,昨天早上那個302的病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凌晨4:00跑到廣播室播報,一會兒說,『呼叫指揮部,洞洞妖順利完成任務,請求指揮部支援』,一會兒又說,'請全體工作人員注意!明天本精神病院將被毀滅,請各位工作人員緊急安排病患有序撤離'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把院長氣得臉都綠了。」
「這事我咋沒聽說啊。」
「你tm昨天睡得可香了,能聽到才怪!」
「……」
「好了,就先閒聊到這裡,今天有幾位客人將前來拜訪,好好招待他們。」
……
王剛豎著耳朵聽完護士們的談話,身上裹著一個黑白相間的床單當隱身衣,迅速離開「作案「現場。
一隻沒穿襪子的腳踏在實木地板上,另一隻穿著兩隻襪子的腳尖點地,發出一重一輕的奇怪腳步聲。
趴在地上,王剛cos毛毛蟲,謹慎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仔細確認周圍安全後,從褲襠里掏出一隻拖鞋,一隻手拿住,另一隻手在上面戳了幾下,緊接著將拖鞋放在耳邊。
「呼叫指揮部!呼叫指揮部!王牌特工洞洞妖向您報導:洞洞妖順利完成任務,但洞洞妖的真實身份已被發現,請求支援!再說一遍,請求支援!」
良久,「洞洞妖」都沒有得到指揮部的回覆,只能重新將通訊工具藏回褲襠里。
正當王剛在地上蠕動準備離開時,褲襠抖動了一下,他立馬激動地將褲襠里的倉鼠取出來。
「瑪卡巴卡!原來你在這裡,太好了,有你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抓回去了。」
倉鼠驚動,在王剛手上掙扎,短小的四肢在空中嗒嗒嗒,可仿佛於事無補,最後認命似的像死了一樣安靜。
不對!倉鼠真的死了!
「嘿嘿嘿,瑪卡巴卡。有了你我就有希望出去啦!」王剛好似沒有發現倉鼠死去,繼續抓著它,在手中不斷搖晃。
「想盡一切辦法出去!」
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在王剛腦海中響起,他頓了頓,神色一瞬間恢復清明,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什麼。很快,王剛又猿形畢露,模仿野生直立猿做各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
謝安與紫影到達約定的集合地點,陳子淵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髮稀疏、長相猥瑣的大叔,色眯眯地看著別人的屁股,還一直在吹口哨調戲……沒錯,他在調戲謝安。
「呦呦呦,小哥哥長得挺帥的嘛!要不要賞臉今晚陪我玩玩?」
「?不是,大叔你認真的?」
「大你妹的叔!老子今年20!老子是計算機專業的程序猿。」被叫大叔的程序猿仿佛炸毛的狒狒一樣,沖謝安怒吼,但被後者無視。
主打一手,你的攻擊對我無效,我略微出手就讓你破防。
程序猿見謝安不搭茬,冷哼一聲,想與謝安共度春宵的想法不由破滅,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似的往前走。
對此,謝安和紫影樂得清閒,一路上有說有笑。
很快,他們來到了城東精神病院大門口,肅殺的詭異景象讓他們汗毛倒立,兩邊是一片片枯萎的樹木,樹枝上是鬼叫的烏鴉,道上路燈有規律的閃動,隨著客人的到來,一陣詭異的陰風飄來,讓人不寒而粟。
「這裡怎麼變得如此詭異!」謝安趁機握住紫影的手,被後者臉紅著掙脫。
程序猿一副我早已了解的姿態,驕傲地說,「因為這裡早已被詭異力量入侵。陳子淵讓我來幫你們是有原因的,他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擔心你們貿然前來會折戟沉沙在這裡……」
「別賣關子,有事說事!」
「好好好,你們怎麼都一個德性啊!」程序猿聳了聳肩,一臉無趣的樣子,「在地球被剝離宇宙的那一天,世界就已經崩壞了,一些早就窺探著地球的神祇,撕裂了深淵裂縫,企圖獨占世界意志。而這些深淵裂縫釋放了大量富含墮落神性的『物品』,可能是一個實物,可能是一個不可名狀的生物,也可能是一段規則怪談,甚至可能是一種想法……」
「怎麼樣?害怕了嗎?這一次,人類的敵人可不止是人類,還有深淵,甚至是神……」
「哦,那咋了。」謝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與其管那些有的沒的,我更想擁有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能力。」
程序猿明顯愣了一下,他仿佛在謝安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於是他沉默了,只是默默地帶領他們進入精神病院。
吱呀——
仿佛廢棄了很久的破舊大門被打開,裡面是一片恐怖血腥的景象,染血的實木地板,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面上。牆皮脫落,露出漆黑的牆壁,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砸中某個倒霉蛋。
「喂!你們幾個!還在那裡傻愣著幹嘛,快點進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打開一扇門,招著手讓他們進去。
謝安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小心謹慎地走進房間。
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立馬關上房門,擦了擦並不存在的虛汗,對謝安他們說,「我叫周俞,是這所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他們瘋了!他們都瘋了!」
謝安皺眉,他在思考面前這個人的可信性。
「稍等片刻,我先去檢查一下病人的情況。」周俞說完,拿著筆和本子來到一個身穿藍白相間的病服的男人旁邊。
「姓名?」
「蝶蝶。」
「好的,蝶蝶,下面簡單問你幾個問題:你會飛嗎?你會說話嗎?你會拉屎嗎?」
蝶蝶瞪大了清澈中帶著愚蠢的眼睛,「會呀!飛的高高的,邊飛邊拉。」
「嗯,認知功能障礙,自我意識形成不完全,還得加大藥量。下一個!」
記錄完的主治醫師走向一個全身穿滿皮膚碎片的人旁邊,只是略微嫖了幾眼,就下了診斷書,「患者分不清衣服和人皮,對事物的認知存在問題,不過比起上次脖子上掛著幾個內臟和腸子強多了……」
「恭喜啊!你很快就可以出院離開了!」周俞鼓勵地拍了拍患者的肩膀,弄得手上全是血漬。
「好了……下一個。」周俞突然轉過頭看向謝安三人,詭異地笑著,「你們有什麼症狀啊?」
「你不是主治醫師嗎?」程序猿咽了口口水,腳步後退半步。
「哦哦哦,我是主治醫師啊!我還以為掛在牆上的是我呢!哈哈哈。」周俞笑了,宛若地獄的惡魔,與牆上掛著的穿著病患衣服卻戴著主治醫師胸牌的碎屍形成鮮明對比。
突然,牆上碎屍的僅剩的一根手指動了動……